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跟你說我病得不輕,就你能治
“是嗎,這種好事兒竟然不找我們,太過分了。”
“快說快說,那高中生長什麽樣子,是不是雛/兒,乾起來爽嗎?”
“哎呦到底是誰家弟弟這麽倒霉,竟然有一個這樣的姐姐,我也是醉了啊。”
七嘴八舌,言辭猥/瑣,裡面那幾個女人的說話聲,清清楚楚落在陶安然的耳朵裡。
陶安然的手攥成拳頭,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平靜,然後,他聽見開頭那女人嬌笑一聲,“噓,你們可要保密哦,是淑媛呐,就是後來嫁給明氏董事長那個陶淑媛,你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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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陶安然十七歲。
那一年他高三,那一年他得知自己並非陶家親生,而是當年陶父陶母在醫院撿回家的棄嬰。
也就是那一年,他做了一場永遠都不想再回憶的夢。
陶安然在校成績拔尖,輕而易舉就考上了理想大學,然而就在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晚上,他在KTV被一群女人輪jian。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跟一幫同學慶祝,中間上了個洗手間,再回來,走廊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回頭看那人,眼前開始出現重影,後來發生什麽事他再也不清楚。
是在後半夜醒來的,那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他只看見,包廂地上有很多用過的避孕套……
那年陶淑媛如願進入明氏,陶安然去了美國半工半讀,想要永遠逃離這座城市。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預謀而來。
陶淑媛進明氏的條件,就是他。
那群女人玩兒夠了他,滿意了,陶淑媛就想拿到了通關鑰匙,朝著自己要去的方向前進。
這一晚,陶安然站在會所的頂樓吹著冷風抽完了一整包香煙,也想清楚了許多事情。
突然就笑了,這麽多年,他就如同一場笑話,被人利用,他是這麽的肮髒——這些,他不敢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知道,如果她知道,是會可憐他,還是會更加惡心他?陶安然後悔了,後悔當初叫著那個女人一聲大姐,任她拆遷,他自己以為的姐弟情深,也不過是她往高處爬的籌碼而已。
深夜十一點,陶安然從會所出來,驅車去了穆秀婷家。
這麽晚了,穆秀婷已經睡下。
前幾天剛做了引產手術,身體虛弱,她一直待在家裡。
穆秀婷本來就不愛吳岩,現如今吳岩已死,那孩子自然是沒了再留下的必要。
女人要是狠心起來,是男人永遠無法想象的。
穆秀婷還記得吳岩在喝下她下了毒的那瓶飲料時,正笑眯眯的對她說,老婆,等咱們兒子生下來,你就帶他去國外,老公保你們這輩子吃穿不愁。
那時候的吳岩,還一心想著自己去自首,然後拿到一逼安家費給老婆孩子,他絕不會想到,死神已經在向他招手。
是夜,穆秀婷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還是回想起吳岩對她的好,可他再好那又如何,他不是陶安然,她不愛他——
外面門鈴響起,穆秀婷聽得一愣。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這麽晚了,她不知道誰會來找她。
起身出去開門,當那張她心心念念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她是驚訝的,眼裡,也是喜悅的。
“安然,你怎麽會來?”
穆秀婷身體還很虛弱,但不妨礙她表情雀躍,陶安然單手撐在門框上,一瞬不瞬的瞧了她好一陣。
在這靜默的時間裡,穆秀婷不知道他看著自己在想什麽。
她試探的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安然,到屋裡坐。”
陶安然長腿埋進屋子的那一刻,將她推到了牆上,後腳一勾,那扇門嘭的關上,在這深夜,震天響。
穆秀婷被他死死按著,慌亂的、急切的吻如暴風驟雨落下來,他帶著粗重的喘氣,硬邦邦的身體抵著她,穆秀婷自己的呼吸也亂了。
“能做嗎?”陶安然問她。
穆秀婷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醫生說她至少一個月不能做這種事情,但是她怕自己一旦錯過了今晚,就再也得不到他。
陶安然今晚不對勁,她感覺到了,她怕等他恢復正常之後就不會再要她。
幾乎是沒有猶豫,她咬著唇點了頭。
她被陶安然按在沙發上,沒有溫柔,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
衣服不是脫下來的,算是撕吧,帶著某種報復的意味,穆秀婷的睡衣在他的指尖被撕得破爛不堪。
一切就是這麽進行下去的,他有多用勁,她就有多疼,像是被釘在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穆秀婷有提醒過他,你忌女人血的,安然。
陶安然冷笑,從此以後,他不信這個。
人不能太信命,能被命運拿捏的,那都是躲在太陽背後見不得光的,他再也不要做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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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十二月底。
元旦前夕,明燕從濱海分公司放假回來,要去黎敘家裡看望孕婦。
明燕先回了趟明家,和爺爺奶奶吃了個晚飯,這才準備出門去明月那邊。
晚上七點,明征從外面回來,見明燕在家,心情大好。
“燕子放假回來了?”
