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啊。”

  蘇顧看到少女。

  “嗯。”薩拉托加收回頭，在蘇顧的身邊坐下，“剛剛去辦公室，沒有看見你。”

  “沒有工作，你姐姐趁我不注意，把工作一下子全部做完了。”蘇顧心想，一天只有一點點工作，還是大家為了照顧自己的自尊心留下來的，沒有事需要操心，吃喝玩樂全部有安排，長此以往真的要變成廢物提督了，徹底逃脫不了列克星敦的魔爪。

  “咖啡廳不見人，沒有和密蘇裡在一起，也不在居酒屋和陸奧兩個人膩膩歪歪，真是奇哉怪也。”薩拉托加說，“兩個騷蹄子，一天就知道纏著男人，沒有男人不行嗎？”

  蘇顧問：“加加，對你來說，是不是誰都是騷蹄子？”

  薩拉托加反問：“她們兩個難道不是騷蹄子？”

  蘇顧無法反駁。

  薩拉托加看到睡在旁邊的北宅，她開口：“公正客觀，我不是說人人都是騷蹄子，好像北宅就不是騷蹄子……”

  除開喜歡畫本子之外，俾斯麥是主角，胡德、歐根親王、羅德尼、威爾士親王……出場次數分前後，對於她們來說麻煩的家夥，另外小宅也是恐怖大敵人，北宅算是人畜無害，不管是誰都可以欺負一下。

  “姐姐當然也不是。”薩拉托加繼續說，“她就是控制欲強一點，權力欲重一點。如果放在古代的皇宮裡面，如果是皇后肯定雍容大方，輕而易舉管好后宮，就是對威脅者竭盡全力打壓，菲爾普斯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如果是嬪妃一定不擇手段成為皇后。”

  蘇顧說：“怎麽誹謗，你不怕被你姐姐聽到嗎？”

  “沒事，她聽……”薩拉托加說著東張西望一下，沒有看見姐姐的影子這才放下心來，“她聽不到，她不在這裡。”

  蘇顧說：“我會告密的。”

  薩拉托加挑起柳眉：“你敢？”

  “好吧，我不敢。”

  “黎塞留在畫室教克拉克斯頓畫油畫，正在畫花瓶，好醜陋。”薩拉托加說，“小宅她們在她們的秘密基地裡面睡覺，你居然不在那裡，你不是蘿莉控嗎？”

  蘇顧很想說，她們原來在這裡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在這裡？

  “碼頭也不在……”薩拉托加隨手扯了一根草，用力拋去，只是飛了半米遠掉下去，“話說蘇赫巴托爾居然沒在那裡釣魚，只看見臨時倉庫的屋簷下面，卡約坐在那裡喂海鷗，她還真喜歡喂海鷗呢。”

  薩拉托加說：“夕張那裡也不在，我剛剛去她的實驗室看過。真是嚇我一跳，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反正看著她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盯著什麽東西兩眼發光，好像是邪惡博士一樣。”

  薩拉托加說：“所有地方找遍了，想不到在這裡。”

  蘇顧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就是……”薩拉托加甜甜地笑，“就是想你了。”

  蘇顧喊：“加加。”

  “嗯。”

  蘇顧又喊一聲：“加加。”

  “嗯。”

  蘇顧問：“加加，你真的是加加，不是別人偽裝的？”

  薩拉托加說：“什麽啊，我當然是我了。”

  蘇顧盯著少女，我小姨子什麽時候變得哪裡厲害，那麽會撩人？

  海風在這時吹起來，薩拉托加理了理長發，她說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麽在這裡了，這個風吹起來太舒服了。這個地方那麽好，以前怎麽一直沒有發現。”

  “我們鎮守府在海邊，在山上，風本來就大。我們又坐在坡上面，圍牆擋不到這裡，前面也沒有建築物……”

  必須承認風是很好，但只是其中之一。蘇顧看著從樹隙間落下的光柱，現在上午，等到下午太陽直射過來就不行了。而且沒有蟬鳴，這個不知道為什麽，否則像是往日“吱呀吱呀”沒完沒了地叫，很容易煩躁的。

  蘇顧睡著，北宅也睡著，薩拉托加坐了一會兒，她也睡在草地上面。

  薩拉托加突然說：“姐夫唱首歌給我聽吧。”

