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和艦娘久別重逢，恐怕不需要外人在身邊。密蘇裡沒有做電燈泡的興趣，她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事實上站在旁邊練習艦載機的幾個人早發現了長春的到來，只是沒有過去湊熱鬧罷了。看到密蘇裡走過來，約克城好奇問：“那個是誰？”

  “長春號。”

  不學無術，約克城說：“驅逐艦？”

  密蘇裡微微一笑：“不是驅逐艦，導彈驅逐艦。論戰鬥力的話，恐怕你都不是對手，信不信？”

  “信。”約克城把視線收回來，她朝密蘇裡露出一絲不屑於顧的笑容。吃過那麽多次教訓了，她已經成長了。

  心中歎息，密蘇裡抱著問蘇顧拿走的裝滿了麵包條的紙袋，心想約克城居然不吃激將了，只能找興登堡了。

  眼淚擦乾淨，只有眼圈還有點紅。柔順的銀色長發跳動，長春兩三下跑上碼頭到鎮守府的長長台階，她站在上面揮手：“提督，快點。”

  走進鎮守府，除開蟬鳴，這裡安安靜靜。畢竟平常喜歡跑動的小蘿莉全部上課去了，大人各有各的去處，像是咖啡廳、圖書室、棋盤室……

  路上遇到反擊，她正拿著掃帚打掃鳳凰樹下的落葉。其實蘇顧的意見，打掃衛生只需要早、晚一次就夠了。然而作為女仆，反擊根本閑不下來。此時她看到了長春，視線在少女的身上掃過，眉眼有點熟悉，但是不記得是誰。心想大概只是客人吧，她沒有說話。

  長春倒是很有禮貌喊了一聲：“反擊姐姐。”

  蘇顧說：“反擊，你猜這是誰？”

  考慮了好久，反擊給不出答案，長春表明身份。

  “長春？”反擊拿著掃帚自言自語，聲音很輕，微不可察。她滿肚子的疑惑，鎮守府有這號艦娘嗎？還是提督新撈回來的艦娘？

  “果敢。”蘇顧解釋了一句，“果敢成長變成了長春。”

  “哦。”其實反擊還是不太懂，她的家政能力滿分，但是別的方面略有不足，比起姐姐聲望還需要學習。

  從反擊的身邊離開，走在林蔭下，長春說：“反擊姐姐還在做女仆。”

  “她就喜歡女仆的工作。”蘇顧說。

  長春道：“勞碌命……她居然不知道我。”

  “我沒有把你的事情告訴大家。”蘇顧解釋。

  長春問：“為什麽？”

  “還不知道長春是不是我們長春。”還沒有譜的事情，蘇顧只是給幾個人說過了，沒有到處宣揚，萬一不是那就空歡喜、尷尬了。

  “長春當然是我們長春。”走了兩步，長春伸手撥了撥劉海，“不認得長春也應該認得果敢吧，我和以前還是蠻像的吧。”

  “不像了。”蘇顧心想，從遊戲立繪來看，驅逐艦果敢無疑是一個小蘿莉。誰能想到如今變成了明媚的少女，身材還相當有料。那麽久沒有見過了，沒有情報的支持，即便是相貌相似，沒人敢隨便斷言。

  長春大步走：“我們先去看看逸仙姐姐吧。提督，你說逸仙姐姐可以認出長春嗎？”

  蘇顧道：“我猜不行。”

  站在路口，長春左右張望：“逸仙姐姐在哪裡？”

  即便鎮守府那麽多人，蘇顧對每個人都很了解，更不要說像是腿仙逸仙這樣的存在，他想了想：“大概在房間看書吧。”

  長春若有所思點點頭，又說：“逸仙姐、重慶姐，還有寧海平海，剛好四個人，她們打麻將嗎？”

  “偶爾也打，很少。”民國片看多了，每當逸仙、重慶穿旗袍打麻將蘇顧就感覺很出戲，。

  “逸仙姐的房間在哪裡？”

  蘇顧想了想，他說：“其實不一定在房間，在廚房也說不定。”

  長春摸了摸肚子：“剛好我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為什麽沒吃？”既然長春還沒有吃，蘇顧決定大家先去廚房看看。就算逸仙不在那裡，可以去找點吃的。

  “因為著急回來。”

  “不用那麽趕的。”

  “因為想提督。”

  長春呵呵笑了一下，問：“提督，還是首長？”

  “不叫同志嗎？”

  長春喊：“同志好。”

  “同志好。”

  長春挺起胸：“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巧了，我也是，我還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蘇顧笑著，突然一頓。心想自己只是少先隊員、共青團員，當初入黨申請書懶得寫，入黨積極分子都不是。

  走過宿舍樓，在辦公室沒有看到列克星敦，薩拉托加也沒有睡在沙發上看漫畫，只是天花板垂下的吊扇在緩慢旋轉。遠遠地看到剛剛走下樓道的北宅，像是剛剛睡醒，抓著略顯凌亂的頭髮打著哈欠。不等打招呼，那姑娘看到了長春，完全沒有任何好奇，穿著拖鞋啪啪啪——踩在地上走遠了。

  聖胡安，小宅不認識，或許還有不少小蘿莉不認識。然而像是北宅，在鎮守府相當有名氣，沒有人不認識，長春問：“北宅？”

  蘇顧說，“她總是這個樣子，死宅女，已經沒救了，不要管她。”

  “哦。”

  辦公室旁邊便是食堂，不在飯點，裡面空蕩蕩的。走進後廚，只見逸仙圍著圍裙站在灶台邊，重慶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麽，除開胸和髮型外，沒有太多區別的寧海和平海首先發現了兩個人。

  以前是蘇聯船，變成長春是後面的事情了，按說大家根本不熟，但是不妨礙長春理所當然熱情地打招呼。

  “寧海、平海。”

  “重慶姐姐。”

  “逸仙姐。”

  逸仙回過頭，她看到長春，油然而生一種熟悉、親近的感覺，但是不認識，錯愕了一下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露出溫柔、含蓄的笑。

  曾經是輕巡洋艦曙光女神號，後來才變成了重慶號，經歷相似。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平時聊天，蘇顧經常說起果敢成長後變成長春號。重慶最先看出端倪，她遲疑了一下：“果敢？長春？”

  長春站直了，她伸手敬禮：“嗯嗯，果敢，現在是導彈驅逐艦長春號。保家衛國農業部，開疆拓土漁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