明征本打算上樓,明燕在客廳和爺爺奶奶看電視,他便駐足,也在客廳坐下來。
“回來了。”
明燕把剛剝好的橙子拿給明征吃,明征拿手擋了一下,“我不吃。”
明燕癟癟嘴,“征少爺嘗一塊嘛,很甜的。”
明征確實是不怎麽愛吃這些,但看明燕一臉的誠懇,又不好意思掃她興,隻好拿起一塊橙子塞進嘴裡,然後說,“確實很甜。”
明燕便笑了。
在明征眼中,燕子笑起來,比嘴裡那塊橙子還甜。
“奶奶,今晚阿澤也不回家?”
明征問傅念慈。
傅念慈嗯了一聲,道,“要回來的吧,說好明天要在家陪我和他爺爺過元旦。打電話來說和同事在外面聚餐,估計回來得晚。”
明征又看向明燕,“燕子沒有跟朋友聚餐?”
明燕聳聳肩,“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小七啊。”
明征笑。
“一會兒我要去環島路別墅,今晚住小七那邊不回來了。”
明燕看時間,“哎呀,七點多了,我得走了,說了過去陪她看韓劇。”
明燕站起來,隨手拿起沙發上的包,“爺爺奶奶,征少爺,那我就走了哦。”
明振中點頭,“去吧,路上小心點。”
傅念慈則對明征說,“阿征,晚上了,不如你送燕子過去,也順便看看你妹妹,如何?”
於是明征也起身,一手拿起剛脫下來的呢子外套,“也行。”
明征和明燕一起出門,明燕上了明征的瑪莎拉蒂。
明燕在明家長大,自然是坐慣了豪車,但是她最想念的,還是顧家同那輛很普通的奧迪Q5。
也不知道家同少爺跟葉嫻姿是不是已經和好了,但是看新聞,記者采訪葉嫻姿的時候,她還是說自己如今單身。
明燕說好要放棄,但到底還是意難平啊。
暗戀了那麽多年的人,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明燕側頭看一旁的征少爺。
征少爺今年30了,顏值高,身材好,托明家的福,那一家老少基因強大,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實在是令人羨慕。
明燕由衷感慨,跟這一家子比起來,自己就像個柴火妞。
相貌平平,身材乾癟……
明燕思想遊離的時候,明征看了她一眼,“燕子你在想顧家同?”
“……”
“是吧?”
明征再開口,便笑了。
明燕有點兒不好意思,但還是應了他,“嗯,剛剛有想。”
之後明征便不再問她。
這姑娘其實心思很簡單,讓人一眼就看穿了,明征怕自己文太多會讓她難受。
傅念慈也總在明征跟前說,如果有好的男人,不如介紹給燕子。
感情這種事情,還是得靠緣分。
燕子那麽聽話,爺爺奶奶讓她相親,她即使不願意,也會依照爺爺奶奶的意思。但那有什麽意思,到時候嫁一個爺爺奶奶滿意的,卻不是自己喜歡的,燕子也不會開心。
明征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得好。
顧家同就是頑石,他自己也清楚跟那女明星並不合適,但他寧願跟她糾纏不清也不願招惹一下燕子,男人意識裡的負責任,大概就是要離沒辦法負責的好女生遠一點兒吧。
環島路別墅。
明月剛洗完澡,她坐著,黎敘站著,在給她吹頭髮。
明月最近身體有調理得好一點,臉色紅潤,氣色很好,黎敘看了也高興。
但明月的胸更大了,這才懷孕不到三個月,都從Bcup到了Ccup,她真怕那對兒東西像氣球一樣一天比一天鼓,到生孩子的時候一定漲得老疼了。
可黎敘很喜歡,他雖然不說,但明月從他的眼神就看得出來,他就是很喜歡……
這個老/流/氓!
