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面前的草叢,德國步兵上等兵克裡斯,正用自己帶著4倍ZF39型瞄準鏡,看著對面的陣地。
他的身邊子彈在呼嘯,而他的正前方,還有一輛正在突進的德軍3號突擊炮。這輛突擊炮一點點的前進,後面跟著大量的士兵。
沒有讓布瓊尼等待太久,德國攻堅部隊就開始了正式的攻擊。清理掉斯摩棱斯克的外圍,就是他們的任務。
外圍的蘇軍根本就沒有什麽像樣的部隊,反坦克武器非常稀少,機槍都少得可憐。
在這種情況下,德軍的攻擊,速度就非常快了:對方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還怎麽阻擋德軍的進攻?
戰壕裡面開火的,是婦女還有兒童,這些人穿的好像是乞丐,戰鬥力更是無限趨近於零。
德軍的坦克還在1千米之外的時候,蘇軍的機槍陣地就開火了,步槍也加入到了射擊的行列,一點兒都沒有客氣的意思。
問題不僅僅是過早的暴露了機槍陣地,還在於對方開火之後,就沒有半點兒轉移的意思。
克裡斯同樣一點兒客氣的意思都沒有,他瞄準了遠處的機槍射手,一槍打爆了對方的腦袋。
頓時那邊的機槍就沒有了聲響,再一次開火的時候,射手連個鋼盔都沒有,依舊暴露著自己的腦袋。
克裡斯眯著眼睛,輕松的用槍上的瞄準鏡裡的十字準星壓在了對方的額頭上,扣下了扳機。
“呯!”一聲槍響之後,透過自己的瞄準鏡,克裡斯看到了對方的腦袋碎裂開來,頭髮都散開了。
他吞了一口唾沫,有些奇怪的挪開了自己的眼睛。心中疑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頭髮?”
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坦克已經碾過了敵軍的防禦陣地,而坦克後面的德軍跳進了戰壕內,槍聲立刻變得激烈起來。
看到了戰友向後打來的信號,德國負責掩護的好幾個機槍小組,還有狙擊手都開始了前進。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衝出了戰壕,然後拚了命的奔跑,一直到跳進了蘇軍挖設的戰壕裡面,才開始大口的喘氣。
拎著武器奔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彎著腰奔跑了。
突然間,因為濃濃的好奇,端著自己的武器,德國的狙擊手克裡斯開始沿著蘇軍的戰壕向一側走去。
他踩著戰壕裡面倒著的蘇軍的屍體,有一些人仰面躺倒在戰壕的坑底,身上還留著殷紅的窟窿。
腳步踩在這些屍體上,有些軟綿綿的感覺,那種感覺並不好,想一想就讓人惡心。
克裡斯低頭看著腳下,看到了腳下踩著的那具屍體,是一名穿著蘇軍軍服,卻沒有打綁腿,也沒有戴鋼盔的中年人。
看那張因為死前痛苦而扭曲的臉就能知道,他已經快50歲了。這根本不是當兵的年紀,甚至屍體的兒子的年紀當兵都有些偏大了。
端著自己的武器,克裡斯不知道想著什麽,他一步一步的踩著這些屍體往前走去,經過那些靠在戰壕上休整的德軍士兵。
第一道防線僅僅隻用了幾分鍾時間就奪了下來,他們可能是遇到了一群冒充蘇軍的老頭子。
走著走著,克裡斯看到了自己剛才開火的蘇軍機槍陣地,看到了這裡躺在地上的屍體。
德軍擲彈兵早就把這裡清理了出來,所有人都被乾掉了,沒有留下任何敵人。
而現在,這裡屬於一個德國機槍小組,他們正靠在戰壕的坑壁上,給自己的機槍裝填新的彈鼓。
雖然彈鏈是更好的供彈選擇,可是在進攻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需要抬起機槍轉移射擊陣地,所以還是彈鼓更加方便一些。
看到了走過來的克裡斯,對方也沒有說話,繼續手裡的工作。他們的身邊都是蘇聯人的屍體,鮮血還在流淌。
“你來找什麽?”終於,把自己的機槍裝填好了之後,機槍射手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找一個屍體!”克裡斯低著頭,看到了腳下踩著的那具屍體,看到了那張屍體的臉。
這是一個年輕的孩子,或者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子彈從她的額頭穿過,讓她的頭髮飄散開來。
屍體還睜著眼睛,一雙美麗的藍色眼球旁邊,已經被溢出的鮮血浸泡了起來。她死了,死的很徹底。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如果不是戰爭的話,她可能會嫁給一個好小夥子。
可惜的是她來到了這個罪惡的戰場,遇到了德國狙擊手比例最高的部隊。所以她死了,死的很徹底。
德國步兵依舊還在小心翼翼的進攻,呼嘯的炮彈掠過了他們的頭頂,落在了斯摩棱斯克的城市內部。
建築物倒塌的聲音,在幾公裡之外都能聽的清楚。炮彈爆炸的聲響回蕩在天空中,騰起的黑煙遮天蔽日。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戰爭。毀滅在這裡變成了家常便飯,破壞也取代了一切,變成了主旋律。
克裡斯睜著眼睛,看著腳下那個躺在地上的姑娘,他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個姑娘的臉頰。
可惜的是,戰壕裡還有其他的德國士兵,他也實在做不出摸屍體臉頰這樣變態的事情。
戰鬥還在繼續,衝鋒的歡呼聲已經響起。克斯裡知道自己不能再逗留了,他還要去進行屬於他的戰鬥。
他在國旗下面發過誓,要為元首戰鬥到最後一刻。所以他必須要完成自己的誓言,真的戰鬥到勝利的那一秒鍾。
德國是必須勝利的,只有勝利才能在未來生存下去!這是元首說的,元首說什麽都是對的!
克裡斯爬出了戰壕,身邊的機槍陣地還在掃射,曳光彈形成了一個弧線,飛向遠方。
“突突!突突!”那撕布機的聲音獨特非常,克裡斯也有了繼續向前奔跑的信心。
他抬起腳來,心中還想著那個漂亮的姑娘的臉龐,一步一步的向前奔跑著。
遠處,德軍的部隊繼續向前,已經衝到了城市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