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克拉克斯頓?”
距離聖誕節還有幾天,鎮守府裝飾得差不多了,這一天企業帶著一個可愛的小小少女來到鎮守府。
小小少女有著灰白色的長發,藍色的眸子,可愛的臉蛋,頭頂艦裝貓耳,好像是折耳貓那種,個子不高,一身漂亮的小裙子,貓尾從裙子下面伸出來。
老實說,蘇顧本來已經放棄了,真沒有想到幸福來得那麽突然,所以站在玉蘭樹下面看著她圍著黑白女仆裝的弗萊徹,一邊轉圈圈一邊嘰嘰喳喳著什麽,還有西格斯比、沙利文、撒切爾三小在旁邊,盡管已經介紹過了,還是有點恍惚。
“是,她就是克拉克斯頓。”企業雙手抱胸,露出一絲微笑,“說到做到,說克拉克斯頓就克拉克斯頓,你不會以為我原來在騙你了吧,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哪能呢,我當然相信你了。”蘇顧大言不慚,“企業不相信,還有誰值得相信?”
密蘇裡站在旁邊撇嘴,心想到底是誰罵人不守信用,十分鍾不帶停,每天一次。
她有心開口,看到蘇顧使眼色,終於還是沒有拆台。
企業說:“算你識相。”
“不僅是克拉克斯頓,還有輕巡洋艦蒙彼利埃。”蘇顧說,“我一直相信著,企業絕對不會讓我失望。”
“你這是在提醒我嗎?”企業冷笑了一聲,“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蘇顧連忙賠笑:“我就隨口一說,企業不要多想。”
企業不置可否,她說道:“克拉克斯頓怎麽樣?”
“可愛。”蘇顧點頭。
“其實可愛不是關鍵,關鍵是……”企業決定賣一個關子,她擺擺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戀愛腦嘛。”平時提督聚會,只要說起驅逐艦,空想、拉菲等等實在太罕見了,在相對大眾的驅逐艦裡面,幼女峰風肯定少不了,小海狸戰隊是常客,其中又以克拉克斯頓為主,蘇顧說,“我知道的。”
“你倒是研究過嘛,是啊,難得一見的戀愛腦驅逐艦。”企業說,“不知道,你不知道有多少提督眼饞她。光是這幾天,足足十幾個消息靈通的提督跑到我這裡,希望我給一個接觸她的機會,為此不介意讚助我們艦娘分部,不過我統統拒絕了。”
“還讚助?太誇張了吧。”密蘇裡站了出來,“我說企業,不用再邀功了,我們鎮守府幫你可不少。”
企業當然知道密蘇裡現在已經成為婚艦了,不然這一次送克拉克斯頓過來也不會親自過來了,這次過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祝福自己的好友,她說道:“你這一回就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胳膊肘往外拐。”
“你才是嫁出去的女兒,你誰啊?”密蘇裡伸出手,她還記得企業的許諾,“紅包。”
“少不了你的。”企業一巴掌拍在密蘇裡伸出的手上,“沒見過你這樣討紅包的人,要點羞恥心好不好?”
密蘇裡嗤笑。
即便克拉克斯頓只是驅逐艦,一個小女孩,企業貴為偌大一家艦娘分部部長,也不是她可以安排的,說加入哪一家鎮守府就加入哪一家鎮守府,她只能做紅娘,能不能撈船另說。好像某個至今只有高雄號的提督,艦娘總部沒少幫他介紹一個個艦娘,奈何扶不起的阿鬥。
克拉克斯頓和西格斯比不知道在說一些什麽,揮手比劃著,很開心的樣子,蘇顧看在眼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問道:“企業,你把克拉克斯頓帶過來,用的什麽借口?”
企業說:“我就問克拉克斯頓,想要見見姐姐弗萊徹號嗎?她點頭,然後我就帶她過來了。”
驅逐艦弗萊徹號,當世罕見,稀有度爆表,活在都市傳聞中的艦娘。
“從弗萊徹這裡突破,肯定沒有問題,但是……”蘇顧歎氣一下,他說,“你看弗萊徹,只會傻笑罷了。如果她有列克星敦的水平就好了,列克星敦一半的水平也行,不,就三分之一的水平,我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企業看著蘇顧,突然好笑了起來:“呐,蘇某人,我聽說你把人家弗萊徹的身子看光光了?”
