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點點頭，這個她能理解，因為，很多條件不好的軍屬卻確實更喜歡老房子，一家一個院子，院子裡可以養雞鴨，空地可以種菜自給自足，每年買菜錢可以省下不少，很多人自然是更喜歡老院子。

  “新樓這裡當初是讓我先選擇樓層的，我要了五樓，倒不是像別人說的那麽好聽，什麽讓著別人委屈自己，主要是想到你怕吵，五樓高點會安靜很多，雖然爬樓梯累，但是也比七樓樓頂好，每天爬爬五樓，也可以當做鍛煉身體。”

  當初選擇房子和住進來的時候，陸行止一切都以江瑤喜好為先，他想到家裡院子被砍掉的樹，知道她夏天不喜歡知了吵鬧，就選擇了五樓右邊這邊沒有大樹的房子，五樓在別人眼裡太高，懶得爬，但是陸行止覺得正好。

  三樓以下夏天蚊蟲還是太多，而且夏天一到，樹上知了一叫就是沒完沒了的一整夜，睡眠不好的人就會一整夜睡不好。

  那時候陸行止雖然也不確定江瑤來京都讀書以後會不會每周都來住上一兩天，但是，他卻想防范於未然。

  萬一江瑤難得來了一次，卻被部隊環境給惱的再不來怎麽辦？

  房子拿到以後，陸行止也不著急裝修，只是簡單的整理了下，他希望等江瑤來了以後，可以細心的布置這個將來他們可能要住上很久很久的家。

  像他當初布置他們的新房一樣，他希望看到她親自挑選窗簾，親自挑選桌椅，挑選東西布置這個房子的每一個角落，他能在房子裡，隨處都看到屬於她的東西和身影。

  住進來以後的每一天，陸行止無不是在等著江瑤收到錄取通知書來到京都醫科大學的那一天。

  江瑤哪裡聽不出來陸行止心中的那些點滴，只是，聽懂了，她心裡的愧疚卻越發的濃烈。

  所以，當知道她瞞著所有人報考了南江醫科大學以後，最期待她去京都的人，卻第一個站出來替她說了話，還騙了陸父陸母說是他同意的。

  這個男人，總喜歡把所有的期待都一個人偷偷藏著，從來不告訴她，從來不讓她知道，卻一直毫無怨言的忍受她一次又一次給他的傷害。

  “行止~”江瑤微微哽咽，輕輕的抱住過於急切的在解釋的陸行止，“對不起。”

  這句抱歉，太輕，太沒有分量，但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如果不是來了這裡，站在這個過於蕭條空洞的房子裡，她永遠無法親身體會陸行止對她的期盼，無法感覺到，陸行止是多麽多麽期待她對這段感情，這段婚姻的回應。

  他原來是這麽的渴望她能來到他的身邊，融入他的生活和世界，和他成為恩愛的夫妻。

  “好端端的說什麽對不起？”陸行止難得的笑了笑，其實，當初看到陸雨晴丟在她臉上的錄取通知書，他心裡不是沒有憤怒，也不是沒有失望，只是，看到那麽難過的她，他不忍心苛責，更不忍心叫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