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范圍內,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她的耳朵,任何細微的畫面,也都能落入她的眼睛。
但是,足夠了,江瑤想,她可以一邊開車往前,將這兩公裡范圍一直往前推,只要能聽到戰士的呼救聲,或者看到戰士的人影,那就夠了!
這樣,也比埋頭開車慢慢來找的更快。
暴雨天深夜的縣國道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麽車輛,西江分支的河水,匯聚到國道邊上的河裡,河水湍急,河岸兩邊的菜地已經被淹沒的連菜地上原本種著的植被都看不見。
江瑤幾乎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聽和看上,視線中,她看到河面上隨水急速飄著的雜物,有衣服,有鞋子,還有一些生活垃圾,更有一些還在垂死掙扎的家禽牲畜。
耳朵裡,她能聽到路邊高山裡傳來不知名的啼叫聲,清晰到,她甚至能分辨出,那些聲源在何處。
這一路上沒有人煙,沒有住戶,沒有房子,再膽大的人,在下著暴雨的深夜一個人行走在這樣的地方,也定會被嚇破了膽子。
江瑤的膽子其實並不算大,只是,因為此刻的注意力,完全無法放在環境上,所以,她忽略了周遭所有與她無關的一切。
一整個晚上,暴雨隻停歇過不到半個小時,其余的時間,時時刻刻都是傾盆大雨。
江瑤一路往前開,經過村莊,經過鎮子,但是始終沒有找到想要救的那個人。
一直到天亮,她的車子再次緩慢的告別一個村子,又進入了無人的地段,她抬眸看了眼露了白的天空,轉頭和默道,“你說河水流的這麽急,那個戰士會不會已經被衝遠了?昨晚一個晚上,我會不會是在作無用功浪費時間?我其實應該往下遊找,而是不是往上邊?”
就連江瑤自己都開始質疑,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是不是就因為她的判斷失誤而浪費了?
“不知道。”默回答的很坦誠,畢竟,它真不是萬能的,所以,它還真不知道。
只是,忙了一個晚上,它已經困的趴回了位置上,回頭看江瑤眼睛裡都有了紅血絲,它暗道,她找了一個晚上下去,這個時候肯定是累的筋疲力盡,畢竟,用聽力和視力,集中精力去看,去聽的方式找人,要比它這用一雙眼睛四處看看來的更辛苦,更耗費精神。
默訕訕的看了眼依舊在慢慢開著車的江瑤,暗道,這個女人倔起來,還真是可怕。
也不知道,要是哪天它不見了,這個女人會不會也這麽不要命的找它。
不過想想,估計不太可能,她估計會放炮慶祝。
說實話,這個猜測,默一點都不覺得讓它自己覺得高興,所以,不高興的默,選擇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江瑤看默累的睡覺了,也沒有再把它喊醒,想想,她現在要是再掉頭去下遊,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情況,說不定,還是趕不上。
倒不如,按照一開始判斷的方式來,繼續往前去找。
若是到了榮縣地界,還是沒有找到人,她再以最快的車速往下遊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用這樣的方式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