“你怎麽知道?”蘇顧心想鎮守府的人知道就算了,企業從何而知,“誰告訴你的?”
“不要問我,反正知道就是了。”
“有內奸啊,密蘇裡你知道嗎?”蘇顧說,“不要鼓著眼睛瞪我,沒說你,肯定是約克城。”
企業說:“我想一想,蘇某人,弗萊徹肯定喜歡你,只要你婚了她,順勢變成克拉克斯頓的姐夫,絕對手到擒來,輕而易舉就拿下她。”
“如果不是知道弗萊徹。”蘇顧說,“我就懷疑她提前找到你,拜托你替她說項了。”
企業問:“你真不打算婚弗萊徹嗎?”
蘇顧說:“你不覺得她還是少女,太小了嗎?”
企業盯著弗萊徹豐滿的上圍:“明明不小了。”
蘇顧斜著眼睛看企業,搖搖頭。
綾波還沒有著落,弗萊徹的戒指再說了,他問道:“克拉克斯頓喜歡什麽?”
“我也不太清楚,她從牙島部過來沒有多久。”企業低頭,“話說牙島部部長拜托我千萬照顧好她,我感覺愧對與她了,親手把她推進地獄。”
“什麽地獄?”蘇顧說,“照顧,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蘿莉控,遲早進憲兵隊。”
“三年血賺,死刑不虧。”
“克拉克斯頓喜歡什麽?”企業自言自語了一下,“其實你應該知道吧。”
雖說溫柔鄉是英雄塚,列克星敦廢柴提督製造機,蘇顧時刻不忘學習,絕不做廢人,他說道:“在歷史上,弗萊徹級克拉克斯頓號所屬驅逐艦中隊別名小海狸中隊,原因中隊成員自嘲自己像是海狸一樣為了瑣事忙碌,然後克拉克斯頓為此繪製了徽章……畫畫,一定是畫畫,她喜歡畫畫。”
企業點點頭:“好像克拉克斯頓是喜歡畫畫,她行李裡面好多蠟筆畫。”
蘇顧的笑臉收斂了起來:“企業,你故意的吧。”
“對,我是故意的。”企業抬起下巴,有點得意。
“算了,不管你。”蘇顧問,“她畫畫的水平怎麽樣?”
“好像有那麽一點爛。”
蘇顧說:“好,總算輪到我了。”
“我沒有聽錯吧。”企業說,“你還會畫畫?”
“略懂。”蘇顧謙遜,他心想以前就會一點,教科書是練習冊,尤其擅長畫美女,還有亂七八糟的怪物,來到這個世界,鎮守府小蘿莉喜歡塗鴉,為此當然又好好練習了,不管是大獅子、大老虎還是大鯨魚,一點問題都沒有。
企業說:“我說畫得很爛,你就信了?”
蘇顧沉默了一下,他說道:“黎塞留……不行,她主要擅長油畫和素描,克拉克斯頓肯定不喜歡這些,她喜歡的應該是卡通畫,那就北宅吧。不不不,北宅還是算了,我有點怕她,還是萊比錫好了,她以前做北宅的助手,畫工沒問題。只要拜托她做我的助手,小意思了。”
企業說:“我和我家艦娘,輕松消滅深海旗艦。”
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
“提督你們在說什麽?”
蘇顧一看,原來是西格斯比過來了,還真沒有注意她什麽來的。
他自然不會說了,他說道:“沒說什麽,隨便聊聊。”
“肯定是說克拉克斯頓的事情吧。”西格斯比背著雙手。
蘇顧乾笑。
西格斯比又說:“我還以為提督吹牛,原來真有克拉克斯頓呀,妹妹。”
蘇顧說:“我什麽時候吹過牛了?”
密蘇裡說:“又嘚瑟起來了,沒救了。”
西格斯比扯了扯蘇顧的褲子,她小聲說:“呐,提督,你想撈克拉克斯頓,我可以幫你。”
“你怎麽幫?”蘇顧問。
弗萊徹是姐姐,為了妹妹什麽都可以,難為她每天早起替妹妹準備當天要穿衣服,牙刷擠好牙膏,臉盆放好熱水和毛巾,當然要幫忙梳頭了,晚上還要說故事哄睡覺,無數次抱怨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一個頭,當然肯定沒有盡頭的,其他就不指望了。撒切爾是小笨蛋,沙利文是乖巧,不夠伶俐,還真只有西格斯比可堪一用。
西格斯比想了想,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了:“我會努力的,努力配合你。”
蘇顧說:“你還懂配合?”
