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 打油詩

  “你爺爺倒是想得挺明白啊！”江寧頗為驚詫地衝著曹胖子嚷嚷著，他太明白老頭的想法了，很有共鳴啊！

  兔子本人走的是逗比路線，裝瘋賣傻，偶爾腦抽一下。曹老爺子走的是老賊路線，老奸巨猾，絕對不肯吃虧。

  “他老人家那麽多風風雨雨過來，能有什麽想不通的？只不過以前得考慮很多東西，得端著架子，讓人看上去就知道這是一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活著累啊！”曹胖子在那裡歎著苦經。

  “得了吧，你們家還累？曹家的人有下崗的嗎？有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嗎？……有遇上一個鳥人室友，不得不出去找房子的嗎？”江寧越說越來氣。

  “沒沒沒，絕對沒。”曹胖子想抽自己兩巴掌，沒事說這幹嘛？

  “對了，你最近忙什麽呢？”曹胖子問道。

  “我忙的事多了，首先是研究，我手頭上有一堆東西要研究，以前我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根本就沒個體系，現在乾脆趁機整合到一起，另外小白臉那邊還有一堆事呢！最近他碰到了一些麻煩，我得幫他解決。”江寧說道。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那片養屍之地的事。”曹胖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我關心那個幹嘛？把那幫和尚從毛裡求斯再弄過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順便也是為了當初那件事，當初打我的臉，現在我照樣打回來。至於那片養屍之地……我一不是邪修，二不是和尚，需要信仰願力的話，我有小電影教，我身邊的人也都用不著這個，小薇有她的愛心教，呂玉翎本來有自由飛翔教，現在跟著野丫頭混，因為吃貨教的信仰願力多得用不完，我家的人有老頭樂教，至於那幫和尚，本來就是人渣，我當他們是炮灰，是小白鼠，是免費勞工，是道具背景板，現在這樣屬於廢物利用，有必要操那麽多心思嗎？”江寧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你真得對那邊一點都不感興趣？”曹胖子問道。

  “當然感興趣，我搬張板凳來看戲，左手可樂右手爆米，看得高興我嘻嘻嘻，不太精彩我放個屁。”江寧在那裡念著打油詩。

  “行，看來你確實沒什麽想法。”曹胖子隨口說道，他是衝著自己的領口說的。

  他的領口上有一個無線電通話器……或者說竊聽器也行，這玩意兒連著很遠的地方，那邊一群大佬正聽著呢！

  這就是曹家和上面那幫老家夥討價還價之後的結果，曹家並不出面，只是讓曹胖子過去探探口風。

  現在口風探出來了……沒戲。

  人家根本不在乎。

  換一個人說這話，那幫老頭子根本就不會相信。

  畢竟把三千多人從毛裡求斯運回來，花費的代價絕對不小。但是這隻兔子就不一樣了，因為這隻兔子的腦子不正常，這家夥心血來潮會乾出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比如春節的時候一家夥抓了那麽多人，然後送去毛裡求斯。又比如前一段時間讓小白臉搞的討債公司，再比如把一群判不了刑，入不了罪，但是人憎鬼厭的討厭鬼，麻煩精抹掉意識，變成自己的分身……反正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且花費的力氣，下的工夫和代價都不小。

  另外他們也知道這隻兔子是真忙，忙得都快四腳朝天了。

  他們雖然和美國人已經解除了盟友關系，但是有些東西仍舊會互相通報，就比如程家在搞的那些東西，美國人不會說得太具體，特別是實現方式和性能參數這類東西是絕對不會給的，但是大致在做些什麽？這邊是知道的。

  說實話，美國人也有讓這邊眼饞的意思，順便挑撥一下兩邊的關系。

  “你剛才說小白臉遇到麻煩了？什麽麻煩？要幫忙嗎？”曹胖子主動問道，他很希望能夠幫上忙。

  就是那句話，現在想讓兔子欠人情，非常不容易。

  “你幫不了我，之前我不是讓他關注一下間歇性精神病的問題嗎？那家夥一開始乾得不錯，結果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小家夥，把小白臉給抓了，小白臉是我小弟，不管怎麽說，我都得去救他。”江寧很是無奈，他最討厭這種節外生枝的事。

