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乾、腰果、開心果……都要點吧。”

  這一邊，這裡是川秀批發市場，到處人來人往，吆喝聲就沒有斷，蘇顧站在熟悉的商店中，順手拿了幾顆乾果吃。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眼看就要到除夕了，年貨必不可少，今天他是鎮守府的采購員。

  也正因為如此，缺席了叢林槍戰，導致小宅隊在戰鬥一開始就全軍覆沒。

  庫欣和嵐已經習慣慘敗，倒是沒有什麽想法，輸就輸。拉菲從不氣餒，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她的信條是永不言敗。只有小宅一個人，原本還想著拿著神器水槍有一番大作為，大殺特殺，誰知道遇到那一種結局，鬱鬱寡歡。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大黃蜂這種水貨都能夠囂張。

  另外在某些人口中，什麽“可有可無”“不務正業”“吉祥物”“蛀蟲”純粹就是誹謗，不攻自破。

  “學院今年發了一盒堅果禮盒，有榛子、蔓越莓乾、小豌豆、扁桃仁，還有什麽來著，我想一想，對了，蟹黃瓜子仁。榛子我一個人一邊看漫畫一邊吃，已經全部吃完了。小豌豆一點不好吃，扁桃仁的味道還不錯……”

  “還發了油，還發了米，東北大米。可是我拿來一點用沒有，我平時又不開火，還不如換一盒熟食禮盒，有醬雞翅、醬豬腳、燒雞、醬鴨掌，好吃。我想和阿琴換，她不願意，真是小氣。下午拿回鎮守府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蘇顧轉頭看了身材乾癟的金發少女一眼，他心想悔不該，早上把遊艇停在學院的碼頭，這個時間，學院早就放假，作為教職工基本沒有什麽事情，叫上這姑娘一起采購年貨，下午再一起回鎮守府。

  終於忍不了了，考慮少女的自尊心，蘇顧東張西望一下，看見歐根親王，少女穿著一件褐色的衛衣，圍著一條長長的圍巾，他說道：“歐根親王，鞭炮、煙火什麽的還沒有買吧，你帶巨像去看一看。”

  直到巨像走遠了，蘇顧說：“太話癆了吧。”

  聖胡安也是鎮守府采購的一員，她自然出來了，她說道：“堪比白頭鷹貝爾麥坎。”

  “比那一隻話癆鷹還是差一點。”

  蘇顧揉揉額頭。

  他記得遊戲中巨像明明沒有話癆設定，也不對，自己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撈到巨像，台詞從來沒見過，又懶得在網上看，至少自己棄坑之前，很多艦娘根本沒有什麽台詞，巨像有沒有不知道，反正性格無從得知。

  歷史上巨像也沒有什麽突出表現，可能影響一個艦娘的性格。戰後被法國租借，之後購買，改名成為埃羅芒什號，應該不算什麽吧。

  想一想，艦娘來自無數人的想象和期待，想象和期待每個人又有不同，同樣型號的艦娘每一個都不一樣，再說後天成長也是一大關鍵，出現什麽都不意外。

  德意志也出來了，這裡看一看，那裡瞧一瞧，她穿著她那一套家政禮服，金色的長發綁成長長的馬尾，小模樣可愛極了。只是她什麽都懂了，已經是少女了，蘇顧不能像是對待斯佩一樣對待她，想起來抱一下親一口。

  其實蘇顧和德意志都是湊熱鬧的，聖胡安才是主力軍。

  “這一些，還有這一些，每一樣十箱……”

  “我們鎮守府幫你們要了那麽多東西，便宜一點啦……”

  “本來考慮大家合作了那麽多年，一直很愉快，我們也不想再換供應商。你既然這樣，一點優惠都沒有，批發市場後門新開了一家店，那個老板早上還……”

  在商店老板一臉肉痛中，大家出了商店。

  蘇顧說：“聖胡安還真是厲害。”

  “沒有啦。”聖胡安說，“萊比錫才厲害。”

  蘇顧點點頭，他可以想象萊比錫砍價的樣子，但是她的口才未必有多厲害，只是斤斤計較方面比較厲害。

  接下來準備去煙花店，煙花這種東西女孩子最憧憬，在連電視都沒有的世界，煙花也是必備消遣用的好東西，尤其鎮守府那麽多小蘿莉，沒有煙花，她們絕對暴走。

  路過一家大超市，蘇顧突然想到什麽，他說道：“還要買點飲料吧，主要是啤酒和可樂，不然正月沒有地方好買，至少等到元宵之後商店開店。紅酒倒是還有不少，平時也就是威爾士親王和黎塞留喝一點了。”

