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住上次和陳南見面是什麽時候了,總之很久以前吧。畢竟兩人的鎮守府相距有一定的距離,這個年代又沒有手機這麽便捷的通信。
另外,蘇顧說是得到了陳南很多的幫助,礙於兩人年齡有一定差距,陳南又是軍人出身,性格不是太刻板、太古板,也有著許多軍人風。最終這份親近並沒有讓兩個人變成志趣相投的朋友,兩人不如說是前輩和後輩的關系更合適一些,沒有太多交流。
站在街道邊,人來人往,只看到陳南的妻子和孩子,蘇顧問:“你家西弗吉尼亞呢?”
“她帶著驅逐艦去玩了。”
“沒有跟在你們身邊嗎?”
“她們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再說了,我們一家三口人……”
蘇顧很明顯看到了陳南欲言而止,然而他知趣沒有多問:“我家艦娘不允許我一個人出門,擔心遇到危險。”
“這個世界上面那麽多人,他們不是提督,沒有艦娘陪在身邊,照樣安安全全。只要不惹事,不貪便宜,不往偏僻的小巷子走,吃東西盡量挑人多的店,哪裡遇得到那麽多危險。而且,不是吹噓,你老哥對付三、五個人還是沒有一點難度。”
這一點蘇顧清楚,不僅僅是從陳南高大的身材,還有寬闊的肩膀看出來。對方作為提督之前,也是軍隊中的軍官。即便是這些年,身手有些落下,對付一般的地痞、流氓想來沒有一點問題。最重要川秀禁槍,作為提督允許配槍。
“也是。”看著魚瑾正蹲在地上和小宅對話,似乎想要抱一下,小宅在連連搖頭,蘇顧好笑:“你們怎麽和魚瑾在一起?”
“剛好遇見了,我和她也認識好幾年了,以前在聯合作戰中認識的……話說,聽說你的鎮守府很厲害,已經能夠鎮壓深海旗艦了?”
“還好吧,其實也靠著學院和艦娘總部很多支持。”
陳南扯起一個笑容,軍人風內斂:“謙虛了吧,誰都有支持,唯獨你的鎮守府鎮壓了深海旗艦,肯定厲害。反正以後遇到厲害的深海主力艦,尋求幫助的話,不要推辭了。”
“只要發一封電報好了,隨叫隨到。”
蘇顧認可一句話,救急不救窮。只要不是頻繁拜托你幫助,不要說是認識的前輩,即便是關系一般,僅有一面之緣的提督,他也會伸出援手。
想了想,也不能表現得太過了,蘇顧又笑道:“陳哥你的鎮守府不弱,我倒是覺得沒有用得上我的機會。”
“我也只有西弗吉尼亞一艘主力艦罷了。”
陳南才說完,陡然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來,“喂,爸,什麽時候走?”
回過頭,只看見陳南小名叫做小町的孩子在抱怨。他的妻子,也叫做李梅,站在一邊。
陳南朝著蘇顧歉意笑了一下:“答應了孩子出來玩,不好一直在這裡和你說話。有時間來我們鎮守府玩,我們再聊,現在我先走了。”
蘇顧當然不會把人留下,他也笑了笑:“陪老婆孩子比較重要一些,聊天什麽時候都可以。”
陳南走遠了,魚瑾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你們討論了些什麽……好了,你不用說了。男人嘛,還能討論一些什麽事情?”
蘇顧冷笑:“不管怎麽想,談什麽都比某個蘿莉控好一些。”
陸奧笑起來:“這點我認可。”
有陸奧幫忙說話,蘇顧的表情得意,魚瑾擺手:“我最多是蘿莉控,某人一個大男人,應該說是變態蘿莉控。”
蘇顧鼻子出氣,臉上笑容綻放:“我告訴你說吧,我們說了什麽?我問了他,你年齡多少了?他告訴我,三十了。”
蘇顧站在牆壁邊,魚瑾眼睛微微眯起來,露出危險的笑容,一拳貼著蘇顧的臉而過,又拍在牆壁上面。作為女性,她還是很在乎年紀的。
“老娘可不到三十。”
“你這麽著急,沒有到三十,也不遠了,不然你說多少嘛。”
“別想要套話。”魚瑾呲呲牙,她抬起腳便想要用膝蓋給蘇顧一擊,然而得益於俾斯麥的鍛煉,這種攻擊小意思了,蘇顧雙手拍在魚瑾的膝蓋上面,一下化解了。
魚瑾詫異:“還蠻厲害嘛。”
“當然了。”
“那我喊你吃人豆腐、非禮怎麽樣?”
