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經歷了慘痛的失敗,演習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興登堡正有些惆悵坐在碼頭邊。
錢是男人膽,沒有錢做什麽都不敢。對興登堡這樣的戰列艦來說,力量才是一切,沒有了做什麽都不順心。
曾經鮮能遇到對手,根本沒有人能夠在手下蹦躂,囂張狂妄沒什麽,有本事來打我呀。
來到鎮守府,感覺一切都變了,俾斯麥、威爾士親王、提爾比茨等等許多不一一數了,連小蘿莉小宅、北卡羅來納都能夠擊敗自己。再沒有狂妄的機會,再也不敢了,感覺最近脾氣都變得好了起來。
站在興登堡的旁邊,密蘇裡正捧著搪瓷碗,碗中滿是水果。這些都是逸仙帶著平海、寧海準備的,重慶也在打下手。反正她挖了一大碗,此時正用叉子戳了塊菠蘿送進嘴中:“興登堡,我和你說過了,現在你信了吧。”
本來還驕傲、狂妄,這些天的失敗歷歷在目,尤其是觀戰的密蘇裡樂滋滋的笑容讓人記憶深刻。興登堡不是那種活在自己世界的人,迎著海風,把手指插進灰發中理了理,動作像是小女生。有熟悉的人在身邊,絕對不敢相信這一幕,往常外表狂氣內心傻氣的大姐只會手一撥劉海,瀟灑甩甩頭就完了。
興登堡承認自己的失敗:“我信了,她們很厲害。”
密蘇裡心中歎氣一聲,原本計劃想要和某人兩個人合夥調教,奈何某人中途下船去了。等不及了,只能單方面進行調教了,一個人總感覺樂趣少了許多。薩拉托加對人不對事,冰冷冷的,兩人玩不來。然後欺負興登堡,整個鎮守府也找不到什麽志同道合的人。
密蘇裡眺望著遠處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問:“興登堡,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加入戰鬥組嗎?世界最強大的戰鬥組,大家都是頂尖的主力艦。”
每個艦娘分部都有戰鬥組,但是這些戰鬥組根本沒有辦法對付深海旗艦。那麽只能集合世界最強大最有潛力的艦娘組成一個戰鬥組了,興登堡、密蘇裡當初就是這個戰鬥組的一員。
罕見地微笑,興登堡完全不在乎地面髒不髒,徑直躺在碼頭地面石磚上,道:“哈,什麽世界最強,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至從來到鎮守府見識了那麽多人,興登堡對以前的戰鬥組甚至有點嗤之以鼻了。
密蘇裡道:“我們鎮守府就不考慮進去了,感覺大家完全像是完全從異世界過來的怪物。你想想看,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們的戰績吧,偏偏如此強大。唉,不說她們了,說得傷心。興登堡,你還記得我們戰鬥組當初有多少人嗎?”
興登堡從地面坐起來,戰鬥組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然而戰場生死線積累起來的感情異常的牢固,她記得很清楚。揉了揉眉眼,她道:“我,你,你在很早前便從戰鬥組離開了,全世界旅行去了。還說要做演員,大家還指望看你的電影,等到現在都沒有。”
“本來已經進入劇組了,我還是女主角。劇本的台詞都背好了,那個胖子導演居然想要潛規則老娘,不要命了。沒有辦法,我只能送了他一記撩陰腿,也不知道現在他恢復過來了嗎?”
興登堡繼續說:“我們的對手深海旗艦,企業號主要負責防空,她只能清理小船,她還想要夜戰放飛機。我們上個星期去看她,說實話,還是她厲害,大領導。以前就是,總有許多人認她做大姐頭、大小姐,她最後坐到什麽位置我都不奇怪。”
密蘇裡解釋:“企業本來就很有魅力,或者說親和力也好。像是當初我們遇到掃把星驅逐艦威廉,大家都不敢靠近,唯獨企業敢過去。大家做了什麽,每個人都看在眼中。不考慮加入鎮守府,企業絕對值得追隨。”
“羅德尼,看起來很溫柔,英倫淑女,平時還主動給我們做點心。在所有人裡面就屬她的戰鬥風格最凶殘,只要是敵人絕對下死手,你們都說她其實是病嬌來的。記得她離開戰鬥組也蠻久了,哪裡去了?”