“馮姨給買了車厘子和冬草莓麽?燕子最愛吃。”
“買了。”
“還有碧根果和巴西松子,燕子也愛吃。
黎敘抿著唇,專注於吹頭髮,有點不想跟她說話。
在明月心裡,惦記燕子比惦記自己男人要多,某人會較真,會不舒坦。
“問你!”明月抬了抬嗓門。
“買了。”
頭髮吹到大半乾,黎敘關了吹風機放在一邊,“下去吧,你燕子一會兒就來了。”
明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拿腦袋抵著她老公的胸口,“你要陪我看韓劇嗎?”
“……”
“哈哈,我開玩笑的。”
明月站直了,又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伸手拉他的衣領,“老公,今晚我和燕子一起睡好嗎?”
“不好。”
黎敘毫不猶豫就回絕了,拿起吹風機走進浴室,面色冷清。
明月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心說這人還真是小氣。
明月跟過去,“我都跟燕子睡二十年了,別這麽霸道,偶爾我和她也要說會兒悄悄話的。”
“有什麽悄悄話非得在床上說?”
某人面無表情,將電吹風塞進櫃子,又轉過身來,“明月我跟你講,女生感情太好也容易出事,你看那些女同性戀是怎麽來的。”
“……”
“還有,你懷著孩子,我哪知道燕子睡姿好不好,踢到你肚子怎麽辦?”
總之他就是不同意,他說的都是道理,明月說的就都是歪理,明月在嘴巴上永遠也佔不了上風。
明月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轉身就往外面走。
黎敘雙手插在睡褲褲兜裡,也跟著出去,明月走得快,他走得慢,但他的腿長,還是幾步就追上她了。
這會兒馮姨在客廳哼著歌,客廳茶幾上已經擺滿了明月說的零食,一眼看去,還真是琳琅滿目。
馮姨往樓上看了看,心想小乖也快洗完澡下來了吧。
而此時,明月正被黎敘按在牆上,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
黎敘一追上明月就拉住她,把她輕輕按在牆上,低頭就吻住她的小嘴。
一邊吻,還一邊揉她的胸,揉得明月疼了,抬手拍他,這才停下來。
“你有時候好霸道。”明月撅嘴。
他單臂撐在牆上,一手還摟著明月的腰,“不喜歡你跟別人睡,女人也不行。”
明月唇角彎彎,忍不住笑,“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
“去治治呀。”
“怎麽治?”
湊上去又往她嘴上咬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撫上來,語氣輕飄飄的,眼裡飽含深意,“我跟你說,我病得不輕,就你才能治。”
明月知道他又要來黃的,趕緊推他要一下要走開,但黎敘一手按住她肩膀讓她走不了,明月真笑出來了,“大總裁別玩兒了,一會兒著火了滅不了不只是我一個人難受哦。”
然後她就聽他冷冷哼了一聲,雙手揣回褲兜,轉身離開而時候留給她一句,“等你生完孩子,老子連本帶利要回來。”
明月仰頭靠在牆上,真是,想想都覺得腿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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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20,燕子和明征一起到了黎敘家。
之前並不知道明征要來,所以明月看見她二哥的時候,心裡異常興奮,拉著她二哥就不要他走了。
“來都來了,多陪她一會兒,樓上客房多的事,又不怕沒地方住。”
黎敘和明家幾兄弟都算投緣,來家裡做客,他是很歡迎。
“對啊,征少爺,你就留下吧,明天一起回去和爺爺奶奶過元旦。”
連燕子都這麽說了,明征還真就不想走了。
明征點了點明月的額頭,進屋,換了拖鞋。
一屋子都是年輕人,馮姨沒待多久就回自己那棟小樓了。
走的時候,馮姨對黎敘說,“阿敘,一會兒要吃宵夜叫我就是了。”
二哥來了,有四個人,明月就不想看韓劇了。
拉著她二哥和黎敘,四個人一起打撲克。
明征和燕子一組,故意輸給明月,讓明月高興。
但燕子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連連敗北,連打牌的興趣都沒有了。
“哎我不打啦。”
燕子一把扔掉手裡的牌,趕緊拿筆把帳本給畫得亂七八糟,銷毀證據。
不然那筆帳算下來是好幾千的輸贏啊,心疼死她了。
明月怒指,“天哪,燕子你每次都耍賴,有沒有搞錯!”
