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已經是巴爾的摩回到鎮守府的好幾天后了。
老實說,她的回歸,並沒有給鎮守府帶來太多波瀾和變化。
一方面她不是婚艦。
另一方面,盡管巴爾的摩號在歷史上作為威奇塔級的後續型重巡洋艦,也是美利堅海軍在擺脫條約後設計的首個量產的、合理的重巡洋艦。
可惜在遊戲中沒有改造,屬性比歐派塔不如,只有裝甲勝出幾點,又多一個無傷大雅的四倍保護……其實四倍保護也蠻重要的。
反正不夠強大,也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真讓人想不通的地方,區區一個重巡洋艦,居然在遊戲中作為防禦戰活動的壓軸獎勵。不過防禦戰本來也就是小活動,輕輕松松幾個小時候就通關了。
最後,她還不是最後一個回到鎮守府的同伴,除開她之外其實還有人。
歡迎回家的晚宴自然不能苛刻,但是沒有足夠盛大的晚宴,大家早就商量好了,等到所有人回到鎮守府,必須開一場有史以來最熱鬧宴會。從此徹底告別過去,迎接未來。
好幾年的時間,換做是一般人,生個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巴爾的摩剛剛回到鎮守府,還是有許多不適應,陌生的鎮守府,許多規矩改變,還多了許多新人,不過還是很快就混熟悉了。
此時在咖啡廳裡面,有點心、飲料,還有空調,在這個炎熱的夏天,除開這裡沒有地方可以去,巴爾的摩一身白色裙子,以前是低馬尾,現在是披肩發,和一眾美系坐在一起,一邊享用冰可樂一邊聊天。
“華盛頓終於得償所願成為婚艦了嗎?”巴爾的摩說,“還有南達科他。”
“南達科他不算。”左手托著香腮,彭薩科拉望著坐在不遠處的南達科他,她和華盛頓大眼瞪小眼中。
華盛頓是獲得了戒指,可是南達科他用不服輸,她有阿Q精神——我獲得戒指的時間比你早,你要叫我姐姐,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她總是找得到理由。
巴爾的摩想起早上看到的,她遲疑了一下:“那個……對笨蛋出手是犯法的吧,雖然沒有戴頭紗,我仔細看過了,那就是婚紗,昆西是怎麽回事,提督婚了她嗎?”
昆西的婚紗,短款裹胸婚紗,布料也不厚,這種天穿正好合適。
盡管回到鎮守府比昆西獲得婚紗更晚,但是從大家的口中還是得知了故事的經過,彭薩科拉解釋一下,又呼呼笑了起來:“提督給了人家婚紗,又不給戒指。我聽說啊,那一天晚上,新奧爾良帶著昆西去找提督的麻煩,最後在U艇的房間找到提督……”
編排、誹謗、嘲笑、吐槽身為提督的蘇顧,這是鎮守府眾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也是蘇顧脾氣好,從來不會介意這一些,即便當面聽到也就笑一笑,有時候甚至還參與。當然大家也不會真正帶著什麽惡意,只要是好玩。
“加利福尼亞嗎?”
“弗萊徹真是好欺負,換做是我……”
“果敢成長成為長春了嗎?即便如此,還是小小少女,什麽都不懂,提督居然對她出手。”
巴爾的摩震驚。
“你們在應城?我聽過那裡,但是沒有去過。華盛頓她們在嘉斯卡,嘉斯卡我倒是經常去,每個月至少有一次,畢竟附近最繁榮的大城市了,可是從來沒有遇見她們。”巴爾的摩說,“一個城市那麽大,遇不見也是正常的。”
雖然巴爾的摩回來有些天,還沒有好好聊過,彭薩科拉問:“巴爾的摩你以前在哪,做什麽?”
“我以前在圖蘭,那裡離嘉斯卡不遠,離你們應城也不算遠,在圖蘭市的艦娘分部工作。”巴爾的摩說,“本來打算只是走走、看看的,誰知道最後留下來了。”
彭薩科拉問:“在圖蘭部又做什麽?指揮組、後勤組、戰鬥組?”
