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股價出現大規模異常波動,證監會要求澤業股票暫時停牌三天,並已派人進駐調查……澤業董事長趙澤君先生對外發布公告,近期頻繁出現不明莊家,暗中操縱股價,對澤業和股民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澤業會配合證監會有和有關門進行調查……”
“經過數天的調查,澤業以及澤業的母公司,中澤投資集團和下屬各分公司,在近期內,均無大規模資金入市,澤業公司並未發現違規操作……”
“在香江股市的歷史上,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境外神秘炒家坐莊,以這次澤業股票波動規模來判斷,幕後莊家擁有國際金融財閥的實力……”
“索羅斯出面澄清,此次事件與其無關……”
“雖然經過證監會的調查,澤業並未違規,但股價暴跌的勢頭已經很難阻止,預計下周一開盤後,澤業股票還將有大幅度暴跌,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股價維持在波動前的12元左右,那麽損失的,主要是投機者的錢……”
周一開盤,澤業股票不出意外的再次暴跌,和暴跌之前價格相比,跌幅已經超過55%。
此時的售價已經低於黑馬聊天室本輪炒作的購買成本,連前幾輪買的,都要吐出來不少。
然而,還是沒賣掉。
一開盤,由於暴跌過於慘烈,又被凍結停牌了。
……
“草泥馬!”
黑馬會老大狠狠一拳打在桌面上。
這到底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誰都搞不清楚。最要命的是,連那個‘神秘莊家’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哪怕他們的家族願意出面也沒用。
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這筆錢肯定被套牢了,想瞞著家裡都瞞不住。
現在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麽忍痛割肉,打掉牙朝肚子裡吞;要麽就只能真正的長期持有,希望澤業的股價盡快漲回來。
但是無論哪一種選擇,群裡的人,包括自己在內,在各自的家族裡,大概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
……
“真的和你無關?”
一年多不見,夏斐比原來瘦了點,據說是他父親要求他必須鍛煉減肥。
“開玩笑,我的財力多少,你大概是知道的。澤字系從哪掏出來這麽多閑錢朝股市裡砸,帳目都在那,證監會前前後後查了三四次,我想說假話也不可能。”趙澤君說。
趙澤君這個話,夏斐不完全信,也不能不信。
不完全信,是因為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以他對趙澤君的了解,總覺得趙澤君不是那麽容易吃虧的人;
不能不信,是因為事實勝於雄辯嘛,這是要是真的是趙澤君乾得,除非他有一筆驚人數字的閑錢。可問題是,從最初趙澤君建立澤建公司撿垃圾開始直到現在,所有的錢的確都是有帳目可查。
無論怎麽算,趙澤君都不可能隱瞞這麽大一筆財產。
不過夏斐不知道的是,趙澤君早在幾年前,就留下了一筆龐大的‘救命錢’,這幾年,在各種暗中海外運作下,這筆錢一直在增值。
這一次,雖然股價後期暴跌,但是有梯次買入,這筆錢總量還是增加了不少。
“這幫金融大鱷實在太可惡,這麽搞,你澤字系的股票好幾年都無法恢復元氣。”夏斐道。
“這倒也未必,兩年後,我手頭股票解凍了,還是有很大操作余地的。”趙澤君笑笑:“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其他事?”
“瞞不住你。”夏斐搖頭嘿嘿一笑:“沈洋死了,那個黑馬會組織還在,你出國的那段時間,坐過你澤業的莊,這一次,裡面也有他們的參與,嘿嘿,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好趕上神秘莊家也在澤業股票上投機,他們沒跑掉被套牢了。”
“這個我就沒什麽辦法了。”趙澤君攤開手說:“又不是我套他們的,自己衝進來找死,怪得誰?”
“話是這麽說,不過,畢竟都是有來歷的人,得罪死了,終究對你也不好。”夏斐說:“能不能想個法子,緩和一下?”
“他們找你了?”趙澤君試探著問。
夏斐沉默了一下,說:“畢竟都是圈子裡常見面的。”
“你開口了,一切好商量。不過,如果我來做,他們未必會擔我這個人情,說不定還會貪心不足,再起什麽歪念頭,這樣吧,這個人情我送你來做。”趙澤君道。
“哦?怎麽操作?”夏斐意外問。
“你成立一個公司,讓他們入股,我向你公司定向增發股票,這麽一來,股價雖然不會有太大變化,可能還會再跌一點,但是他們手頭的股票數量卻會大大增加。我們雙方再簽一個補充協議,兩年後,我手頭股票解凍,我立刻按照當時的市價贖回這個公司的所有股票。”趙澤君道。
夏斐眯著眼睛想了想,趙澤君這個算盤打得精明。
所謂定向增發,實際大家心知肚明,就是再送這個公司的股東一部分股票。
要想保證利益不受損,那麽這兩年內,這些曾經想在澤業身上吃一口的黑馬會成員,都要成為澤業最堅定的支持者,幫助澤業把股價搞上去。
有了這些人幫忙,再加上趙澤君自身的能力,兩年時間,澤業會發展到一個什麽地步?
絕對不僅僅是股價上升,在實體業務上,也會走到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別的不講,趙澤君必然會朝北方進軍,將全國版圖收入囊內。
至於兩年之後,股價回升,趙澤君再按照市價買回去,雖然黑馬會那些人的資金被套牢了兩年,但股票數量增加、股價增加,等於這兩年是有豐厚利息的。
到時候這些人是獲利方,又有自己這層關系,自然不會再對澤字系有什麽動作;實際上,按照目前這個趨勢,兩年後,這批黑馬會成員,有多少人還擁有目前的影響力,都很難說。
對於自己,同樣是一件好事,身邊聚攏了一批人。
“你要什麽?”夏斐知道,趙澤君這次慷慨,願意和解,應該不完全是賣自己一個面子。
“夏斐,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隻想安安靜靜做生意。”
趙澤君歎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我是個很笨的人,除了做生意,其他的東西,我既不想沾,也玩不來。我也挺懶的,說不定過幾年,我會有一些其他的人生目標。”
夏斐沉默了片刻,道:“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你是一個真正自由的人。前提是,不危害國家利益。”
“夏斐,如果在十年,二十年之後,你需要,我依舊是你的朋友。”趙澤君淡淡的說。
夏斐盯著趙澤君看了許久,幽幽的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很羨慕你。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真正自由的,包括我和我的父親在內。你,大約已經可以算是半個真正自由的人。”
“因為我們都還是人,不是野獸。”趙澤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