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外面那麽多男提督,你說會不會有人過來偷看。然後悄悄拿走你的衣服,非要你做他老婆不可。”
這裡是入渠室,說是浴室也好,正中間一個圓形的大池子裡面放著溫水,盡管如今天氣還是炎熱。圓形的大池子額外有一級台階,長門正坐在台階上面,水面剛剛沒過她的胸口,她的雙手搭在池子邊,看著圍著浴巾站在自己身邊的陸奧:“他們敢?”
“為了一個艦娘。”陸奧說,“那些提督有什麽不敢做的?”
“不介意大炮轟碎腦袋,他們盡管來。”說是那麽說,長門還是下意識左顧右盼了一下,入渠室的窗戶大開著,可以看到蔚藍的天空,還有種在外面青蔥的竹子和不知道什麽名字的樹的茂密樹冠。即便是如此,想要偷看的話,不說完全沒得可能,但絕對不容易,這裡位於艦娘分部的最深處,男人止步,絕對不允許來的地方。
“長門真是漂亮啊。”全身上下早已經清洗過一遍才過來的,陸奧站在圓形的大池子裡面,脫下了浴巾放在旁邊,然後坐到池水裡面,坐在長門的身邊。突然之間發現了什麽,她的身子前面傾,看著長門伸出手去。
啪——
長門毫不猶豫拍開了伸向自己胸口的手:“陸奧,你想要做什麽?”
“那是什麽?”陸奧說,“胸痣?”
長門低頭看了看:“嗯。”
“胸有大痣。”長門胸口上面的痣其實並不大,完全可以說是恰到好處,陸奧好笑說,“好可愛。”
長門蹙起了眉頭:“你說什麽呢?”
“我說長門的胸痣好可愛。”若是艦娘分部裡面的人,聽到長門冰冷的話,不說噤若寒蟬,肯定已經收斂了。然而陸奧根本不害怕長門,甚至加大了音量。
“有什麽好看的。”長門擋住了胸口,她是知道的,陸奧的性格,最喜歡調戲別人了。
“怎麽說啊,很好地提高美感,說是畫龍點睛一點不為過。”陸奧連連點頭,盡管長門平時帥氣又威嚴,但是她知道長門很容易害羞,只是需要稍微調戲一下子立刻變成軟妹子,這大概就是反差萌吧,“如果被哪個男人看到一定把持不住,說不定立刻化身成為禽獸撲倒長門。”
長門看到陸奧湊過來了,一隻手把她的頭推開:“不要胡鬧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陸奧安靜了,她的頭靠在浴池邊,“出擊了一天了,還真是有那麽點累了。泡一個澡,舒服,實在太舒服了,疲憊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這次真是謝謝你了。”長門看著陸奧,對方其實不是自己的手下,只是自己找來的幫手。
她又想起了自己初見對方的那一幕。
走在街道上面,發現一個女孩子被好幾個人圍住了,理所當然上去幫忙了。誰知道輕松放到了幾個流氓後,卻聽到小小的抱怨——哎呀哎呀,我還沒有玩夠,這下好,這下沒得玩了。一瞬間還以為是遇到放蕩女,感到有點晦氣,完全多此一舉。當然了,事後知道對方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把那些調戲自己的流氓伸出來的手腕、手指全部掰斷,再給幾下撩陰腿。反正那個時候,突然發現大家長得有點相似。
陸奧卻沒有客氣,她連連點頭:“多虧我了。”
“沒有你,我們真的很難。”長門說,“那麽高的練度,還有那麽優秀的裝備。”
“我的練度還能吹?”陸奧說,“還有什麽優秀的裝備,二十三炮罷了。”
長門歎了一口氣:“到底是你的要求太高,還是我的要求太低。”
“大概是你的眼界太低了吧,沒有見過厲害的人物。”
“厲害的人物,我還真見過兩個。”長門咬了咬嘴唇,又想到了那個即便是到現在依然讓自己想要鑽進地縫的畫面,“有那麽一個瑞鶴號,她的艦載機我不是太認識,我不是航空母艦,研究還沒有那麽深。只是一個開幕罷了,輕松地消滅了深海戰列艦。她還有一個姐姐翔鶴號,雖然沒有出擊,但實力肯定不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提爾比茨號,看起來懶懶散散,但是真厲害,練度比起你還要高吧。有一身堪稱豪華的裝備,貓炮啊,MK6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就是見過一次,後面再沒有見面,不知道哪裡人。”
“對了,剛剛說那幾個,她們已經是有提督了。然後她們的提督,我剛剛見到他了。主動過來幫忙,但是我們已經打完了。”長門抬頭看著天花板,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陸奧啊,你說天底下真的有那麽厲害的提督嗎?”