  “你有什麽打算？”曹胖子已經不打算幫忙了，這種事他根本摻和不起，甚至整個曹家都未必摻和得起，不過問一聲應該沒關系。

  “還能怎麽樣？生死看淡，不服就乾。”江寧回答得異常霸氣。

  “這話挺熟啊！好像在哪兒聽到過？不會是《古惑仔》裡面吧？”曹胖子撓了撓頭。過了好半天他終於想起來了：“臥槽，這說的不是平頭哥嗎？你是兔子，又不是蜜獾。”

  剛剛說完這話，他又有點不敢肯定了。

  還別說，這隻兔子真有幾分蜜獾的架勢，首先這家夥特別記仇，和蜜獾有得一拚，另外這家夥膽子也大，誰都敢招惹，誰都敢鬥上一鬥（除了母的）。

  “你打算怎麽乾？”和剛才一樣，雖然不打算摻和，但是問肯定是要問一下的。

  “我哪兒知道？一開始我都懷疑這是一個圈套，故意有人拿小白臉做誘餌，引我進去……”江寧抱怨道。

  “這不能不防。”曹胖子嚇了一跳。

  “我問過李大媽了……不是。”江寧既然都想到了這一點，肯定得防著一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找李大媽問問。

  “那也得小心。”曹胖子並沒有因為李大媽發話而放松警惕。

  “我當然明白。”江寧是兔子，兔子都膽小，只不過他這隻兔子有點變種：“我打算帶倆大炸逼一起去，想來就來吧！不管是誰，老子都不會慫，就算叱也一樣。”

  “臥槽。”曹胖子隻感到毛骨悚然。

  感到毛骨悚然的不只是他，同樣也包括通話器那邊聽著的老頭子們，下一瞬間所有的老頭子同時抓起了電話。

  ………………

  江寧走了，他直接飛走了，新飛機有發動機推進模式，同樣也有無聲彈射模式。

  兔子還硬逼著美國人幫他加上了超高音速模式。

  這玩意兒的體積比鑽天猴小多了，體積縮小之後，很多東西都可以相應簡化，根本沒必要搞得那麽複雜。

  唯一的缺點就是帶不了多少人。

  這架四翼飛行器原本就是單人的，不過有一個裝載艙，裡面勉強可以塞一個人。

  兔子倒也不在乎，反正大部分時間只有他一個人有膽量享受高超音速飛行的刺激。

  有了這玩意兒，鑽天猴就沒用了，和麵包車一號一樣成了收藏品。

  不過此刻他沒用高超音速模式，因為沒必要，小白臉被扣的地方離開x市其實並不是很遠。

  也就十幾分鍾，江寧就從天上下來了。

  底下是一座城市，一座非常繁華的城市，到處是高樓大廈，一片商業區連著一片商業區，現在是白天，馬路上車來車往……不過川流不起來，因為車太多了，很多地段都堵上了，長長的車龍在一點點往前挪。

  這裡的繁華程度一點不比x市差，不過有些東西卻是x市所沒有的，那就是遍布四處的古建築物。

  很明顯這座城市不只是現在繁華，古代也一樣繁華。

  江南一帶的古建築物一般都是秀麗有余，但是大氣不足，但是這裡卻不一樣，很多建築物秀麗之中還隱含一股堂皇大氣。

  這絕對是一座歷史、人文和現代氣息並存的大都市，簡直就是中國的縮影……問題是他不喜歡。

  現在的城市各有各的特色，也各有各的缺點，有的城市排外，有的城市傲慢，有的城市冷漠，有的城市市儈，有的城市浮華……但是他都可以忍受，唯獨眼前這座城市沒辦法忍受。

  這裡有些東西異常討厭，比如這裡的法官……

  “蘇菲，你的分身在哪裡？”江寧在聯絡通道裡面喊道，不只是有語音信號，還有文字信息，語音識別功能早就有了，1.5版的時候就有了，因為文字信息比語音信號容易傳輸，也容易加密。

