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季安安，這都是你的願意，你開心，我不干涉。”北冥少璽請冷地說，“我對你再沒有任何要求了。不求你愛我，不求你對我好，甚至不求你在我身邊，我只求你一點。”

  “什麽？”

  “活著。”

  季安安的心口像被一錘子砸疼。

  “你要把水晶還給他……你想去死，比離開我還冷血無情一百倍。”北冥少璽扯唇空蕩，“你走了，我不能陪你，我還得行屍走肉活下去。因為你給了我兩件最好的禮物。”

  季安安的眼淚一下子冒出來。

  “全天下最好的禮物……你留給我照顧。”北冥少璽眼神也紅了，“你要丟下我們走了？”

  “北冥少璽我——”

  她終於明白他突然發神經的原因了，被辛可琦的那句話刺-激到了：

  顧南城沒有水晶，你救了他又怎樣呢？他快活不下去了，你要把水晶給他？

  “我只有過一次想死的念頭，在玫瑰園裡，你棄我而去那一次。季安安你有過無數次想死的念頭，每一次，都是為了棄我而去。”北冥少璽轉過臉深邃地看著她，“我還敢綁著你在我身邊？就是我在逼你去死！”

  “不是這樣……”

  “是不是我放手了，你就不會想去死了？”

  季安安嗆然，她一直以為她把水晶還給顧南城，是她一個人的事。

  水晶是顧南城從身體裡拿出來，不要自己的命給她的……所以她也應該如法炮製。

  卻沒想到，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有兩個孩子，有北冥少璽。

  她沒想過她死了以後，他們的感受。

  “我會好好活著，我再也不想著把水晶給顧南城了……”季安安流下眼淚，“但是一個月內，我們必須找到碧藍璽，救他、夜辰和爺爺。”

  北冥少璽緊抿著唇。

  “我不需要他們活著陪在我身邊，只是不希望這些人因為救我而死去。這負罪感太重了。我以後還怎麽幸福？”

  季安安看到他空洞的眼睛，好像失去了靈魂。

  她嚇得一把抱住他，緊緊抱著：“北冥少璽……對不起……”

  他一看到她的眼淚，就不知所措，僵硬地抬手抱著她。

  尖削的下頜抵著她的頭髮：“我一直害怕你不要我，害怕得要死……可聽到你要把水晶給顧南城的那一刻，我突然發現，你離開我無關緊要，我的痛苦和感受都無關緊要，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在幸福……季安安，我願意放你走……”

  他滾燙的聲音像一百度的沸水，燙傷她的耳朵。

  “不是的，我不是想走。”季安安臉埋在他胸膛。

  “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北冥少璽低聲沙啞，“我失去過你那麽多次，還怕再失去一輩子麽？我這樣的男人，本來就不配得到愛情……”

  “胡說，你哪兒不配了？”

  “季安安，哪天你不要我了，不要憋在心裡，不要害怕我再糾纏。告訴我，我放你們自由。”

  “不要說這樣的話了——我都說了沒有要離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