“翔鶴瑞鶴,還有一個北宅,是挺厲害的。”陸奧說,“但長門你不用發出這種感慨吧,你應該也見過不少歐洲提督吧。”
“如果是那些老提督就罷了,問題是他才二十多吧,剛剛畢業的樣子。還不僅僅這樣——”長門說,“這一次過來,他的身邊沒有帶著翔鶴瑞鶴、提爾比茨,而是又換了一批,有三個應該是主力艦,剩下的是驅逐艦。但其中有一個驅逐艦不一般,我是認識的,她是東海周刊的戰地記者綾波號,你知道嗎?很厲害的。平時看見提督沒有好臉色,但是我看見她跟著他的身邊,難道說是他撈走了她?”
“撈船那麽厲害啊。”陸奧笑了起來,打趣,“你不是沒有提督嗎,他有沒有對你出手?”
“沒有。”長門說,“我想起上次邀請他參加慶功晚會,他著急要走了,沒有想到這次居然留了下來。”
陸奧甜甜地笑:“上次錯過了,這次剛好。”
因為是陸奧,從歷史的角度來說,那是妹妹,長門不介意開玩笑,換一個人絕對見不到:“如果保證我變得像是那個提爾比茨號那麽強大,我不介意加入鎮守府的。”
“沒有節操。”
“不說那個了。”長門頓了頓,突然說,“說真的,陸奧來幫我。”
“不要。”陸奧說,“什麽時候沉沒了都不知道。”
“不是要你進戰鬥組……當然了,需要的時候還是麻煩你了。”長門是知道陸奧的能力,“主要還是想要你做我的助手和秘書。”
陸奧眨眼睛:“有事秘書乾,沒事乾秘書?”
“我打人了啊。”長門抬起了握成拳頭的右手。
“還是算了。”陸奧說,“作你的秘書、助手,這不是變成你的下級了?”
長門正色:“你想要坐我的位置也可以,你的話足夠了。”
陸奧連忙擺手:“別別別別,你這是來真的啊。”
“有意思嗎?”
陸奧疑惑:“什麽有意思嗎?”
“我是說你。”長門說,“作為艦娘那麽強大,以前也經歷過許多事情吧,現在居然在開居酒屋。”
“有意思啊,當然有意思了。”陸奧說,“我開過店賣過衣服,只是賣了兩個月就關門了。後來又開店賣小工藝品,還有文具什麽的,也是隻開了幾個月就關門了,最後還虧本了。現在開居酒屋,當老板娘,我的地盤我做主。整個木谷區……好吧,整條甲州街,整條甲州街還是可以說吧,整條甲州街我的居酒屋最受歡迎了。當然麻煩長門打招呼了,現在沒有人敢來我的居酒屋搗亂。”
艦娘在規定上面不允許插手政府的事情,但是長門作為當地艦娘分部的大姐,頭認識許多官員包括大商人,只是打一聲招呼照顧一家小小居酒屋保證黑白兩道沒有人找麻煩,沒有人不賣面子,只是舉手之勞。
其實這個邀請以前就提過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長門沒有再強求了,歎氣一聲,詢問:“今天晚上的酒水,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多謝長門照顧生意了。”陸奧笑了起來。艦娘分部的酒水全部從她的居酒屋拿,她可是通過這個就好好賺了一筆錢。肯定的啦,投桃報李,價格很是公道,不會專門坑人,“對了,今天晚上,要不要我把我們居酒屋的頭牌歌手叫過來?”
