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左司擎就過來了，他看到沐顏若便迫不及待地問：“小若，你真的確定唐中華沒有死？”

  “我確定！”

  左司擎心頭一跳，臉色瞬間已是難看到不行:“小若，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確定唐中華沒有死？”

  自經過上兩次的案件後，左司擎其實已經很認可沐顏若的能力了。

  至少，以前在他心裡，按能力排位的話，除了霍靳深以外，就連季雅詩他也排在沐顏若之後了。

  只是，唐中華這個案子很多地方都可圈可點，再加上最近也確實有個喜歡碎屍的殺人魔在雲都出現，所以，如果說唐中華沒有死的話，那這就不是連環碎屍案，而是另一樁了。

  鑒於這一點，他不得不慎重地對她說：“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如果他沒有死，我所有的調查方向都得推翻重來……”

  聞聲，沐顏若沉了沉臉，又斟酌著說了一句：“或者，我應該跟你這麽說，至少，唐中華在切下這四根手指和右腿的時候，人是活著的。”

  “……”

  一聽這話，左司擎倒吸一口冷氣，然後他又指著屍檢報告：“可這上面說，他的右腿和手指都不是從活體上切下來的呀！”

  她點頭，又清楚地解釋說：“那條右腿，還有那四根手指確實都是唐中華的，但它們在被切下來之前，已經因為其它的原因而壞死了，所以才會讓人誤以為是死後才被切下來碎屍的，但其實他當時還是活著的，所以截肢時還用了麻醉劑……”

  說到這裡，她又看了一眼驗屍報告，提醒說：“我相信報告裡應該也有寫明用了什麽成份的麻藥。”

  聞聲，左司擎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報告，確實發現正如她所說，那條右腿裡驗出了麻藥的成份。

  意識到這真的是個大發現，左隊又追問道：“那你說的右腿壞死的其它的原因是指什麽？”

  “是醫用橡皮筋，扎住的右腿時間超過了２４小時才導致了壞死，手指的原理是一樣的，只不過用的是細的普通橡皮筋……”

  “所以，唐中華是被虐待了？”

  聽到這話，沐顏若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他是自願的……”

  “什麽？”

  “查一查唐太太吧！我相信你會有新發現的……”

  話說到最重要的地方，她就不說了，左隊顯然對此有些不滿，所以急道：“查唐太太是沒有問題，但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會睡不著覺的啊！”

  “左隊，我只是一個大三的女學生，還沒有畢業呢？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麽多，再多的，我也說不出來了。”

  左隊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這個話，但，他雖有心再問，可霍靳深又開始護妻：“別為難她！”

  “我哪是為難她啊！可這……我總得搞清楚一點吧！”

  聞聲，霍靳深微微擰了下眉，然後問他：“你聽過窪面猴嗎？”

  一聽這話，左司擎當時便震驚了：“你是說……他……他是自殘？”

  “去查查唐太太吧！”

  話落，薄涼的男人又若有所指地看了左司擎一眼：“我相信，你很快會有結論。”

  “我知道了，這就去……”

  事關重大，左隊再不敢耽擱，當時便急急火火地去了。

  他一走，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季雅詩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怎麽會想到窪面猴？”

  “太像五年前那個案子……”

  霍靳深素來就不愛多說話，就算是解釋，也只是淡淡一句。

  但就這麽一說，季雅詩還是聽懂了，立刻恍然：“你這一說，還真是挺像的，不過因為最近本市剛好出現了一個喜歡砍人右腿的殺人魔，所以左隊才會被誤導了方向，還好誤的不遠，要不然……就真的要冤枉‘壞人’了。”

  JS雖沒有吸納季雅詩為內部人員，但因為和祝教授熟識的原因，霍靳深自歸國之後，一直會兼顧著這邊幫忙處理特別棘手的案子，所以，他對季雅詩雖無情意，卻也算得上是合作夥伴。

  而且因為在一起處理過的案子還比較多，所以兩人在提到專業性的問題時，融洽度在外人看來，也是相當高的。

  所以，當這一切落入沐顏若的眼底，她頓時酸得心都揪了起來。

  不想再看他們當面‘秀恩愛’，沐顏若招呼都沒跟他們打一聲便直接扭頭離開。

  幾乎在她離開的同時，霍靳深已收起了滿面的和氣，直言：“以後，不要再說那種話……”

  “不喜歡我說那些，你剛才怎麽不製止？”

  大約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翻臉，季雅詩也收了臉上的笑意，直言不諱：“你即想利用我讓她吃吃醋，又何必怪我說話不好聽？”

  “你即知道我的用意，以後，也自當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一聽這話，季雅詩手指尖都顫了起來，有些惱火地：“我有什麽義務要對她和顏悅色？她是你喜歡的女人，卻是我的情敵，不是麽？”

  “雅詩，我不想跟你連朋友都沒得做。”

  話落，他無視於季雅詩已然變色的一張臉，薄唇一抿……

  直接走人。

  ——————————

  沐顏若都走到公交車站了，還是被霍靳深堵到了人。

  那時，他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直接把她咚在了公車站台的報站顯示屏上：“不等我？”

  “只是不想打擾你們罷了……”

  “早點吃的什麽？”

  “……？？？”

  他這說的又是哪跟哪兒啊？

  怎麽話頭一轉直接成了早點，她還猶豫著要不要回答他，寡淡的男人勾了勾嘴：“好酸！”

  聞聲，她終於懂了，他這意思是自己在吃醋……

  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她就是不肯承認：“我才沒有吃醋，霍先生你真是想太多了。”

  “你剛才……叫我什麽？”

  “……”

  壞了，這貨又變臉了！

  沐顏若又開始心虛，好在那時她的手機鈴聲適時地響了起來，她當時便如遇救星般：“我要接電話了……”

  “不許接！”

  “是唐冰打的……”

  一聽是這個女人，霍靳深幽沉的眸瞳一縮，當下便直接奪了她的手機掛斷：“如果是這個女人打的，就更加不用接了。”

  沐顏若：“……”

  這男人，能不能別這麽霸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