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朋友是津市混黑的，人多手雜，什麽消息也都來的快。

  “說起來那個老鐵估計現在也是恨死孫翠梅了，孫翠梅和他好上的時候，可沒有和他說過丈夫是軍人，聽說孫翠梅看上老鐵有錢，就和他說離過婚。後來葛排長出事了，孫翠梅才說了丈夫是軍人的事情，把老鐵嚇死了，所以就趕緊帶著人跑了。孫翠梅回部隊帶走葛雯雯的前兩天，老鐵和一個外號叫走鬼的南方商人接觸過，說是商人，也就是喊著好聽，做的還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

  “該不會是孫翠梅把葛雯雯這個親生女兒給賣了吧？”羅若然聽到周四說上不得台面的生意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反觀陸行止和江瑤，兩人的神色還是比較平靜一點，實在是孫翠梅弄出的事情已經讓兩人覺得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好了。

  “那倒不是。”周四搖搖頭，“孫翠梅和老鐵是準備把葛雯雯租給這個叫走鬼的，走鬼手下下管著很多的孩子，做的是乞討的生意，走鬼手裡的這些孩子多數是從很窮的鄉下租來的，一年給孩子的父母多少租金，然後他把孩子帶到有錢的大城市去乞討，等到租期到了，他才會把孩子送回去。”周四無奈的聳聳肩，“所以，孫翠梅帶走葛雯雯應該是要把葛雯雯租給走鬼去賺錢。”

  “這還真是親媽！”江瑤冷聲諷刺了一句，“葛雯雯都六歲了，租幾年出去不用上學了？”

  “很多人的觀念，女孩子嘛，上那麽多學做什麽？租個三五年出去，先賺個幾百塊，人家還管孩子衣食住行，生病吃藥，多劃算？等孩子十一二歲了，再送回老家讀個三四年書，能識字算術就行了，到時候就十四五歲了，就可以去工廠工地打工繼續賺錢，到了十七八歲定個親，結個婚又是一筆彩禮錢。”這些話周四都是從朋友那聽來的，而他的朋友則是從走鬼那聽來的。

  這一番話，是很多人心裡的想法，不單單是女孩子如此，走鬼的手裡一樣有不少男孩子也跟著他大街小巷的乞討。

  很多貧困的地方，孩子多，養不起，孩子還很小的時候，也沒法給家裡幫著乾活，但是卻不比大人吃得少，所以，把孩子租出去，對於他們來說，反而給家裡貼補了家用減輕了負擔。

  而那個叫走鬼的商人這些年也靠著這些孩子賺了不少錢。

  “不過這個叫走鬼的在津市租了兩個孩子以後就走了，老鐵和孫翠梅要把葛雯雯租出去的這個想法應該是破滅了，我朋友讓人盯著老鐵的住處和經常與老鐵來往的人，應該過不久老鐵會帶著孫翠梅和葛雯雯回來。”周四說這麽多也算是安慰陸行止，葛雯雯應該遲早會送回葛排長身邊的。

  陸行止卻在聽到走鬼的這些事跡的時候微微蹙眉，如果不是因為葛排長家葛雯雯的這事情查到這些，他也不會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種租孩子乞討謀生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