“一開始在指揮組,我們的部長是列克星敦,看起來溫柔、大方、嫻靜,其實超腹黑的,那些政府官員、議員、商人以為她好對付,全部被她耍得團團轉。”巴爾的摩所,“和我們……”
“慎言。”巴爾的摩沒有說完,彭薩科拉打斷她的話,提醒她。
巴爾的摩反應過來,咳嗽一下:“一開始在指揮組,後來由於深海艦娘太多,戰鬥組人手不夠,於是又調到戰鬥組。”
一般來說,舊世界沉沒戰艦越多的地方,像是什麽鐵底灣、珊瑚海,如今出現深海艦娘的數量越多。誰也不敢說正確,反正大家默認的觀點是——沉沒的戰艦化作幽靈,化作深海艦娘徘徊在大海上復仇。
在那一片遙遠的大陸,戰火基本沒有蔓延到那裡,所以沒有什麽戰艦沉沒。可如今那裡出現的深海艦娘真不少,大家又猜測,原因大概是一艘艘戰艦被拆毀,又或者是拉到十字路口打靶,現在回來復仇了。
艦娘自然能夠理解,也不在意,畢竟艦娘和戰艦不同,拆毀戰艦也是無奈之舉,維護那麽多戰艦實在花錢。可是深海艦娘本來就是一切負面情緒的集合,仇恨、怨念、憎惡……她們可不會管那麽多。
“天天出擊,我現在的練度可不低。”巴爾的摩炫耀著,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們知道嗎?我學會一招很厲害的。”
巴爾的摩賣關子,鹽湖城配合她問:“你學會什麽了?”
“我在戰鬥組時,隊友基本都是重巡洋艦、輕巡洋艦,大家每天配合著戰鬥,漸漸地我明白怎麽發揮出大家最大的戰鬥力……”巴爾的摩組織語言,“我敢說,只要大家聽我指揮、安排,重巡洋艦、輕巡洋艦越多越好,一個全部是重巡洋艦的隊伍可以挑戰全是主力艦的隊伍。”
鹽湖城說:“那麽厲害的?”
“就是那麽厲害。”巴爾的摩補充一句,“當然只能是我們美系,都是美系互相信任是一點,還有大家的艦裝參數比較了解是一點,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不行。”
“那也很厲害了……”說歸說,彭薩科拉的臉上懷疑不少。
巴爾的摩說:“我們可以試一試。”
彭薩科拉說掰著手指:“巴爾的摩你一個,我和鹽湖城,然後練度差不多的重巡洋艦,昆西、新奧爾良、威奇塔、北安普頓、休斯頓,嗯,八個人了。”
鹽湖城看起來沒什麽精神,她舉手:“我不想參加。”
“那裡就不參加吧,北安普頓也不要,她性子軟,我們六個人。”彭薩科拉說,“找誰挑戰呢?胡德她們?”
胡德作為旗艦,帶領著威爾士親王、獅等等,這一個隊伍的戰鬥力到底有強大,巴爾的摩還是知道一點的,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換一個。”
“不然華盛頓她們?”
華盛頓帶領一眾美系幾乎是壓著胡德帶領的英系打,巴爾的摩這幾天聽說了,她開口:“我是說了可以挑戰主力艦,可是你選的對手未免也太……二線隊,二線主力艦,什麽內華達、俄克拉荷馬、關島,沒問題。”
“巴爾的摩你真敢說啊……”內華達出現在巴爾的摩的身邊,“可以啊,我們練一練。”
彭薩科拉望向巴爾的摩,巴爾的摩一下遲疑了:“我也不敢保證,畢竟主力艦和我們重巡洋艦的艦裝參數巨大,除非是夜戰。但是無論如何,只要有我,我們肯定比其他重巡洋艦隊伍要強大許多。”
“不如……”彭薩科拉看向不遠處,“那個怎麽樣?”
巴爾的摩順著彭薩科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高雄、愛宕、摩耶三姐妹坐在一張桌子邊享用點心,愉悅的交談,怎麽少了一個小妹鳥海?