比起陳南,蘇顧和魚瑾熟悉得多了,很多玩笑可以開,蘇顧大笑:“你盡管喊,沒有人會信。你哪裡有胸,哪裡有豆腐可以吃。”
陸奧不合時宜打圓場:“好了,你們不要鬧了。”
魚瑾不爽回頭:“那麽著急了?我想起你還欠人家一次陪睡。”
一邊說,她看到陸奧臉紅的模樣,心中這才得意一下。
當然不會真打了,只是開玩笑罷了,蘇顧問:“你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有,你請客嗎?”
“也行。”
“那我挑最貴的店了。”
“你不知道客隨主便嗎?”
隨意找了一家上一些檔次的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遞過來菜單,蘇顧先交給魚瑾。魚瑾也不客氣,她點了幾個菜又交給白雪,白雪搖搖頭推給陸奧,陸奧又給了蘇顧,最後交到了列克星敦手上。
“可惜了,我本來想要叫上陳南一家。”
“人家一家三口,要我們一堆外人在幹嘛。你知道嗎?開始不是小町想走,是他的妻子李梅想要走。”
“我知道。”
“難得有一次只有一家三口,沒有秘書艦……嗯,不說那個,我只知道比起某個人,陳南在提督圈子裡面是絕對的好男人,一個婚艦都沒有。”
這點蘇顧認可,也是他最佩服的一點。
許多提督都有婚艦,唯獨他沒有。然而有一點還是看得出來,對方和秘書艦西弗吉尼亞配合默契,很多事情只要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夠了解對方的心意。要說相互沒有喜歡在裡面,蘇顧是不信。
西弗吉尼亞沒有成為婚艦,具體的原因有許多。奈何這是家務事,誰也不好插手進去。對方的妻子看起來也通情達理,只是涉及到某些方面,誰又說得定……總之,作為外人,也不知道具體什麽原因。
陸奧撥了撥劉海,冷笑一聲:“好男人?你說不喜歡罷了,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因為什麽狗屁堅持,讓西弗吉尼亞苦戀那麽多年?”
魚瑾看起來帥氣又灑脫,性格也有女子天生感性的一面,她抿抿嘴唇:“你們艦娘的想法和人類的想法不一樣,你們覺得只要喜歡,男方有多少婚艦都沒有關系。人類不一樣,還是堅持一夫一妻。”
“也有提督結婚了,女方也不在意男方有多少婚艦。”
“不一樣,陳南在結婚後才成為提督……反正清官難斷家務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處。”魚瑾用手背托著側臉,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和自己的秘書艦吵下去,她看向蘇顧:“你呢?你有幾個婚艦?”
每次有人提到這個問題,小宅都會開心,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開口道:“十個,提督有十個婚艦。”
蘇顧頓了頓,他連忙說:“陸奧你都說了,相互喜歡,當然要婚了。”
陸奧看向他,依然是鄙夷的眼神:“十個婚艦,你照顧得了嗎?提督和艦娘不一定要做夫妻,男男女女,關系變得像是兄妹、姐妹也有很多。提督和驅逐艦,也有很多像是父女、母女。你這是,你這是一天到晚什麽事情不做,盡是在撩人吧。”
蘇顧一言不發,對不起,我就是把所有艦娘當做是老婆來對待。
陸奧氣勢洶洶,小宅坐在旁邊興致勃勃掰手指:“十個不算哦,還有黎塞留姐姐、華盛頓姐姐、瑞鶴姐姐……”
小宅本來坐在蘇顧的身邊,蘇顧一把手把小宅抱住:“你不要說了。”
列克星敦雙手十指交握:“對不起,提督讓你們見笑了。”
不理陸奧,沒有信用的家夥,還差一次陪睡,蘇顧想起近期在川秀發生的大事情:“魚瑾,你看了報紙嗎?川秀前段時間查出一批違禁品,有槍和子彈。”
魚瑾的鎮守府和川秀有一定的距離,她一般不關注川秀這邊的情況。直到蘇顧把事情說出來,她臉上露出一些好奇:“不對呀,川秀的治安一向來蠻好吧。”
即便有很多人在身邊,還有陌生人,然而巨像根本不怯場,她找到開口機會了:“川秀的治安有什麽好?以前我就遇到了搶劫,那些人一直跟著我,一直跟了一整條街。我有些害怕,於是跑進了小巷子裡面了。”
蘇顧吐槽:“遇到了壞人,你不往人多的地方走,或者是往警察局走,你非要往小巷子裡面走幹嘛?”