  蘇顧問：“你想聽什麽歌？”

  “什麽歌都可以。”

  “湖水是你的眼神，夢想滿天星辰；心情是一個傳說，亙古不變地等候……”蘇顧一直很喜歡這一首歌。

  “沒有關島唱得好聽，歐根親王唱得最好聽。”北宅想到什麽，她一下呼呼笑起來，“糙漢子唱少女的歌……”

  蘇顧扯了扯嘴角：“北宅，我發現你真的欠收拾，不說話沒有把你當啞巴。”

  北宅說：“本來就是。”

  “你還沒完沒了了。”蘇顧的笑容收斂起來，他是不介意教訓老婆的，當時爬起來再次伸手狠狠掐了掐北宅可愛的臉蛋，搶走她的漫畫，“沒收，不給看了。”

  北宅感到委屈，她說道：“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蘇顧不理北宅，他自顧自翻著漫畫，居然是少女漫畫。

  “還給我。”北宅想要搶回漫畫書。

  北宅在蘇顧左手邊，蘇顧換做右手拿漫畫，把漫畫放遠了。

  太遠夠不著，北宅爬到蘇顧身上，這次總算拿回漫畫了。拿回了漫畫不算，她乾脆沒有走，壓在蘇顧的肚子直接看起來。

  “好重，壓死我了。”蘇顧努力推開北宅，北宅無動於衷。

  “壓死你最好。”北宅總算爬起來。

  蘇顧說：“北宅有多重了？”

  “不知道。”身高、體重、年齡，正常女孩子都該在意的，北宅全部漠不關心，“一百二？”

  薩拉托加說：“好胖，我連一百都沒有。”

  北宅說：“我高啊，不像加加你那麽矮。”

  “你才矮。”薩拉托加鼓起臉，她是很記仇的，“胖得和豬一樣，要被姐夫休掉的。”

  北宅說：“不休。”

  “不休不休。”蘇顧說，“最喜歡北宅了。”

  薩拉托加質問蘇顧：“你幫誰啊？”

  蘇顧說：“我幫北宅，北宅可愛。”

  薩拉托加板著臉，狠狠拍了蘇顧一下。

  一番折騰，總算是安靜下來，薩拉托加可不像北宅那麽老實，她強行扯過蘇顧的手臂當枕頭。

  手臂伸直了，還被壓著，實在不舒服，蘇顧把薩拉托加往自己身邊攬，讓她靠著自己，手臂摟著她的肩膀。

  薩拉托加這回滿意了，滿臉笑容。

  只有風聲，北宅翻書聲，蘇顧撫摸著少女柔順的金發，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突然想一下，時間過的真快。抱著俾斯麥玩偶，戴著可愛的貓耳耳機，勸告我離開，後面懷疑我是壞人，於是拿艦炮指著我，最初在廢棄的鎮守府遇見小宅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至今還歷歷在目，一下子過去四年。”

  “是啊，好快呀。”薩拉托加說，“我還記得以前在學校的事情，上課好無聊，每天睡覺……”

  “天天上課睡覺，加加你真的好意思說嗎？”蘇顧說，“你知道我們以前上課有多苦多累嗎？”

  薩拉托加嗤笑一下：“我不記得誰說以前上課天天看小說了。”

  是啊，上學，還有畢業後工作，包括小時候的事情，許多東西都對大家說過了，小姨子薩拉托加自然知道，蘇顧訕笑：“我也不記得。”

  薩拉托加說：“那麽努力做什麽，反正只要有姐姐、姐夫養我就好了。”

  北宅聽著，想要點讚。

  蘇顧說：“恬不知恥。”

  “就是恬不知恥。”薩拉托加得意地笑。

  蘇顧說：“我記得加加你那時用的名字是沈佳吧。”

  薩拉托加說：“現在的名字也是沈佳，沒有變。”

  航空母艦薩拉托加號，作為稀有、強力的主力艦，全世界的數量實在不多，大不了也就是十指之數吧。兩個薩拉托加難得一起出現，但是以一片海域的角度來說，還是有同時出現的情況，沒有一個名字容易混淆。

  蘇顧問：“加加為什麽叫沈佳？”

  薩拉托加說：“因為姐姐想要取一個中文名字，然後我是薩拉托加，但是加減的那一個加很奇怪吧，換做現在這個佳就很好了。”