“最好了。”長門想了想說,“一直感覺很奇怪,你們是居酒屋,又不是酒吧,怎麽還提供表演。”
“我是感覺怎麽樣都可以了,主要還是她喜歡表演,喜歡唱歌。”陸奧說,“其實她現在已經很少唱了,因為宿命中的對手,又或者說是喜歡的人不在身邊,不知道唱歌給誰聽。”
長門一樣會八卦:“誰啊?”
“看我的表情。”陸奧說完,露出一個表情,OvO。
長門懵懂。
“那麽明顯了,居然還不知道,不解釋。”陸奧想了想,好奇問:“長門呐,你這次算是立大功了吧。盡管不是深海旗艦,但這次深海艦娘可不普通,出現了許多主力艦,完全可以說是深海大部隊了。沒有一個人沉沒,全靠你拿下了輝煌的勝利,有沒有可能升職?”
“全靠大家,不是我的功勞。”
“你是領導呀。”
長門聳了聳肩膀:“我已經是艦娘分部的部長了,還能夠升職到哪裡去?”
陸奧說:“我聽你平時經常說匯報工作,向誰匯報工作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長門說,“松鄉縣部的赤城,我的上司。她比起我可要厲害多了,這麽多年來戰果不知道拿了多少,我這點功勞在她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以前打過深海大和,還打過深海赤城加賀。我見過她操縱艦載機,真的厲害。”
陸奧平時不在艦娘分部,根本不知道情況如何:“那個赤城,和你開始說的瑞鶴,誰厲害一點?”
“我是戰列艦,防空還低,就是外行看熱鬧罷了,她們誰厲害不知道。”
“好遜啊。”陸奧說,“這點眼力沒有。”
長門沒有泡多久離開了,陸奧還沒有離開,她繼續泡下去,泡澡實在太舒服了。她畢竟不像是長門,作為艦娘分部的大姐頭一大堆事情等著,長時間不再真的不行,起碼現在是。之所以不願意加入艦娘總部有這方面的原因,太忙了,雖然閑的事情也很閑,反正不如經營居酒屋。
陸奧聽著風吹竹子發出沙沙的聲音,心想很厲害赤城啊,肯定不如自己認識的赤城。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估計和加賀在一起吧,兩個人雖然不是同一級,但不是姐妹勝似姐妹。還有什麽翔鶴瑞鶴,自己也認識兩個,姐姐溫柔,妹妹要活潑那麽一些。果然天底下所有的提爾比茨都是一樣,懶懶散散有氣無力的樣子。她應該和姐姐俾斯麥在一起吧,加上小宅,可能還要加上歐根親王一起。
陸奧趴在池子邊,飽滿的胸擠壓著瓷磚,想起自己的提督。
當初自己加入鎮守府,看了兩眼,從此沒有再管過了。一直到好久以後,不知道怎麽地想起了自己,拿走了自己的三式彈,給了幾件裝備,安排成為秘書艦,和一群不是太受重視,但好歹算是主力艦的人參加演習。
盡管可以說是不錯的待遇了,對比別人的話。但還是感覺開心不起來,因為他那個時候已經徹底變成了長草提督了,每天只是安排一下遠征和演習,立刻不見人了,沒有機會說話。做這些事情,只是習慣使然,或許自己這個人都不記得——陸奧,有成為秘書艦,有喜歡你。
陸奧伸手放到胸前,又撥了撥頭髮,心想自己還是很漂亮的吧,為什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堂堂BIG7,雖然實力比起什麽俾斯麥、提爾比茨這些人來說是弱了那麽一點,但也可以說是很強大了,不知道有多少提督追求,混蛋家夥。
陸奧頭抵在浴池邊,露出一絲委屈,心想想那麽多也沒有什麽用處了,已經多久沒有再見了?
“陸奧,你在這裡啊。”
“你們也回來了啊。”陸奧看到一起出擊的戰友走了進來。
“嗯嗯嗯。”
“身材真好。”陸奧習慣性調戲人,沒有人看得出她剛剛在想什麽傷心事。
“不如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