  英系喜歡紅茶，茶葉買一次夠用好久了。

  德系喜歡啤酒，尤其是萊比錫，還有柯尼斯堡三姐妹，沙恩霍斯特意外是一個酒鬼，好幾次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爛醉如泥，撿屍一點問題都沒有，當然蘇顧不會做這種事情，一枚戒指搞定的事情有必要嗎？他倒是會用啤酒引誘斯佩，喜歡那一個圓圓的臉蛋。

  美系是沒有辦法拒絕可樂的，北宅也是，她超級喜歡，反正她喜歡一切垃圾食品。基洛夫已經不再扎麻花辮了，她不複遊戲中一身軍大衣老土的打扮，現在是時尚的少女，大波浪長發、鏤空襯衣、黑絲白絲、七分褲、高跟鞋一樣不少，然而喜歡伏特加這一點不變，恩格斯倒是相當喜歡可樂。

  聖胡安回答：“前幾天已經買了，肯定夠了，提督你沒有看采購單嗎？”

  蘇顧一笑，很顯然，他沒有，應該說簡單掃一眼，便簽字蓋章，交給列克星敦存檔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采購，大家往學院走，隻留下歐根親王在最後面，那麽多東西自然不可能隨身帶，需要一輛車，她負責指揮一家家商店把東西送到車上，再指揮車把東西送到學院的碼頭。

  事實上，大家步行的速度慢，最後的結果十有八九是她先到目的地。

  走在學院的路上，巨像怎怎呼呼不停，還要再回家收拾行李，雖然鎮守府有她固定的房間，不像是其他人來鎮守府需要住客房，或者再收拾一個房間，還有學院發的年貨要拿上。

  “納爾遜教官。”

  蘇顧在綠化帶旁邊看見迎面走過的納爾遜。

  “哦，蘇提督。”

  “一個人過新年？”蘇顧說，“不然來我們鎮守府吧。”

  納爾遜揚揚手拒絕了，作為英系，她對除夕根本不怎麽在意，最多就是湊湊熱鬧罷了。沒有提督，作為艦娘沒有親人，但同樣是艦娘的朋友不少，大家可以一起聚一聚。客套話聽一下，還是不打擾他人比較好。

  在通往碼頭的路上，蘇顧突然看到一個戴著白色大簷帽，穿著貴族樣式白色禮服的粉發少女走過，豐滿的上圍委實有點突出，可以肯定是艦娘，他問道：“巨像，那個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巨像回答：“剛剛加入學院，名字好像叫做羅薩莉亞，裝甲航空母艦天鷹號，平時走路慢悠悠的，最喜歡調侃人。航空母艦學院的教官，可是實力完全不行。我看過她演習，練度估計連大家一半都沒有，可能還是要高一點，艦載機只有……”

  巨像又絮絮叨叨一番，她平時待在鎮守府裡面，見的都是薩拉托加、列克星敦、大鳳、瑞鶴等等，現在眼光高了，一般人不放在眼裡。

  蘇顧笑：“不過練度肯定比你高吧。”

  “我承認她的練度比我高一點，我蘇醒還沒有多久啦，唔，好像也有幾年了。”巨像想了想說，“雖然練度高，她的艦裝參數真爛，所以戰鬥力差，尤其是裝甲，還裝甲航空母艦呢，裝甲只有那麽一點。”

  蘇顧心想，天鷹號原本由一艘叫做“羅馬”的郵輪改裝，然而當時意大利海軍中已經有了一艘叫做“羅馬”的軍艦正在建造中，所以只能改名“天鷹”了。

  改裝沒有什麽好說的，只有一點讓人不知道怎麽吐槽。

  天才般的設計師們發明了大名鼎鼎的水泥裝甲，也就是在船身外側附上一層厚混凝土提升碎片防護。雖然這種新裝甲不僅具有強大的防沉抗炸性能，而且還降低了重心，可謂一舉多得，防禦過一次蛙人特種攻擊，後面還受到攻擊，但始終不沉，還是讓人感覺有一點微妙。

  “齊柏林最強輕母，我覺得她還不如齊柏林呢。”巨像驕傲地挺胸，24K純平，又說，“我覺得我，我可能都比她強。”

