又是宋璐璐打來的。
大概三天之前,宋璐璐老媽來了第一個電話,話裡話外很親熱的稱呼侯龍濤小侯,什麽時候有空來家裡坐坐,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東西之後,這幾天,宋璐璐和她老媽好幾次打電話給侯龍濤。
雖然沒直說,話裡話外的就說以前侯龍濤和宋璐璐之間怎麽怎麽好,宋璐璐現在是怎麽怎麽想他……明耳人一聽,就知道是想要複合。
侯龍濤不是沒考慮過。
分手了倒不一定就不能複合,雖說分手這兩個字不能隨便說,可有時候吵到氣頭上,話講重了,也難保就脫口而出,事後冷靜想想,感情來之不易,未必就真值當分手。
但是他和宋璐璐的情況不一樣,兩個人並不是一時爭吵氣憤而分手。
他和宋璐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當初兩個人在一起本身就是個錯誤。兩個三觀不一樣的人,勉強湊在一起,不斷的有各種價值觀上的衝突,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最後一定會導致大爆發。
他和宋璐璐就是這種情況,現在冷靜下來想,即便複合,眼前的問題好像解決了,將來還會不斷的出現各種矛盾。
所以他很直接的拒絕了。
不料這一拒絕,宋璐璐母女直接炸毛了,一開始的好言好語直接變成了惡語相向,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一開口就是氣急敗壞的罵侯龍濤。
侯龍濤沒接,直接掛了電話,蘇銘在邊上笑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侯龍濤經歷了這一遭,想必從感情上和經濟上,都會有一個脫胎換骨。
……
感情問題人人都有,蘇銘自己也有。
從香江回來之後,蘇銘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最後守關boss,南宮嫣的老爸,未來的老嶽父南宮雷。
老頭子人如其名,辦事風雷果斷,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辦事?’
蘇銘當時就傻眼了。
這尼瑪南宮家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前幾關,南宮嫣的叔叔伯伯們,看著一個個笑呵呵的,可暗中都是一道道考驗啊,一個不留神就能給這些老一代人繞道坑裡去。
按理說,守關boss肯定是最厲害的吧,蘇銘都做好N種準備工作,提著一顆心,準備一場血戰了。
哪知道,居然這麽順利?連一丁點交鋒都沒有,就順利過關了?
何止是過關,簡直就是守關boss忽然反水,不但不阻攔,還幫著闖關勇士在後面推一把。
稍微想一想,恍然大悟。
說什麽守關BOSS,那是開玩笑的話,南宮雷那可是親爹,哪有不希望女兒幸福的道理,再怎麽不講理,也不可能刁難自己這個未來女婿。
當嶽父嶽母的,要說也只能說自己的女兒,這就跟蘇銘老媽一向隻批評蘇銘,誇南宮嫣是一個道理,為了孩子彼此好做人。
至於考驗,也不能說就沒有。之前的幾個叔叔見面,還真就是一系列考驗,自己和南宮嫣走過來的這一路,也是考驗。
走到這一步,已經水到渠成了。
只是沒想到這位未來老嶽父說話這麽直,讓蘇銘很是汗了一個。
“你這話說的,別嚇到孩子。”未來老丈母娘白了南宮雷一眼,端上一盆切好的水果,笑呵呵的說:“小蘇啊,你們年輕人,都忙事業,什麽時候結婚,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叔叔阿姨雖然也希望你們早點定下來,但是肯定不會干涉的。”
話是這麽說,蘇銘又不是孩子,還是能聽出來意思的,老嶽父嶽母肯定希望自己和南宮嫣的事情早日定下來。
人跟了自己,工作辭了,精力都投入在自己的事業上,南宮嫣幾乎毫無保留,而到現在,依舊是個女朋友的身份。
說句實在話,女朋友男朋友是種極其特殊的身份,今天知心愛人,也許一夜之間就形同陌路,還不如普通朋友關系來的穩定。
作為父母,當然會考慮女兒的將來。
自己和南宮嫣都是24歲不到,在陽川市這個二線城市,結婚略顯早。不過鑒於自己這一年來,事業像是坐火箭一樣的朝上竄,南宮嫣的父母當然希望兩個人的事情能早一天定下來,給南宮嫣一個保障。
今天這場小小的家宴,談得就是這個問題。
“爸媽,說好了吃飯,怎麽又扯到這上面了。”南宮嫣微微嗔了南宮雷一眼。
“吃飯怎麽就不能說了?”南宮雷沉聲說:“一家人吃飯,說說家裡事情,有什麽不對嗎?”
“好好好,不說不說。”未來老嶽母打圓場,站起來給蘇銘夾了一塊紅燒雞翅,笑呵呵的說:“小嫣從小到大就會燒這一個菜,蘇銘你嘗嘗。”
“謝謝阿姨。”蘇銘夾著雞翅吃了一口,心裡動了動。
南宮嫣幾乎從來沒有和自己提過結婚的事情,可朝夕相處,蘇銘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是怎麽想的。
不提,不代表不想,南宮嫣的想法蘇銘大約猜到,一來,是不想給自己壓力,二來,這個丫頭,有她倔強和傲氣的一面,感情付出是她心甘情願的,而不想變成一樁必須會回報的‘等價交換’,更不想用感情和付出,來作為籌碼。
她應該更希望雙方有一種默契,愛了就是愛了,不必掛在嘴邊,也無須她主動提什麽。
但這時候,蘇銘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了。
“叔叔阿姨說的對,我們在一起時間不算短了,該磨合的也都磨合的差不多,現在我這事業,說不上多大,好歹有一份事業已經進入正規,結婚的事,的確該提上日程了。”
這段話是對南宮嫣說的,說完,對南宮雷夫妻一笑:“叔叔阿姨放心,我媽說了,下次請叔叔阿姨吃飯,到時候怎麽辦,雙方家長再商量。”
這就是王見王,雙方家長見面,在華夏傳統意義上,這事基本可以確定了。
聽蘇銘這麽說,南宮嫣老媽笑呵呵的又給蘇銘夾了一塊肉,南宮雷嗯了一聲,舉起杯子衝蘇銘晃了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