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季晨瞬間定住。
他大腦足足空白了半分鍾,才將她剛剛說的話,重新拿出來回憶了起來。
我吃了事後藥……
我吃了事後藥……
我吃了事後藥……
簡單的六個字,在他腦海裡反覆回蕩了三遍,他才明白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為了不讓他們後續因為那一晚有過多的牽扯,在事後第一時間服了藥啊……所以,對她來說,那一晚,真的是一場錯誤,一個意外啊……
賀季晨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盯著面前已經涼掉的茶水,神情淡然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他清楚看見,窗外豔陽高照的天,在這一刹那,暗的仿佛要塌下來。
茶室裡除了音量較淺的歌聲,再無其他的聲響。
不知道在季憶第幾次聽見“我寧願留在你方圓幾裡”這幾個字時,她終於撐不住了,飛速的抬頭,連對面男子的模樣都沒看清,就出聲說:“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賀季晨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垂著眸的眼瞼動都沒有動彈一下。
不放這首歌還好,放了這首歌,季憶發現自己更難受了,她怕自己下一秒失控落了淚,在座位上強撐著靜等了半分鍾,看賀季晨始終沒開口說話,隻當他是默認了,直接起身,留了句“再見”,就頭也不回的邁步,飛快的走出了茶室。
陳白坐在茶室門外的椅子上,玩手機,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立刻回過頭,在看到季憶匆匆忙忙的從裡面走出來時,立刻起身:“季小姐。”
季憶聽見了陳白的話,卻沒敢停下腳步去回他,甚至連看都沒敢看一眼,只是加快了步伐,奔到電梯前,胡亂的按了開關,也不等陳白說話,就踏進電梯,下了樓。
前一秒奔出四季酒店,後一秒季憶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倉促的走到路邊,隨便揚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鑽進車裡,她報家裡地址時,才發現自己聲音已經染了哭腔。
她佯裝出沒看到出租車師傅古怪納悶的眼神,一邊努力的壓抑著自己想哭的衝動,一邊抬起手擦幹了眼睛溢出的淚。
四季酒店距離她的家,並不遠,約莫十五分鍾,車子就停在了樓下。
她付了車費,就飛快的下了車。
一口氣衝進家裡,季憶將鞋子胡亂的往地上一踢,就衝進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就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攥著一般,疼得她痛不欲生。
她的心底怎麽就同時住進了兩個人?
她怎麽就變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樣的她,不純潔,不完美,不全面,她又配得上誰?
若是,她沒和賀余光重逢那該多好啊,年少的懵懂感情早就沒了,她沒和他重逢的話,她今天就可以答應賀季晨的負責了,然後任由著自己的心動,喜歡上他,愛上他……
PS:哇,小憶好可憐,好想告訴她,她後來愛上的那個賀余光是晨哥啊!她之所以2個都會愛上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