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的七把血劍,已經變成了七把血匕首,這就可以看出他到底被蘇白吸食掉了多少生命精華,蘇白現在有一種蒸完桑拿後躺在床上的舒適感覺,仿佛自己身體的每個毛細孔在此時都舒張開來,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這其實就是挖掘自己的潛能的方式,靠自身的激發和戰鬥的感悟,把自己的血統一步步地開挖出來,而且蘇白覺得,這種晉升方式,雖然肯定比直接從微店那裡兌換來得更加地艱難,但是其實從戰鬥力上來說,比那些直接從微店上兌換的,更加強大許多;
就如同是爬一座山,有的人是直接坐纜車上又坐纜車下,看似爬過了這座山,但是也只能算是來過而已;
而有些人習慣於一雙登山鞋加一個登山杖,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力量爬上山又走下山,花費了諸多的辛苦,卻把沿途的各種風光都盡收眼底,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過了整座山,其中感悟,其中經歷,只有真正自己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蘇白以前因為自己血統沒辦法從微店裡獲得直接的兌換,所以血統的開發和挖掘,一直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而且自從蘇白獲得了地獄火散彈槍之後,從一定程度上來講,就更是讓蘇白對自己本身的血統采取了進一步的漠視態度。
一直到現在,蘇白才體會到了一種迥然於使用地獄火散彈槍的快感,正比如如今人類雖然都已經飛離了地球可以上月球去了,但是在人類社會裡類似於相撲、摔跤之類的運動還是經久不衰,挖掘人自身潛力,體會不借用外物屬於人本身的力量,一直是全人類都樂此不疲的事情。
郭成在此時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有些暗淡,甚至是有些昏暗,仿佛命不久矣,但是,他的內心之中,則是充斥著一種深深的不甘!
自己的強化,自己的苦修,在此時,居然淪為自己敵人的養料,被對方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掠奪而去,就算是雷鋒估計也不願意在此時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去無私奉獻吧。
“以吾之魂,點吾之劍,以吾之名,塑吾劍形!”
郭成的眉心開裂,鮮血汩汩而出,但是很快,一把灰色的小劍從裡面飛出,這是屬於郭成的魂劍,是他最最根本的存在。
“你能吸食我的精血,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吸食我的靈魂!”
魂劍的迸發,讓蘇白的識海之中不停地動蕩和翻滾起來,因為蘇白此時是陰影形態,沒有具體的肉身顯化,同樣地,也因此,他的靈魂在此時並不能得到來自自己肉身的庇護,當郭成的魂劍激發出來時,可以更加直接乾脆地影響和殺傷到蘇白的靈魂。
“還敢反抗!”
自蘇白的靈魂深處,傳遞出來了一種暴戾的情緒;
對於這種情緒,蘇白並不陌生,因為每次自己發病時,這種情緒都會從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激發出來,讓自己產生了不由分說掀桌子的衝動。
之所以蘇白認為其實這不是病,而是自己的本性,就是因為這樣,這是來自自己靈魂深處的呼喚,是真正也是最為純粹的自己。
而且,自從吸收了胖子給自己的那一滴高級吸血鬼的精血後,蘇白的血脈之中也打上了那隻吸血鬼的烙印,那是一隻幾乎是肉身不崩就不死不滅的存在,能夠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種毀滅和再生的動態平衡之中,最後不得不讓教會犧牲掉兩個紅衣大主教來獻祭,才把他給徹底交由上帝裁決。
這種人物的性格,本就帶著一種天老大我老二的絕傲,再加上蘇白也是這種性格,兩者融合,促成了蘇白本來屬於精神病狀態的心態進一步地開始了常態化,等於是替蘇白進一步撕去了本來的偽裝。
我吸食你的血,是你的榮幸,你怎麽能反抗?你為什麽敢反抗?
“吼!”
陰影在此時擴大了兩倍,其中,隱隱約約間有著煞氣在噴湧,僵屍血統和吸血鬼血統在此時居然形成了一種詭異的串通聯合;
煞氣如同一把把銼刀,不停地摩擦著魂劍,讓郭成七竅開始流血,整個人幾乎成了風中殘燭,無力繼續支撐下去;
孫浩然等幾個人一直站在旁邊,本來,他們是打算先進屋去把孕婦給偷出來,但是轉眼間,自己一方的大佬就陷入了這種被動境地,讓他們也是顯得有些進退維谷,如果郭成被蘇白殺了,他們三個人能夠從蘇白面前把孕婦給帶走麽?