“高雄一家人,再加一村人,青葉和衣笠剛剛好。”彭薩科拉說,“威奇塔和昆西的練度太高,她們的練度已經到達極限了,不然青葉和衣笠換掉,讓歐根親王和布呂歇爾做她們的外援,這樣兩邊的總練度差不了多少,省得說我們欺負她們。”
“這個好。”內華達在旁邊起哄,不僅僅是起哄,在鎮守府中美系和日系本就不對付,像是兒童節又或者是什麽比賽,對於兩邊來說,不在乎是不是獲得第一,只要把對方踩在腳下就是勝利。
“巴爾的摩你確定沒問題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邊說得起勁,關島也跑了過來,她提醒。
如果主動挑戰,最後落敗的話,那就出大事了,絕對會被笑話很久,很長時間抬不起頭,甚至在未來還要被時不時拉出來鞭屍一次。
“只是重巡洋艦的話,絕對沒有一點問題。”巴爾的摩點頭,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我去下戰書。”內華達跑得飛快。
“她們答應了,她們說不要外援……”內華達在片刻後回來,表示對方答應演習,又把高雄的話複述一遍,無非是你們美系不要太囂張類似的,“狠狠教訓她們一次,不知道天高地厚,區區一家人。”
巴爾的摩再次往旁邊看去,只看見高雄挑釁地笑,摩耶豎中指,她說道:“我們也不佔她們的便宜,威奇塔和昆西換成鹽湖城和休斯頓,這樣兩邊的總練度相近。”
鹽湖城說:“我說過了,我不想參加。”
內華達說:“為我們美系爭光的時候到了,鹽湖城不要推辭。”
“真的沒問題嗎?”關島不放心又問一遍。
巴爾的摩說:“沒問題。”
蘇顧正陪著小蘿莉玩耍,他知道巴爾的摩沒有成長、改造,原因她沒有任何改變。
也是,成長從來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需要練度和許多契機,巴爾的摩曾經沒有練過,就算她在戰鬥組有過許多戰鬥……最好的例子是齊柏林,她蘇醒已經很久了,經過不知道多少吃戰鬥,練度也就是那個樣子。
當內華達匯報,演習是必須提督知曉的同意的,蘇顧表示你們已經商量好了,這才來匯報,先斬後奏嗎?當然自己沒有什麽意見,但必須強調的一點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蘇顧這時才知道,巴爾的摩沒有成長,居然擁有技能了。話說南達科他的技能還在練習當中,那麽久來沒有什麽進展,她本人很抵觸是重要的原因。
下午在碼頭上,蘇顧坐在高高的集裝箱上面,懷中抱著小宅,看著巴爾的摩的艦裝,頭頂煙囪一樣的帽子,感覺有點出戲,緊接著看著她們一個個展開艦裝下水,各佔一邊對峙,準備開始演習。
演習自然是相當精彩,美系既然敢主動約戰還是有兩下子的,在巴爾的摩的帶領下,不說碾壓,她們從頭到尾佔據著上分,最後不無意外的勝利了。
巴爾的摩驕傲說:“我說過的,沒問題的。”
“很強。”華盛頓站在岸邊,她自然不會缺席觀戰。
蘇顧開始思考重巡洋艦隊的可能,有巴爾的摩的存在,好像整個隊伍完全質變了。
還有故事發生在一天之後。
基洛夫作為鎮守府的攝影師,她帶著塔什乾拍了許多演習的照片,其中一種照片不得了,也不知道怎麽拍的……
背對著陽光,巴爾的摩走在前面,她低著頭,劉海垂下,只有一隻眼睛從劉海的縫隙露出來,好像是大魔王。彭薩科拉、鹽湖城等等其他人走在她的後面,彭薩科拉雙手抱胸仰望天空,北安普頓左手環過胸前抓住右手胳膊,面無表情……
當真美利堅黑幫,巴爾的摩扛把子。
“這是我拍的照片。”
萊比錫也是攝影師,她把她拍的照片拿給蘇顧,只見照片上巴爾的摩揮舞著手杖,短裙飛揚,露出裙下白色的內褲,好像是遊戲立繪。
“我說你啊……”蘇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
“我拍得怎麽樣?”蘇顧坐在樹蔭下的石桌邊,坐在石凳上,萊比錫就蹲在他的身邊,嘻嘻笑著,“很不錯吧。”
蘇顧伸手把萊比錫的頭髮揉亂。
“萊,比,錫!”巴爾的摩站在萊比錫的身後,一字一頓,當時給了她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