燕子吐舌頭,我就是這麽賴,你能奈我何。
打完牌就十點鍾了,明月說餓,黎敘起身要去給她做宵夜。
馮姨可能都睡了,大冷天的,黎敘也不忍心去叫她起來,就打算自己動手做。
剛要去廚房,就見明征站起來,邊挽袖子邊說,“我來吧。”
燕子舔了下唇,拍手,“哇哦,征少爺要下廚了——征少爺,我和小七要吃雜醬面。”
“OK。”
明征笑著就去了廚房,黎敘雙手插兜跟在他後面,邊走邊說,“還會雜醬面?”
“嗯,以前我媽在的時候,跟著學了一手。”
“我嶽母很會做菜?”
“那是肯定,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兩個男人在那邊聊上了,很快又有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燕子穿著厚厚的襪子,盤腿坐在沙發上,腦袋偏過去問明月,“小七,你快三個月了吧?”
“還沒呢,還差半個月。”
明月往嘴裡塞了一片芒果乾,看她,“問我這個幹什麽?”
“不是說了嗎,不到三個月不能那個。”
“……”
“噯,你倆那個了嗎?***的,能把持得住嗎?”
燕子對這方面很好奇,越好奇就越愛打聽,明月皺著眉掃她一眼,拿手拍她腦門,“你怎麽對這種事情這麽感興趣?”
“沒見過豬跑嘛。”
“那你找個男人體驗一下不就得了。”
“……”
燕子嘴角抽抽,坐了回去,往後一攤望著天花板歎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膽子小。”
明月看著她。
過了好一陣兒,明月問她,“你還在想顧家同嗎?”
燕子努努嘴,沒吭聲。
明月嘖嘖嘴,搖頭道,“別在那棵樹上吊死,他顧家同有什麽好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那你當時不也為了陶安然悶悶不樂差不多半年嗎,喜歡一個人,不是說擱淺就能擱淺的,如果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那是真的喜歡過嗎?”
燕子雙手抱著膝蓋,轉頭望著明月笑,“小七你放心好了,我可是明朗少女呢,說不定我很快就會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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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征花了一個小時,做了色香味俱全的四碗面。
四個人坐在餐桌上,一人一碗。
黎敘看明月吃著她二哥做的面,吃得津津有味,倒是羨慕起明征的廚藝。
明月吃完自己那碗,伸手去夾黎敘碗裡的面。明月望著黎敘不好意思的笑笑,黎敘直接把碗給她推過去。
明月最近挺能吃的,黎敘簡直怕她夜裡吃多了消化不良。
宵夜過後,明月和燕子在樓下客廳看韓劇,黎敘和明征在樓頂坐著喝酒。
明征高興,酒喝得多了點,黎敘下樓給他拿酒都拿了兩次。
黎敘最後一次下樓的時候,明月已經睡著了。
燕子朝著黎敘做了個“噓”的手勢,黎敘點了下頭。
黎敘把手裡的酒拿給燕子,示意她給明征拿上去,自己則把明月抱起來,抱回了屋。
明月嗜睡,一閉上眼就會睡得很熟,雷都打不醒的。
黎敘到樓頂跟明征說了句,就不再上來了,他習慣了晚上和明月一起睡。
明征後來喝高了,燕子扶他隨便去了個客房。
明征倒在床上之前,突然拉住燕子的手,迷迷糊糊的,嘴裡在叫,“別走,Monica。”
燕子:“……”
第二天是元旦,四個人一起回的明家。
到家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這天天氣非常好,明振中在院子的太陽傘下喝茶,看報紙,桌上的播放機正在放著京劇《空城計》。
老太太在廚房指點家裡傭人做菜。
樓上還有一個明澤,日曬三竿了還抱著枕頭睡大覺。
明月和燕子去廚房找奶奶,黎敘和明征則在花園裡陪明振中聽京劇,聊天。
“燕子,你去叫阿澤起來了,這都幾點了還在睡,新年的第一天就這麽懶,那小子我看他又是一年懶到頭哦。”
傅念慈一吩咐,燕子趕緊上樓去叫明澤。
明月則留在廚房,這兒看看,那兒看看。有裝好盤子的鹵排骨,明月撈起一塊兒就往嘴裡塞,傅念慈打她的手,嗔道,“你這孩子,也不洗洗手。”
明月呵呵的笑,咬著排骨趕緊去洗手。
洗菜池對面就是窗戶,一眼看去,明月就看見她家大總裁在那兒跟爺爺和二哥談笑風生。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都能看清楚那人的模樣,明月心裡歎息,人模狗樣的,怎麽就那麽賤呢。
早上七點多鍾,明月還在睡夢中就感覺到身體哪個地方不對勁,慢慢的醒了,才發現是黎敘腦袋埋在她腿裡……
實在是難以想象,當時她是怎樣的難過。
乾渴了一個多月,受不了了,打算豁出去來一次,老公老公叫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那人也不給她個痛快,最後把她晾在那兒,自己去盥洗室洗漱了。
明月當時好想一巴掌拍死他。
現在想想,臉上還熱乎乎的。
突然老太太在旁邊蹭她,朝她抬下巴,“我說小七,你一大早的臉紅什麽?”
