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並沒有流失活性,意味著鐵人還活著。
沈聰看了看卡在車門處的這個人,是個金人,牙齒是金核,已經死了。傷口位置被白色物質覆蓋,已經腐爛。
沈聰試圖從他的口袋中翻出身份證,但是沒有找到,只找到一張照片。
相片上面是一個女人,漂亮的女人。
背面則寫著:“李雪兒,你是我的最愛,我要娶你,說到做到!”
“癡情種子呐……”沈聰莫名其妙的感慨一句,又將照片塞回了對方的上衣口袋裡,看了看裝甲車內部,似乎沒有什麽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便哐當一聲。
將翻倒的車子翻過來,看了看車牌,標記著033號碼。
“033車牌?”沈聰頓時眼睛一亮,東部戰區的所有汽車都上了牌照,因為滿打滿算不足五百個鐵人,所以車牌就是三位數。牌照的管理比較簡單,一般是按照鐵人服務對象來安排牌照。
鄭戍邊的鐵人司機,牌照是001,劉一武的鐵人司機,牌照是002,不過他經常乘坐拍照008的鮑文輝鐵皮車,鮑文輝作為鐵老大,主要承擔的任務,就是護送高層人員外出。
沈聰的大金剛也上了車牌,車牌號是045,基本上0開頭都是官方高層背景。
033車牌,不應該是31軍司令員或者政委的配車。
“如果我沒記錯,31軍司令員的車牌是031,政委是032,那麽033應該是僅次於這兩人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004部隊李錫城的車子!”
隨即沈聰伸手感知了這輛裝甲車的天賦。
“1.714H……果然是李錫城的載具。”
駕駛室是空的,李錫城不在車上。
沈聰抬頭看了看山頂上,吹著霧氣的四腳龍和大金剛,緩緩沿著地上的腳印,向前方的樹林中走去。
腳印伴隨著血跡,應該是李錫城留下的。
血跡和腳印是混亂的,一會而向東,一會兒向西,歪歪扭扭,繞過了一個矮土坡。
沈聰追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幾隻大蜘蛛,正在對付一個半身被纏繞蜘蛛絲的軍裝戰士。
戰士手握著一把鏤空花紋的大刀,身上的蜘蛛絲被火燒過,並不妨礙行動。
不過他的臉上和身上,都已經被血跡、泥土弄髒。
正艱難的招架著大蜘蛛的進攻。
“是李錫城。”沈聰從身形中,認出了這個人確實是李錫城,他的記憶力很好,開過一次軍委會,拍攝了視頻畫面,隨後對戰區所有高層都已經認識。
眼見著李錫城左突右擋,被大蜘蛛在攻擊,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甚至注射了幾次毒液,漸漸動作已經徹底癱軟。
沈聰終於行動起來。
奔跑,抽刀。
仿佛一團黑色的火焰,在大霧中燃燒,迅速來到李錫城旁邊,接著手起刀落。
一隻大蜘蛛的半個頭胸.部,被沈聰給切開,當場斃命。
其余幾隻大蜘蛛,立刻放了李錫城,衝向沈聰。
得到喘息之機的李錫城,並不知道誰救了他,當即大喊:“你是……你是戰區的支援部隊嗎?我是李錫城,快救我,我是004部隊的營長,快來救我!幫我殺了這些該死的大蜘蛛,全殺了!”
沒有得到沈聰的回應,只能聽到些微戰鬥的聲響。
李錫城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忙著大喊:“你是哪個部隊的戰士,替我將這些大蜘蛛全殺了,回頭我給你好處,保你升官發財!”在李錫城的印象中,高層不可能親自衝殺,來得肯定是普通戰士。
摸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李錫城疼得大叫,隨即又喊道:“來了幾個人,有沒有人過來,過來一個,扶我一把,給我水壺,給我繃帶,我要喝一口酒,太疼了!這狗曰的蜘蛛,有毒,他.媽.的!”
