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就智力上來說,我肯定是比不上陳曉丘的,就像是有人考試能考一百分,有人只能考九十分一樣。對此,我也沒什麽自卑、嫉妒。
葉青選擇坑我,和陳曉丘進行合作,或許就是因為我比較好騙。換一種好聽的說法,是他沒把握騙過陳曉丘,於是只能選擇坦誠合作。
陳曉丘不置可否,反而問我:“葉青之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隻好將上次和葉青的談話說了一遍。
“哦。這麽說,他坑了你一次,才導致到今天的一系列事情?”陳曉丘說道。
這麽說沒有錯,可要是沒有那個打火機,陳曉丘現在可能就死了,還有在那以後,妹妹可能死在了教學樓中,很多人可能都因此死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沒了我,出現另一個張奇、王奇,解決掉那些靈異事件。
這是我沒辦法徹底責怪葉青的原因。
“我知道了。到了匯鄉,我會小心的。”陳曉丘說道。
她是開車的。
我將那個讓我不太舒服的紙箱放在了陳曉丘的後備箱裡。
陳曉丘送我回家,這才準備離開。
她還提醒了一聲我之前放在她車上的粽子,我差點兒就把這個落在她車上了。
粽子帶回家,爸媽和妹妹都很高興。
“那明天早上就吃這個粽子好了。你要吃什麽餡的?”媽媽直接問妹妹。
妹妹選了赤豆粽。
我們其樂融融地吃了晚飯。
但等我一個人呆在臥室中,就沒有那種好心情了。
葉青的事情、陳逸涵的事情、危險的匯鄉,還有那一箱子的熊……
我上網搜了呂巧嵐的名字,又搜了有關泰迪熊的新聞,沒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沒有辦法,我隻好又去麻煩南宮耀。
古陌沒有經歷過呂巧嵐那次委托,對於泰迪熊也不是很感興趣。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古陌直接這樣評價。
的確是正常。
正常人知道自己的某件物品“變異”,從死物變成了活物,還殺了人,肯定要生出想法來的。正常人最正常的想法就是扔掉它們。
然而,我心裡面無法支持古陌的這句話。
呂巧嵐是很喜歡那隻泰迪熊的,泰迪熊被警方收走之後,她還想著搞明白這件事,將泰迪熊要回來。為此,她才找上了青葉。她對泰迪熊的喜愛超過了正常人的那種恐懼。
如無意外,我想她不會將那些熊拋棄。
這也是我有些在意的原因。
南宮耀依舊是好脾氣,幫我查了查。
“呂巧嵐在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搬家過一次,賣房賣得很急,而且直接辭職,搬到了首都。現在在租房,還沒找到工作。看來這一系列的行動都很匆忙,不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南宮耀說道,“她離開民慶也就是賣房的那段時間。哦,那之前幾天,她訂了酒店房間。”
這樣看來,應該是呂巧嵐家裡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更多的事情恐怕要問呂巧嵐本人了。
我謝過了南宮耀。
陳曉丘明天就要出發,葉青也不可能想要害死陳曉丘。那一箱子泰迪熊應該真如葉青所說,是可以保護陳曉丘的吧。
我這麽想著,準備睡覺。
一閉上眼睛,我就開始做夢。
我知道自己正在夢境之中,視野中是一部分臥室場景。
視野被固定,我無法轉動脖子。
從我現在所見的環境來看,我是在一位女性的臥室,我所處的位置是床頭。
我下意識地生出了疑惑。
因為從視線角度來看,我附身的對象正在床上,平視前方,但我沒看到他的身體和雙腿,我也沒感覺到他脖子扭動。
這樣的話,要麽是小孩,要麽就是……
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沒有任何感受和想法傳入我的大腦中,我也沒感覺到正常人應該感知到的冷熱,另一個應該感覺到的就是身體了,這點我也沒感覺到。
這太奇怪了。
但換個角度來思考現在的狀況,答案呼之欲出。
腳步聲想起來,有人進入了臥室。
粉色睡裙進入我的視野,我附身的對象被對方隨手抱了起來,靠在對方的懷中。
我的感覺仍然很奇怪,簡而言之,這不是人類的感覺。
對方轉了個身,靠在了床上,拿起了床頭的平板電腦。
平板屏幕的反光中,我看到了一張熊臉。
是那隻泰迪熊!
我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既是好奇呂巧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以前的附身對象可都是人來著,現在變成了一隻玩具熊……
上次夢到泰迪熊的時候,還只是做夢,我只是看到了泰迪熊的經歷,就像看電影,和站在片場中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呂巧嵐看了幾分鍾的視頻。
從平板上顯示的時間來看,是2016年9月13日。
我不太記得青葉接受委托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應該是在2016年之前吧?
正這麽想,平板上面跳出了聊天軟件的提示。
呂巧嵐果斷停下了視頻播放,將窗口切換到了聊天軟件上。
顯示的昵稱是一個全名,“張山”這個名字一看就是男性。
我不知道張山是誰,但看聊天記錄中的內容,他和呂巧嵐相談甚歡,約了一塊兒看新上映的電影。
這應該是在交往吧?
呂巧嵐的笑聲和她打字時輕快的動作似乎都能證明她對這個張山很有好感。
不等我細想,呂巧嵐家的門鈴響起來,外面有人大喊“快遞”。
呂巧嵐放下了泰迪熊和平板,匆匆跑去開門。
熊倒在床上,我的視野中是呂巧嵐家的大門。
快遞員遞了包裹,抬頭看看呂巧嵐,示意她簽收,又抱怨這裡的小區太大,不好找。
呂巧嵐笑笑,客套了幾句。
送走了快遞,呂巧嵐抱著包裹去了客廳。
拆包裹的聲音有些模糊,漸漸消失。
視野中的平板不見了,熊也回到了原本的床頭位置,正好能用余光看到外面的廚房。
廚房內有燒飯的動靜,除了呂巧嵐,還有個男人的說話聲。
他們說說笑笑,飯菜的香味逐漸飄了進來。
緊接著,我的視野一暗,周圍環境從白天到了夜晚,視野中也只剩下呂巧嵐格子睡衣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