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YC的員工，在經過季憶身邊時，總會有人的目光，往她身上瞄兩眼。

  甚至在幾個女員工從她坐的椅子上，擦肩而過時，季憶還隱約的聽見其中一個女孩湊到另一個女孩耳邊說了句：“就是她，看到沒有，腳上打石膏的那個，她就是季憶。”

  沒一會兒，季憶身後的桌子上，也坐了人。

  有男有女，他們講話的聲音有些響，季憶完全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從他們的字裡行間，能感覺出來，他們的關系很好，聊天的內容都是互損的。

  他們或許是沒注意到她，也或許是看背影沒認識出來她，一夥人吵鬧著吵鬧著，就忽然車到了她的身上。

  “你們聽說了嗎？林總監上午被離職了。”

  “我聽到了一點點風聲，具體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就是因為我們公司簽約的那個藝人唄，昨天錄製節目的時候，從很矮的台子上，不小心摔了下來，然後扭傷了腳，害的公司最近給她投入的一切都泡湯了，林總監有點生氣，就想解約她，結果賀總維護她，把林總監給開了……”

  “聽林總監的助理說，那個藝人，是靠爬上我們賀總的床，進的我們公司。”

  “多正常啊，要知道，當初想要簽約我們公司的藝人，很多一線大腕啊，最後偏偏選了她，這明顯是潛規則啊！”

  “我看過她照片啊，長得是挺美的，但是我們圈裡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啊，你說她是不是床上功夫很了得，迷得我們賀總神魂顛倒，才簽的她啊……”

  “她床上功夫了不了得，我不清楚，但是她是害群之馬，我倒是信，上午賀總開會的時候，我去會議室裡倒過茶，當時氣氛真的很嚇人，賀總因為她，跟董事會的股東們吵得不可開交，你們是不知道啊，賀總跟股東們因為她，好像簽了什麽協議，要是一年內，她不給公司創收，賀總就讓出CEO的位置，我真搞不懂，那個女人到底好在哪裡了，賀總要這麽維護她，她簡直就是紅顏禍水啊，遲早會毀了賀總的……”

  聽到這裡的季憶輕抿了一下唇，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

  賀季晨上午開會，就是為了處理她昨天闖下的後患嗎？

  他為了她，不單單趕走了林總監，還跟股東會簽下了保證書？

  身後的那一桌人，還在議論著關於她的事，可季憶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直到莊儀端著餐盤折回餐桌前，她才回神，望了一眼莊儀，什麽話都沒說，拿起筷子，機械般的吃起了飯。

  -

  散會的賀季晨，沒下樓去公司食堂吃飯，而是直接回了辦公室。

  他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在沙發上，然後就走到落地窗前，盯著窗外明燦燦的陽光，站著不動了。

  過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辦公室門被敲響，他沒回頭也沒出聲。

  約莫又過了幾秒鍾的樣子，辦公室門被推開，陳白走了進來，他沒說話，邁著無聲無息的步子，走到賀季晨的身後，開口喊了句：“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