  蘇顧說：“你一個輕母。”

  “不要小看輕母，輕母也可以很強。”巨像說，“雖然我現在可能還差一點，只有一點，很小一點，等我以後成長，像是赤城那樣，你說我成長後肯定變成埃羅芒什號，那就埃羅芒什號吧。看我轟炸機、魚雷機，上天入地反潛，無所不能，什麽天鷹，小意思。”

  蘇顧說：“你可以成長，人家也可以成長。”

  巨像說：“那也未必贏我。”

  蘇顧好笑。

  “笑吧。”巨像說，“等我成長了，想要我出擊，盡管求我埃羅芒什大人。”

  “是是是。”

  “看不起我？”巨像捶蘇顧的背，一二三，咚咚咚。

  “好了，巨像不鬧了。”蘇顧看著天鷹，又喃喃自語著，“天鷹啊，意呆利……”

  聖胡安說：“提督又看上天鷹了？”

  “沒有。”蘇顧心想當然看上了，身為提督怎麽能拒絕艦娘，提督的野心無窮無盡，“只是想了想，什麽時候帶維內托認識一下，怎麽說也算是意呆利的姐妹。”

  他心想，一直考慮維內托怎麽改造，想過帶她去見妹妹羅馬和帝國，見識一下造物主的惡意然後爆發，可是不知道哪有，作為稀有艦娘不是想見就見，不知道天鷹是不是也可以？

  聖胡安說：“提督真是的，煩不煩，偶爾黑一下算了，天天黑，逮著就黑人家……嗯，那個，嗯，胸小。”

  巨像點頭。

  蘇顧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幾個人，全部都是平胸，平得厲害。

  聖胡安雙手抱胸，說道：“提督你的眼睛往哪裡看？”

  “沒什麽。”

  “我打你了。”

  “不要動不動打打打吧。”

  “我愛。”聖胡安說，“剛剛見到你，一副拘謹的樣子，現在肆無忌憚。”

  僅次於小宅，聖胡安比起列克星敦，還要更早遇見蘇顧。

  不久後，大家趕到碼頭上，歐根親王早到了，貨物全部裝上遊艇，又由蘇顧駕駛往鎮守府行駛。

  一直到傍晚，太陽的一半已經沉入大海，天地間都染上了一層橘色，遊艇停靠在鎮守府碼頭旁邊。

  “加加，接住了。”

  蘇顧從駕駛室離開，站在甲板把纜繩拋給小姨子薩拉托加，不知道她為什麽在這裡，可能是在鎮守府看到遊艇回來，特意跑過來，畢竟除開她之外還有不少人，然後放好鐵錨，只聽見“噗通”一聲。

  “姐夫。”薩拉托加把纜繩拴好了，招呼蘇顧，“姐夫，我和你說。”

  “嗯。”

  “你不是總說，那個什麽，為什麽沒有人聽說鎮守府的大名主動加入。”薩拉托加說，“現在有了。”

  不撓勉強算是一個，還有人嗎？蘇顧大驚，他問道：“誰？”

  薩拉托加說：“你猜？”

  “猜不出。”

  薩拉托加拉著蘇顧的手往鎮守府裡面走，她說道：“我給你一個提示，你夢寐以求的。”

  蘇顧定定神，小心說：“U156？”

  “不是。”

  “那就是U96？”蘇顧心想，最近看了幾張U96的照片，幼女穿一件綁帶式泳衣，其中一張蜷縮在水裡，還有一張發絲分成兩束落在胸前，露出後頸和光潔的後背，實在太可愛了。

  薩拉托加搖頭：“不是。”

  “峰風？”

  “不是。”

  “時雨？”

  “不是。”

  “M2？”

  “肯定不是。”薩拉托加幽幽說，“姐夫，你猜的怎麽全部都是小蘿莉、幼女？”

  蘇顧好笑，其實他這樣猜測都是為了好玩，他又不是蘿莉控。

  終於，蘇顧在鎮守府的咖啡廳，看到了那個所謂主動加入鎮守府的少女，她坐在卡座沙發上面，雙手捧著一杯紅茶，銀色長發扎成雙馬尾，相貌秀麗，重慶坐在她的身邊，說著有的沒的，她似乎察覺了什麽，抬起看到他。

  “提督。”

  薩拉托加說：“鏘鏘鏘，大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