  “那你姐姐呢，為什麽叫沈芸？”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取名沈芸。”薩拉托加說，“你去問她吧。”

  “我一直很奇怪，我姓蘇，你們為什麽不跟著我姓，反而要去姓沈？”蘇顧說，“你看小宅，她就叫做蘇小宅。”

  “不是你非要人家跟你信嗎？蘇小宅，超奇怪的名字。”薩拉托加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姓沈。”

  蘇顧一下想到什麽，如果薩拉托加不叫沈佳，叫做蘇佳，那麽諧音就是輸家，他一下笑出來。

  薩拉托加問：“姐夫你笑什麽？”

  “沒笑什麽。”蘇顧自然不會把心底的想法說出口，否則肯定會被教訓，他說道，“我就是想起找到加加的時候，加加正在被老師訓。”

  薩拉托加說：“混蛋老師，好想一拳揍飛她。”

  事情的真相，蘇顧很清楚，那一個老師的確有點混蛋、可惡。

  “說起來，以前上學的校服還放著呢。”薩拉托加隨口說，“本來想要扔掉的，因為衣服太多，衣櫃快要放不下了，姐姐不讓扔，說是留戀。”

  蘇顧露出驚恐的表情，他不記得是哪一天夜晚，列克星敦把薩拉托加的校服拿來，本來準備有一番作為，可惜穿不下，她和妹妹長相是相似，身高卻要高不少，同時穿起來太奇怪，只能不了了之。

  “我又想起那個時候……”薩拉托加說，“一直找不到姐夫，超想要把學校炸掉，把整個世界毀滅的。”

  蘇顧說：“真的嗎？”

  薩拉托加說：“沒有姐夫的世界不要也罷。”

  蘇顧說：“感動。”

  “如果我變成深海旗艦的話，一定是頭上長尖角穿黑裙的妖豔大美女，不然就是穿軍裝的冷面軍官。我沒有變成深海旗艦，因為姐夫你回來了。”薩拉托加一般正經說，“這樣想一想，姐夫你拯救了世界哦，你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蘇顧自言自語：“原來我那麽厲害、偉大嗎？一直妄自菲薄了。”

  “我是真的真的想不到，姐夫那個時候出現。”原本被訓，還不是自己的原因，很不爽的，誰知道事情發生得那麽突然，薩拉托加笑。

  簡直情不自禁，薩拉托加輕輕哼起旋律，然後唱起來：“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已……”

  聽少女唱完，蘇顧說：“加加你怎麽唱起來了？”

  “因為想唱。”薩拉托加笑著問，“好聽嗎？”

  蘇顧說：“好聽。”

  “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姐夫離開那麽久，終於回來了。”薩拉托加說，“那個時候感覺，好像連續下了一個月大暴雨，陰雲密布的天空打開了一個洞，照下萬丈光芒。”

  “我還有印象……”蘇顧說，“一開始看見加加，加加看著我一臉冰冷冷的表情，還以為加加不願意承認我這個提督，一直擔驚受怕，原來全部是裝的。”

  “我也想起來。”薩拉托加不屑說，“某個人明明就是一個大色狼，裝得和什麽一樣，漫畫裡面那些無能主角？隻穿著內衣送上門的美少女都不要。”

  蘇顧回憶那一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他說道：“講道理，晚上一個人睡覺，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發現一個人睡在旁邊，就算那是一個美少女，世界第一的美少女，有著漂亮的燦爛的金發，有著動人俏臉，還有豐滿的身材，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在討女孩歡心這一個技能上，蘇顧可是加過很多點數的，滿沒滿不知道，反正很高，薩拉托加的笑臉就是有力的證明：“反正就是膽小鬼，因為不是一次兩次了，是好多次了，不管怎麽誘惑都不行。”

  薩拉托加把側臉枕在蘇顧的胸膛，一隻手抱住他，抿抿嘴唇，所有人回到鎮守府了，真是嶄新的日子，所以……

  薩拉托加下定決心：“姐夫，我們做吧，做那一個，生孩子的事情。”

  北宅睡在旁邊，一直默默看漫畫沒有出聲，以至於蘇顧和薩拉托加兩個人忘記她在身邊，此時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圓溜溜的，聽到了不得的事情了，會不會被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