“著急了亂跑嘛,想要用小巷子甩掉他們。”、
蘇顧已經不想說什麽了,他抱住了小宅便不會放,蹭了蹭小宅的頭髮:“然後呢?”
才出口,他立刻有些後悔了,奈何來不及了,巨像一下興奮了:“他們一個光頭,一個莫西乾頭。莫西乾頭,你知道嗎?像是公雞一樣的頭髮,特別難看,我不喜歡。光頭的胳膊上面還紋著一個長翅膀的骷髏,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大家不都是說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他全部不對。其實我覺得紋蜈蚣都好,五大毒物,蟾蜍、蠍子、蜈蚣、蜘蛛、蛇,我最怕腳很多的蜈蚣了。不過要說最毒的話,我覺得還是水母毒。”
巨像一說便不停了,魚瑾看向蘇顧:“你家艦娘?”
蘇顧搖搖頭:“才蘇醒進入了學院,學院的教職工。”
魚瑾小聲說:“不說話很可愛,但是這姑娘也太能說了吧,給我撈我也不想撈。”
傻白甜的姑娘到如今沒有被撈走,一開口嘴巴永遠不消停或許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然而魚瑾的話給巨像聽到了,她輕哼一聲:“我才不屑去你的鎮守府。你不知道,很多人追求我啦,我都沒有答應。不行不行,做朋友可以,不能加入鎮守府。我夢中的提督,我希望是一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駕著七彩祥雲來接我。”
列克星敦在桌子下面捶了捶蘇顧的大腿,小聲說:“你又毒害人家姑娘了?”
蘇顧小聲叫屈:“我應該沒有給巨像說過,大概是鎮守府的誰給巨像說了吧。”
巨像陷入幻想中,一直說不停,也沒有人理她,良久,她自己歎了一口氣:“我也知道蠻難,又不是神話故事,但是起碼要給我三架英雄機吧。”
魚瑾歎氣:“小姑娘,你就等著做剩女艦娘吧,沒指望了,沒人能夠拿得出英雄機。”
巨像不信,對她來說,隨便去了一家鎮守府,鎮守府裡面一個個有英雄機,還一個個超級厲害。自己以後去的鎮守府,當然不能太差了。
不久後,又提起原先的事情,魚瑾道:“今天元旦,前些天你說有違禁品出現,會不會有什麽情況?”
“不會吧,槍和子彈,大概只是誰把川秀當做是中轉站,然後被收繳了。”
“不一定,川秀也有黑社會,這種東西杜絕不了,只是沒有別的城市那麽猖獗。說不定,黑社會想要雄起,這些武器可能是給黑社會提供的。而且,艦娘總部隻承認合法政府,像是海盜的船、極端組織的船、偷渡客的船,受到了深海艦娘攻擊,艦娘不管,然而那些人說不定會把責任扔到艦娘的頭上。再說了,恐怖分子,誰能夠搞懂他們的腦回路。艦娘總部多是艦娘,一個個超人,不敢找麻煩,但是川秀說不定。”
“川秀也有很多艦娘,很多海關都是。”
“不像是艦娘總部,在靠岸前就會受到排查。川秀人多,如果犯罪分子以人質作為要挾,還是比較難辦,很容易投鼠忌器。”
“為什麽要投鼠忌器?”蘇顧想起老毛子的所作所為,他笑著說:“裡面的恐怖分子聽著,人質已經被我們殺光了,你們趕快投降吧,不然我們要開炮炸平屋子了!”
蘇顧又換了一個聲音:“匪徒已經被成功消滅,沒有發現有任何人質。”
說說笑笑,菜還沒有上齊,蘇顧驀地想到了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