他們這三個人,夠格麽?
但是,繼續留在這裡,他們也是束手無策,蘇白化身陰影籠罩而下,沒有具體的形態,孫浩然是雙槍,錢淑軍和張華也是物理攻擊的強化,等級都不高,對於面前的狀況,想幫忙也不知道怎麽幫忙,如果瞎鼓搗一起對著陰影射擊的話,估計傷不到蘇白,反而會把本就搖搖欲墜的郭成給殺死。
這也是因為蘇白現在和郭成的交手級別,已經超出一定級別的原因,更低級別的人,想插手也很難了,完全是超出了一種量和質的界限。
“我認輸,我放棄,你狠,你厲害,各退一步,放我離開,否則……魚死網破!”
郭成的厲嘯聲傳出,帶著一種決絕和憤憤,顯然,他打算退縮了,因為繼續下去,他真的可能就在這裡隕落,只是,從他的話語之中,似乎可以猜測出來他還有一個底牌,一個可以和蘇白同歸於盡的底牌,至於是真是假,也就是蘇白自己去考量的了。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正在享受著這種吸食掠奪快感的蘇白怎麽可能因為對方的一兩句話就作罷?
富貴險中求,於故事世界之中,有時候明知山有虎也得偏向虎山行,更別提現如今,對方只是說幾句話,就能活命?就能讓蘇白放棄還剩下許多的精血?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對於這個結果,郭成似乎也早就有所預料了,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灰敗色,幾乎和將死之人無二,但是,下一刻,他全身上下開始青筋畢露,一種決然的氣息顯露而出;
七把已經縮減到拇指般大小的血劍瞬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新的血劍,緊接著,魂劍和血劍合二為一,一起開始了震顫,一息之後,
炸裂!
“轟!”
可怖的爆炸,雖然爆炸波及的范圍不是很大,只是一個半徑不到三米的圈子,孫浩然他們只是感覺眼前一亮,間接性地失明,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只是,那一塊圓形區域裡的一切都化作了煙塵,土地平整得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仿佛上帝拿了一把剪刀,自這裡剪了一片。
“死了?”張華有些不敢置信道。
“應該是死了吧,兩個同歸於盡了。”錢淑軍也囁嚅著自己的嘴唇。
“媽的,他們死了算球,我們先去把孕婦搶出來。”
孫浩然在此時拿出了決斷,馬上帶頭向房裡去衝,張華和錢淑軍二人也馬上回過神來,一起跟了上去。
三人穿過了後門,只是走在最後面的錢淑軍忽然停下了腳步,並且喊道:“喂,這扇門之前是什麽顏色的?我怎麽記得應該是綠色,而不是紅色?”
孫浩然胸口一陣起伏,“管這個做什麽,孕婦就在主臥裡,一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自門上面的血色開始蠕動起來,並且緩緩地滴落和飛濺,一些粘稠的血色落在了錢淑軍以及張華兩個人身上,讓兩個人有些慌亂。
孫浩然這時候不說話了,因為也有一滴濃稠的紅色飄落到了自己的眉心上。
“這是顏料?”錢淑軍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他身上滴落得最多,上半身幾乎像是在裡面浸染過了一樣。
“很重的血腥味,這是鮮血。”孫浩然眉頭一皺,忽然間,外面又傳出了連續的爆炸聲,顯然是許晴那邊和阿炫交手了。
“對面還有一個人,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先把孕婦…………”孫浩然這句話還沒說完,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鼻子直接凹陷了下去,不,確切的說是一種融合,那一滴落在他鼻尖上的鮮血像是硫酸一樣不停地腐蝕下去,而這時,錢淑軍和張華兩個人也一起發出了慘叫,只是他們痛苦的時間比較短,因為他們身上顏料多,幾乎是須臾之間就被融化掉了大半的身體,
地面上,獻血面積開始不斷地擴大,
孫浩然跪在了地面上,他現在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這是一種酷刑,一種可怕的酷刑,問題是現在他還不能很快就死掉,這是最最煎熬的事情。
鮮血之中,緩緩凸起,一個人的形態,慢慢地顯露出來,很快,從鮮血之中露出了一張人臉,他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無比痛苦的孫浩然,嘴角帶著一種愜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賞一出有趣的劇目,
真是,賞心悅目。
孫浩然伸出手,帶著無助和惶恐,
但是從血水之中走出來的蘇白卻毫不在意,一隻手伸出來,按住了孫浩然的頭,把他整個人按在了血水之中,
隨即,
孫浩然整個人徹底融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