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在身前的手已經分開，緊握成了拳頭，不但如此，牙齒死死咬著唇，就連咬出血都沒有松開。

  “欞汌，是不是很疼？”痛到極致，欞汌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

  那聲音，隻一聲，欞汌便聽出是誰。

  是十七......

  “十七。”牙齒終於松開唇，欞汌低聲喊著十七二字。

  帝墨塵看著欞汌，不由得想到了雲凰和他自己。

  欞汌也好，墨夜也好，帝玄夜也罷，他這一生，都只是為了一個人。

  可這個人，到最後還是離開了他。

  三生悲離，從未有一世安好。

  而他和凰兒，亦是如此。

  可欞汌已經沒了十七，他絕不會讓凰兒走到十七那一步。

  “十七！”

  “十七......”

  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那個名字，從最開始的劇痛到失去意識，欞汌口中，唯有十七二字。

  等到欞汌失去意識後，月夜將力量緩緩注入欞汌的眼中，為它修複眼睛。

  時間從早上到正午，再到晚上，月夜的力量仍舊源源不斷的注入欞汌的眼中，而月夜卻不見疲憊之色。

  當夜晚來臨時，月夜收了手，用手帕擦掉欞汌眼中流出來的血，隨後將藥泥敷在了欞汌眼睛四周，纏上了白綾。

  等到這一切做好之後，月夜看向葉王等人，道：“你們將欞汌帶回去，好生照顧，後半夜可能會發燒，你們看著些，切記，不可讓欞汌的手去抓眼睛。”

  “好。”九尊幾人應聲，立刻上前，抱起欞汌，朝著木屋那邊而去。

  葉王一行人離開後，雲凰看向月夜：“爹，你今天晚上不回去木屋那邊嗎？”

  “不了。”月夜搖頭：“雖然不是多少力量，可我也需要修養一下，凰兒，你先回去吧，為父和墨塵有些話要說。”

  爹和墨塵有話要說？

  雲凰有點詫異，不過也沒有多問，看了帝墨塵一眼，隨後和月夜告別，離開了這邊。

  等到雲凰離開後，帝墨塵看向月夜：“伯父，你是要我在這裡等我......父親？”

  “嗯。”月夜點頭：“留在這裡吧，我先去四周走走，你爹他很快就會來。”

  “好。”帝墨塵雖然不想和墨無絕兩個人待在一起，可有些事情，到了這一步，該說清楚了，否則他一旦壓製不住，那個人將會成為他第一個要殺的人。

  他的確恨他，可這些年卻從未與他真正動過手。

  月夜離開後，帝墨塵坐在冰棺上，靜等著墨無絕出現。

  本以為墨無絕很快便會出現，可帝墨塵等了一個時辰後，墨無絕才姍姍來遲。

  墨無絕出現在圓台這邊，看到帝墨塵卻沒看到月夜，愣了一下。

  走上圓台，墨無絕看著帝墨塵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

  “月夜去什麽地方了？”

  “伯父去散步了。”

  “哦。”墨無絕應聲，轉而想到一點，問道：“那你在這個地方幹什麽？”

  “等你。”

  “等我？”聽到這句話，墨無絕抬起手取下臉上的面具，有些好笑的看著帝墨塵：“等我做什麽？”

  “是想和我比試還是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