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啊……”

  殺青宴開幕致辭結束，坐在季憶前面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

  將他們剛剛的對話，全都收入耳中的季憶，在位置上繼續坐了一會兒，才站起了身，她在經過剛剛的空位時，往前傾了傾身子，看到椅背上貼著的名字是：孫周南。

  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孫總的位置……

  季憶轉著視線，繞著整個宴會大廳看去，她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孫周南的身影。

  ……所以她剛剛聽到的話，都是真的？

  賀季晨就問了她一句，她是不是不喜歡孫總，她答都沒答，他就憑著自己的判斷，將他從殺青宴上趕出去了？

  有劇組的人，跑來跟季憶寒暄，季憶收回神思，從侍者手中接了一杯酒。

  她雖和人在聊著天，可視線卻時不時地往賀季晨那邊瞄一下。

  等到圍在他身邊的人，終於散了，他大概是應酬的累了，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季憶這才適當的打斷了跟自己講話的幾個人，客套的說了句“抱歉，我還有事”，就邁步，走向了賀季晨。

  她的腳步聲，放的很輕，可等她走到他身邊時，他還是察覺到了，將揉著眉心的手，垂落下來，轉頭看來。

  他看到是她，沒說話，微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然後將手又放在眉心處按了起來。

  季憶知道他是讓自己坐的意思，彎身，先將酒杯放在茶幾上，才拎著禮服的裙擺，坐了下來。

  靜了兩秒鍾，季憶出聲問：“你把孫總趕走了？”

  賀季晨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揉著眉心的動作，卻未停下。

  早就知道的事實，可還是因為他這一聲不冷不熱的“嗯”搞的心底波動了一陣兒。

  季憶端起酒杯，輕抿了一下口，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緒，又開口問：“你都不問問我原因嗎？”

  不知道是賀季晨太累了，沒仔細聽她的話，還是他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她的話，他捏著眉心的動作一頓，就帶著幾分疑惑的“嗯？”了一聲。

  “我說，你就不問問我原因嗎？萬一我和孫總之間，錯的是我。”季憶解釋的詳細了一些。

  “喔，你問這個啊……”賀季晨垂下眉心的手，轉頭對上了季憶的眼睛：“……那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他都把人趕走了，她也不需要遮掩了，季憶輕點了點頭：“是。”

  賀季晨：“這就是答案。”

  季憶跟不上賀季晨的節奏，愣住。

  賀季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端起茶桌上的酒杯，喝了小半口，看季憶還沒反應過來，又開了口，聲線是一貫的不慌不忙，配上他此刻散漫的坐姿，將他整個人襯的有些慵懶：“你不是問我，不問問你原因嗎？剛剛你的回答，就是我的答案。”

  ——“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是。”

  ——“這就是我的答案。”

  言下之意就是，她都不喜歡孫總了，那他何必讓孫總留在這裡，至於原因是什麽，他根本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