換做平常,興登堡對英艦大概會滿臉不屑。失敗了好多天,吃盡了苦頭,心情跌到谷底,沒有興趣嘲諷了。
密蘇裡也回憶起以前的同伴羅德尼,呆萌、清純、大破後會變得很嬌羞,喜歡穿白色的連襪靴。明明很可愛的姑娘,戰鬥很瘋狂。她道:“我聽企業說羅德尼離開戰鬥組,後來加入鎮守府了,前些年就結婚了。婚禮企業還去過了,說是那個提督很帥,帥得掉渣的,帥得合不攏腿。”
“密蘇裡,你變得好粗俗來了。”
密蘇裡有些苦惱,平時受到某人的影響太重了。
興登堡看了密蘇裡一眼,呵呵笑起來:“你和那個什麽蘇顧啊,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密蘇裡正吃著水果,將荔枝核吐進海中,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我們結婚的話,我欽定你就是陪嫁丫鬟了。我們睡裡屋,你就睡外屋。我們睡覺前,你就負責暖床。我有事不在,你就負責侍寢。乾得好了,哪天把你提拔成小妾也說不定,我蠻大度的。”
換做往常已經吵起來了,興登堡今天格外真沒有心情,盯著海水起起伏伏。
“我們都走了,我們教官好像還在當教官。”
“她們是這個世界最初那一批蘇醒艦娘,從深海艦娘出現,到後來黑暗年代,再到艦娘總部成立,她們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反正愛崗敬業一輩子,我是做不到。”想到了什麽,密蘇裡突然失笑了起來,“我記得你剛剛加入戰鬥組,不知天高地厚,還向教官挑戰,讓教官直接給按在水面上了。她們從最開始走過來,根本不知道手下留情。”
興登堡反駁:“你還不是一樣被教訓了,然後板著一張臉在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中很不爽吧。上課不專心,撩頭髮摸眉毛賣騷,給教官罵,密蘇裡,你加入戰鬥組做什麽,還是躺到男人床上去吧。每次想到你那副臭屁的模樣,我就想要發笑。”
大家從世界各地過去,都是主力艦,事實上一個個桀驁不馴。剛剛進入戰鬥組,盡管沒有像是興登堡一樣挑釁教官,但是殺威棒誰都沒有少。
提起過去的糗事,密蘇裡表面沒有生氣,她道:“教官。以前感覺她們很強,無論怎麽訓練都比不了。到後面每天辛苦學習、訓練、演習、出擊,練度漸漸上來了,感覺她們也不是很厲害。論艦裝參數的話,她們很多人根本不如我們,像是伊麗莎白女王號教官,老實說艦裝真的很弱。”
對教官還是很尊重,不過嘴上放肆,興登堡道:“伊麗莎白女王號教官,呵,她的裙子像是雞屁股。”
密蘇裡輕蔑一笑,那種裙子她穿過,不如說世界上各種服飾她都穿過,道:“沒文化,你懂什麽,那種叫做撐裙。”
“妨礙戰鬥。”興登堡對任何裙子都沒有好感,當然了,胸前的贅肉還是挺在乎。
搪瓷碗裡面的水果已經全部吃完了,密蘇裡把碗放在集裝箱上面,雙手按住茶色長發,笑了一下:“來了鎮守府,你說像不像當初我們剛剛加入戰鬥組。嗯,比起當初好些,當時感覺真的好難。俾斯麥也好,威爾士親王也好,如今看得到她們的背影。運氣好了,一樣可以擊敗她們。我加入鎮守府已經半年了,如今贏過威爾士親王,贏過華盛頓。只有北宅,我每次看到她就泄氣,真的打不過。”
想起某個粉色中長發的家夥,每天不出門,每天給俾斯麥教訓。看起來很沒有用處,然而實力非凡。興登堡感到無力,這樣的人居然是德艦,這樣的人居然被人叫做北方的孤獨女王。
頓了頓,她倒是反應過來,斜著眼睛看向密蘇裡,問:“你這是在安慰我。”
一直失敗,剛好說起了過去一起努力的故事,讓人不得不懷疑。
密蘇裡搖搖頭:“沒有,無聊想起過去罷了。很久沒有看到以前的朋友、戰友了,有點想她們了,加入了鎮守府,沒有以前那麽逍遙自在了。”
“沒有就好,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安慰。”興登堡站起來,惆悵的表情中重新恢復狂氣,她朝向鎮守府伸出手去豎起中指,“這裡的所有人,我全部都會碾碎她們,一群渣渣罷了,跪倒在我的面前。”
密蘇裡把興登堡做的、說的全部記下來了,可惜不方便帶相機過來,沒能拍下這個嘲諷動作。她的表情不變,隨口道:“一年碾碎她們,還是一百年碾碎她們?”