在李錫城叫喚的片刻,沈聰已經把幾隻大蜘蛛全殺了。
這種大蜘蛛的戰鬥力很弱,如果不是靠著大霧掩護,普通金人都能砍死。
殺完了蜘蛛,沈聰走到了李錫城旁邊,冷眼注視著他。
李錫城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高大人影,還以為是扶自己的,但是對方只是站著,當即語氣不滿道:“愣著幹什麽,快扶我一把,離開這裡,這裡太危險了,我的車還在懸崖下面!他.媽.的,這平原還能掉懸崖,也是草他.媽了!”
“你們遇到什麽情況了?”沈聰出聲問道。
“什麽?”李錫城沒聽明白。
沈聰重複道:“你們被黑鐵巨熊追及,發生了什麽情況?”
“先扶我起來,等回去我會向你們支援部隊說明的。”
“現在就說。”
“你是哪位?”李錫城腦子不笨,覺得對方語氣不算友善,不像是大頭兵。
“胡歌。”
“胡歌?”李錫城恍然大悟,“原來是胡委員胡營,多謝胡營救我一命,就只有胡營一個人來?胡營能夠認得路?”
“你們一路上發生了什麽情況?”沈聰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李錫城語氣不再居高臨下,忙解釋道:“胡營你通知了我們大狗熊的消息,我們就出城躲避了,但是不知道那頭狗熊發什麽瘋,竟然追著我們打,這一路我們損傷慘重。放出去的導彈根本沒用,一直跑到前面高速公路的時候,忽然遇到了大霧,當時就辨不出方向了。”
齜牙忍了忍傷口的疼痛,李錫城繼續說道:“後來我就開車亂闖,結果忽然就墜崖了,等我醒過來,電台壞了,我想去找救援,但是迷路,走了很久都沒找到公路。再然後我就遇到了這些狗曰的蜘蛛。”
“你知道黑鐵巨熊為什麽追你們?”
“不知道啊,怎麽想也想不通。”
“你們有沒有惹怒它?”
“沒有,全員靜默。”
“你們最近有收獲什麽寶物之類,會引起黑鐵巨熊注意的寶物?”
“這個我想想,好像也沒有,最近我們主要在踩點探尋徐州市和周邊的情況,畢竟我們也是剛剛駐扎邳州市,沒有開始全力采集和捕獵。”李錫城說完,喊了一聲疼,“胡營,身上有繃帶什麽的嗎,幫我止個血,被蜘蛛抓傷的地方傷口止不住血。”
沈聰看了看對方,聲音平淡的問道:“李營,新沂市貿易協會的事情,你怎麽看?”
“什麽?”
“新沂市貿易協會。”
“額,這個……誤會,胡營,你誤會了。”李錫城慌忙尷尬的解釋。
沈聰語調依然平靜:“你跟張克海商議成立新沂市貿易協會,為什麽不通知我一聲,這突然就搶了我的權,讓我很難做。”
“啊,這個啊,唉,真是誤會一場,本來我們是要跟胡營你一起做的,但是老張那人太馬虎,覺得胡營你對新沂市根本不管不問,就沒通知你了。”
“為什麽我賣的貨物,價格也要打壓?”
“怎麽可能,肯定是那批公司的垃圾,自作主張,他們就是一群不服管教的雜碎。”
“聽說王瑞三人,連夜去找了你?”
“……是,我當場就把他們罵了一頓!”
“你真沒打算害我?”
“我的天,胡營,我害你做什麽,大家都是同事,都是軍委的委員,都是人類,那個,那個守望相助,對吧。”李錫城額頭見汗,也不知道是尷尬的,還是怎麽的。
沈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呼,我就知道胡營通情達理……”李錫城長舒一口,但是下一秒鍾,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沈聰已經伸手擰斷了他的脖子,再將屍體遠遠扔走,開始往回走去。
“……但我還是得殺了你,你們肯定想害我,現在沒想到,以後肯定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