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的小腹位置忽然閃現出一道紅光,緊接著,貴婦人的雙眸在此時也泛起一抹赤紅,之前的慌張失措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是一種冰冷到極點的冷漠。
熏兒心裡一顫,這時候她忽然感覺,之前那個跟自己說話講故事的那位貴婦人,又回來了。
這,
到底是怎麽回事?
路通雙手掐訣,一道鬼影出現在其身後,緊接著隨著路通的指引呼嘯而起,直接衝向了那名貴婦,李偉手中的皮鞭馬上抽響出來,直飛貴婦人。
明凱和徐紅則是面露畏懼之色,顯然這忽然的異變讓他們有些始料不及,甚至他們都沒辦法去很快做出應對。
楚兆則是猛地衝向了熏兒,熏兒此時距離那個貴婦人這麽近,有危險!
貴婦人只是冷冷的一笑,
“米粒之珠安敢與皓月爭輝。”
一道帶著輕蔑的聲音響起,
刹那間,一條血線憑空出現,一舉抽散了路通的鬼影,瞬間切斷了李偉的皮鞭,同時,當熏兒手持匕首向她衝來時,血線眨眼之間就將熏兒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就連衝上來的楚兆也是被血線直接洞穿了腳踝,整個人直接跪倒了下來。
“呵。”
貴婦人的笑聲是那麽的刺耳,對於她來說,熏兒這種級別的聽眾,甚至沒辦法激發出她虐菜的興致。
一隻狐狸竄入了溫泉閣子之中,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貴婦人身邊。
貴婦人伸手,輕輕地在狐狸身上撫摸著,
“出去一趟,荒郊野外的這塊地界,也就只有你算是開了點靈智,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擁有成為我母體的造化了,若是能懷下我且生下我,至少能保你至少成為一隻狐族大妖。”
小狐狸身體有些發顫,顯然是對貴婦人很是畏懼,但那一雙狡黠的狐眸中,滿滿的都是渴望,之前它被貴婦人發出的感應召喚而來,為的,就是自己的機緣,為的,就是自己一飛衝天的機會。
成為大妖,入主妖穴,不用再受到欺凌,同時,自己還能肆意欺凌別人!
妖族的生存法則比人族,其實更加嚴苛得多得多。
“只是,這個女人也很適合成為母體呢。”
貴婦人的目光看向了熏兒,
“讓一個資質不錯的女性聽眾成為我的母體,借著她的身體誕生下來,至少能夠保證我十六歲之後也會收到廣播的召喚再次成為一名聽眾。”
似乎,此時貴婦人有些猶豫。
“你們,可以滾了。”貴婦人的眸子冷冷地掃過了路通等人。
路通和李偉剛剛一個是鬼影破碎一個是皮鞭被斬斷,都遭受了反噬,現在都嘴角溢出著鮮血,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們真的有一種蚍蜉撼大樹的感覺,對方跟自己等人的實力層次,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走!”
既然對方不打算難為自己等人,路通最後用力地看了一眼被血線包裹著的熏兒,還是決定離開,他走上前去攙扶楚兆,卻被楚兆一把推開。
“老子不走。”楚兆直接拒絕道。
“你傻啊!”路通低聲罵道。
“嘿。”楚兆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然後一隻手捂著腳踝一隻手撐地,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不男不女的東西,把熏兒給放了,不然爺爺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路通見狀,悻悻地後退,跟身邊的李偉、明凱以及徐紅一起從正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黑衣人見忽然走出來的四個客棧夥計馬上舉起了弓弩,但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最前面的幾個黑衣人直接暴斃,當下一陣駭然,迅速地後退開來。
心情不好地路通更是用秘術連續殺死了好些個黑衣人,等這些黑衣人幾乎像是各個見了鬼一樣逃散開之後,他才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溫泉閣子,隨即繼續下山,主線任務3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發布。
對於他來說,確切一點,是對於他以及他身後的李偉等人來說,在故事世界裡,生存,才是第一準則,他們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跟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蹦躂出來的怪物死磕,尤其那個怪物還沒有主動去殺死他們的態度時。
路通在離開時,在山道上,身體忽然一顫,他敏銳地察覺到,在自己身邊,其實還站著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似乎視線被遮擋住了,看不清楚他,甚至如果不是自己鬼修和精神力強化者的敏感,也可能忽略了他,但那個人是真實存在著的。
該死,
這裡到底怎麽回事,忽然出現了這麽多的強者,路通強行扭過自己的視線,假裝自己沒看見那個人一樣繼續走了下去。