“懂,我什麽不懂?”西格斯比說,“我會不動聲色地誇你,提督最好了,提督最愛我們,身為他的艦娘,天底下最幸福的艦娘了。我會說我們房間好漂亮,你去看看吧,嗯嗯,提督幫我們布置的。我會說餓了,提督就在這個時候端出好吃的點心吧。”
企業小聲問密蘇裡:“你們鎮守府的小家夥都那麽厲害的嗎?”
“只是她厲害。”密蘇裡說,“雖然看起來像是華盛頓,性格完全不一樣。她每天暗中觀察列克星敦,列克星敦的水平你知道吧,學她說話,學她做事。現在還小,已經是小妖精了,哪一天成熟了,成長長大了,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禍國殃民的妖姬?”
企業說:“就算長大了還是艦娘,提督只有一個。”
蘇顧還是明白的,西格斯比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一些,他問道:“你想要什麽獎勵?”
西格斯比說:“戒指。”
“弗萊徹沒有白疼你。”蘇顧說,“沒問題。”
企業忍不住說了:“蘇顧,你真的沒有一點節操嗎?”
蘇顧說:“節操多少錢一斤,好吃嗎?”
密蘇裡很配合:“不好吃。”
蘇顧笑。
西格斯比調皮眨了眨眼睛,臉蛋上兩個小酒窩可愛極了:“提督搞錯了,戒指不是給姐姐的,是西格斯比的。”
企業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蘇顧當然知道這是玩笑了,他蹲到地上掐了掐西格斯比的臉蛋,說道:“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好,答應你了。”
“那說好了?”
“說好了。”
“不然還是換姐姐吧。”
“不換。”蘇顧說,“我就要西格斯比。”
“姐姐,我盡力了,可惜無能為力,不要怪我。”西格斯比自言自語了一番,她笑了起來,彎起小拇指,“不換就不換,提督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的人是小狗。”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的人是小狗。”蘇顧伸出小拇指勾住西格斯比的小拇指。
西格斯比揚揚手:“我先走了,提督快來。”
蘇顧說:“我等等過去。”
企業不知道說什麽好:“你們……”
蘇顧說:“我們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很大好不好?”
“玩笑玩笑。”蘇顧又若有所思起來,“好像難得順水推舟的機會?”
“不要太過分。”
“相信我的人品。”
“請恕我做不到。”
蘇顧突然問道,“企業打算在我們這裡住幾天了。”
“明天走,我的時間不多。”
“晚上想吃什麽?犒勞你一下。”
“這個犒勞太廉價了吧。”企業說,“隨便吧,我不挑。”
“倫敦主廚,保證好吃得舌頭吞下去。”
“只要你一起,我願意奉陪。”
蘇顧說:“不會吧,企業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居然願意和我同生共死。”
“滾。”
蘇顧說:“其實密蘇裡的手藝,你可以嘗一下。”
“密蘇裡會下廚?我和她那麽多年朋友,好像還沒有吃過她做的東西,愛情的魔力未免太強大了一點。”企業真的大驚失色了,敲著自己額頭,“不行不行,真的沒辦法想象,她把頭髮綰起來,圍著圍裙站在灶台前面顛杓炒菜的樣子。”
蘇顧說:“味道很特別。”
密蘇裡說:“踢你了,我那麽辛苦。”
“就算你很辛苦,味道真的有那麽點,差勁。”蘇顧說,“如果這樣就算了,還逼著人吃,不吃不行。”
密蘇裡說:“今晚多做一點給你吃。”
企業幽幽說:“拜托,我不想吃狗糧。”
“好了,就這樣了,不說了,我要走了。”蘇顧笑了一下,早已經迫不及待,“克拉克斯頓還在等著我。”
企業看著蘇顧大踏步離開的背影,還有克拉克斯頓的笑臉,突然有點憂心忡忡。
快跑啊,小姑娘,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