這些天不斷成長,一天超過曾經許多天。照這樣的進度下去,變得強大近在咫尺。興登堡冷笑:“不需要那麽久,只需要一個月。”
密蘇裡不置可否,她搖搖頭:“我不信。”
興登堡哼了一聲。
密蘇裡主動道:“不要定個小目標吧,那麽就一個月擊敗南達科他好了,輸了的話……”
還沒有說完,吃一盞長一智,這些天已經長了好多智了,興登堡看向密蘇裡,呵斥:“你夠了,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怕了?”密蘇裡故作好笑的表情,讓人想要一拳砸在臉上,“這樣吧,你只需要擊敗南達科他一次,我穿一個星期的女仆裝。你做不到,那麽你也穿一個星期的女仆裝好了,如果兔女郎裝的話,只需要穿一天,不能隻待在房間裡面。怎麽樣,這個賭注?”
興登堡還在猶豫,她看到密蘇裡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心中頓時不爽。心想一個月內,只需要擊敗一次南達科他,太狂妄了吧。
“好,誰都別反悔。”興登堡低了低頭,聲音堅定。
“好,我等著穿女仆裝。”
密蘇裡一邊說心想,自己對女仆裝根本無所謂,即便穿小惡魔裝都無所謂,輸了完全沒有關系。呵呵,你興登堡穿女仆裝就有意思了,我絕對拍下來留作收藏。在一個月內擊敗一次南達科他,聽起來容易,難道指望南達科他每天陪你演習不成啊。小胖子最多每個星期陪你一次算好了,那麽區區四次、五次,我看難。嗯,等等還是要和南達科他交流一下。
兩人討論細節,密蘇裡想著從哪裡開始布陷阱,一直沒能注意到遠處有什麽人過來了。
離開了好久,蘇顧總算重新登上了鎮守府,心有戚戚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他沒有看到往常喜歡在碼頭放飛艦載機的約克城,意外看到興登堡和密蘇裡。
蘇顧招手:“喂,你們好啊。”
看到了蘇顧,驚訝了片刻,密蘇裡笑得開心了,有好戲看了,鎮守府大家早等煩了,她道:“你還知道回來。”
“我當然知道回來了。”對密蘇裡還是很熟,蘇顧咧咧嘴,“想你,密蘇裡。”
密蘇裡雙手抱胸:“呵呵。”
興登堡重新恢復了鬥志,經過那麽久相處,尤其在郵輪上的那段時間,她和蘇顧也算熟悉。此時看到後面好多小蘿莉走上了碼頭,她嫌棄笑了一下:“一二三四五,你這蘿莉控,又帶回來好多驅逐艦,不賴啊。”
本來還在微笑,這便是鎮守府的姐妹,聽到興登堡的話,維內托臉色大變。
大家都是鎮守府的姐妹,維內托的性格也成熟,她解釋:“我不是驅逐艦。”
傻大姐興登堡大大咧咧,她大笑:“你那麽矮,胸那麽小,你不是驅逐艦是什麽,還是戰列艦?”
維內托不是沒有脾氣,她冷聲道:“你說誰是驅逐艦?”
狂氣大姐姐興登堡不知道客氣,從來不講究那麽多,對小蘿莉她從來都是想抱就抱,根本不在乎什麽感受。她伸手把維內托舉了起來:“扮成熟。”
蘇顧站在旁邊看著,看到維內托被舉高高。他當初想過這個畫面的,但是不敢做,沒有想到由興登堡做了。心想,興登堡你住手呀,你不知道你的手中抱著一個何等殘酷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