  當然這套系統肯定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識別，特別是人名，畢竟中國字裡面同音字實在太多了，比如“飛”和“菲”，偏偏字庫裡面還沒有“蘇飛”這兩個字，只有“蘇菲”。

  軟飯王沒有回答，他根本就沒興趣回答，一看到字幕，他就知道那隻兔子又在惡搞他。

  他很清楚應該怎麽對付這隻兔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下一瞬間，江寧就看到了一副電子地圖，上面有一條紅色的曲線，其中一頭有一個圓點，旁邊是一行文字“兩個小時以前”。

  “兩個小時以前算什麽意思？”江寧惱了。

  “當然是字面意思，抓小白臉和我的分身的那個家夥，實力絕對不低，你最好小心一些，那家夥能夠屏蔽我和分身之間的感應。”軟飯王歎了口氣。

  “這怎麽辦？”江寧鬱悶了。

  “別問我。”軟飯王聳了聳肩膀。

  “米琪，幫我連接交通監控的計算機。”江寧吼了一嗓子。

  “我覺得未必有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邊的交通監控在全國都排倒數幾名，連薩拉和烏魯木齊都不如……”野丫頭在耳麥裡面嘮嘮叨叨。

  她同樣不喜歡這座城市，一個不是到處都有攝像頭的城市，她肯定喜歡不起來。

  “好啦，別羅嗦了，我現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盡可能收集線索。”江寧也知道這裡的攝像頭不多，因為這裡有客觀需求，交通監控搞得太好怎麽行？一旦出了問題，就沒辦法推脫了，不利於安定團結嘛！

  “給我半分鍾。”野丫頭說道。

  “你現在好像越來越自信了……”江寧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廢話，別的地方我至少要五分鍾，那邊有半分鍾就足夠了……”話音剛落，野丫頭的語氣就變了：“我說錯了，根本連半分鍾都用不著。”

  下一瞬間，那邊傳來一陣尖叫：“啊！監控頭好像也蠻多的嘛！雖然比不上x市，但是也不算少……”

  “好啦好啦，別多羅嗦了，知道就行，人家少報自然有少報的理由。”江寧不想多解釋，有些事沒必要解釋。

  “好吧，我幫你找……真是麻煩。”野丫頭嘀咕了一聲：“那個位置周邊有六個攝像頭，我先搜索小白臉被抓的那段時間的錄像，然後再跟蹤。”

  “用不著說出來嘛！”江寧不清楚野丫頭是在顯擺？還是想要確認這是否正確？

  “用不著那麽麻煩了，人家根本就沒動過地方……小白臉好像沒什麽事，我原本以為他會變成豬頭呢！” 野丫頭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副影像發了過來。

  影像裡面就兩個人，一個是小白臉，這家夥點頭哈腰，絕對是狗腿子的模樣，旁邊站著一個女孩，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女孩，挺霸氣地叉著腰，腳還打著節拍，這女孩身上穿著一件短袖體恤，下邊是一條牛仔短褲，有那麽點小女漢子的味道，卻又不是呂玉翎那種女漢子。

  “幫我看看周圍有什麽人？”江寧不敢隨便下去了。

  “怎麽？你擔心這是一個陷阱？”野丫頭問道。

  “廢話，你覺得這正常嗎？”江寧怒道。

  “很正常啊！小白臉按照你的吩咐，讓一些人得間歇性精神病的時候，遇到了很有正義感的美少女戰士，然後被拿下了，小白臉立刻把幕後主使者給供了出來，美少女戰士就決定守株待兔……”野丫頭說著她的猜測。

  江寧不停地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