蘇白站在原地,確實沒有在乎路通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經過,因為此時蘇白的注意力,完全都在那座溫泉閣子裡。
………………
“喲,見到一個癡情的,哦不,不對,不是癡情,是友情。”
貴婦人顯得有些意外地看著楚兆,她緩緩地走到了楚兆面前,楚兆想要反抗和攻擊,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細小的血線給刺穿著,等於自己每個關節在此時都被禁錮住了,對方不需要鎖鏈不需要枷鎖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了自己。
楚兆的嘴唇有些發苦,
這得是多麽可怕的實力碾壓啊,
估計除非蘇白那個家夥此時在這裡,否則自己等人根本連反抗都已經成了一種奢望吧。
“愚蠢的友情。”貴婦人的手指輕輕地點起楚兆的下巴,“從你的眼眸中,我可以看出你是一個怯懦的人,你的怯懦,深藏在你的內心之中。
在你的內心之中,你甚至沒有自己的精神支柱和依靠,我可以感覺出來,你的生活,你的人生,永遠都是別人的傀儡。
別告訴我,你在現實世界裡還是個信徒,對於你這樣子的人來說,確實需要一個宗教麻痹一下自己。”
楚兆的臉有些僵硬,他現在很想學蘇白那個樣子對面前的這個女人破口大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所說的話,卻像是一記記猛捶一樣,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胸口,讓他壓抑得只剩下抱起頭蜷縮在床邊喝啤酒哭泣的念頭。
“呵,垃圾。”
“砰!”
貴婦人似乎是對楚兆失去了興趣,直接將楚兆摔了出去,楚兆整個人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後腦杓位置溢出了鮮血,整個人直接昏厥了過去。
這時,渾身是血且一臉驚疑的滿將軍拖著重傷的身體從外面回來,看見這裡面的一幕,滿將軍有些錯愕,隨即破口大罵道:“什麽妖物,敢上福晉的身子!”
說完,滿將軍榨出自己最後的一抹氣力揮舞起了長刀衝了過來。
“噗!”
一道血線橫切而已,滿將軍的頭顱直接飛出去,無頭的屍體直接跪了下來,正對著貴婦人。
“這個世界上,甚至是聽眾圈子裡,有意思的人,其實也不是很多。”
貴婦人自顧自地說著,她看見熏兒的目光正看著自己,
“你,勉強算是一個。”
熏兒全身上下都被血線包裹著,她沒辦法動彈,甚至,也無法說話,除了一雙眼睛還能轉動以外,她失去了對自己身體其余位置的控制。
“你是一個很堅決果敢的女人,這樣子的女人,注定哪怕是在感情生活中,雖然會暫時地沉迷進去,但清醒得也很快。
我不知道那個精神病對你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不過我應該覺得,他應該不會去愛人,或者說,是去愛一個女人,對於他來說,他對外界的好感,無論是對人還是對物,都是他遺留在外面的東西,他只會不斷地把那些好感給收回來,卻不會再施舍出去。
但是你真的很不錯,也很厲害,知道把持著一個度,甚至,讓那個精神病不惜為了你以身涉險。
人們常說,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於江湖,但其實還有一種中間地帶,讓另一方為你擔憂為你虧欠為你繼續付出,
所謂的愛情,殘余價值,只是變成了一種單方面的索取和對另一方的道德要挾。”
熏兒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憤怒的情緒。
“呵,別急著反對我說的話,有時候,一個人,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是看得很通透,你自以為是如何,其實你的本質行動,卻又是另一番的解釋。”
貴婦人揮手,那隻小狐狸也馬上被血線包裹住飄浮了起來。
“我現在在猶豫,我現在這具身體,只是懷胎三月,而且她也不足以成為我降臨的母體,我要麽借著這隻妖狐的身體降臨,要麽借著你的身體回到現實世界裡去降臨。
前者,我隱隱約約間有一種預感,似乎能夠讓我走出一條新的契機,而後者,則注定能夠讓我在降臨之後繼續沾染廣播的因果。
當你習慣了成為了廣播的聽眾後,你會發現,普通人的人生,是那麽的無趣和乏味。”
貴婦人伸手,在熏兒精致的臉蛋上輕輕摩挲著,感知著掌心位置上傳來的滑膩和溫度,“你說,我是該選你還是選它呢?”
緊接著,貴婦人伸手輕輕一拍,熏兒也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隨即,貴婦人仰起頭,環視四周,以更大的聲音喊道:
“你覺得呢?”
溫泉閣子之中,一道男子的身影,慢慢地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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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齊發的,大家注意一下,別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