明月半張著嘴,“……”
老太太推了推金絲邊老花鏡,“都跟你說了,你現在要清心寡欲,什麽叫清心寡欲懂不懂,就是那些臉紅心跳的事你不要再想。”
明月都快哭了,“奶奶我沒有啊……”
“還沒有,你瞧你看你男人那表情哦,隔那麽遠都想入非非,你還沒有!”
“奶奶我怕了你了。”
明月雙手合十,“求奶奶放過。”
傅念慈哈哈大笑,摸孫女腦袋,“好了,奶奶不逗你了。”
明月松了口氣。
“我聽你二哥說,你最近都沒去公司了?”傅念慈問。
明月點頭。
望著奶奶一笑,“懷著孩子呢,少折騰,等孩子生了再說工作的事。”
“也好。”
奶奶握著明月小手,“我和你爺爺慶幸,我們小七嫁了個好男人,看阿敘對你好,就算哪一天爺爺奶奶都不在了,我們在地底下也能安心。”
明月張開雙臂抱著奶奶,“奶奶,你和爺爺可得多活幾年,還要抱孫子孫女呢。”
傅念慈一聽這話就開心,“哈哈,那是肯定的,不為別的,為了能抱上孫子孫女,我和你爺爺也要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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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明澤房間。
明燕進屋之後,無論怎樣都叫不起來那懶蛋,索性掀開了他的被子。
哪知道,明澤睡覺就穿了一條四角褲,全身上下就那麽一點兒地方被擋住,給燕子看了,簡直是辣眼睛。
燕子受不了這個,趕緊轉過了身去,懊惱得直喊,“澤少爺你趕緊起床吧,你再不起來,當心一會兒奶奶來揍你。”
明澤揉著惺忪雙眼緩緩坐起來,見燕子背對著她,沒好氣的說,“你見不得我嗎,轉過去幹什麽?”
“男女有別!”燕子說。
明澤一聽這話就樂了,趕緊從床上下去,赤腳走到燕子正對面。
燕子驚呆了,他怎麽這樣,這個混蛋!?明澤警校畢業的,那身材自然是好得不得了,要給外面的女人看了保證流口水,但燕子可正經了,一把就捂住了眼睛不看他。
“你都起來了,那我就下去了!”
燕子要走,被明澤一把拉住。
“澤少爺……”
燕子慌了,心想男人一大早起來,正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間段,要是這個時候這混蛋精蟲上腦,她不是死定了!
這個時候,樓下突然有了車子鳴笛的聲音。
燕子怔了一下,心想這還有誰要來啊。
明澤也放開了她,光著身子大剌剌的走到窗邊,於是,他看見草坪上挺著一輛黑色奔馳,而那個身著華貴的女人,正從車上下來。
“陶淑媛?”
燕子趴窗口,皺眉看著那女人,繼而轉頭對上明澤深諳的眸子,“她回來幹什麽?”
大過節的,回來找不痛快麽?
***
樓下花園裡,明振中看了來人,已經拄著拐杖站起來。
明征和黎敘也緩緩起身,看著那女人笑意嫣然的走近。
陶淑媛今天穿了一條絲絨長裙,外面裹了貂,是真貂,何等奢華,但讓人看了就生厭。
此時,明月已經扶著奶奶從裡面出來,剛走到草坪上,就聽那女人耀武揚威笑道,“一家團聚,怎麽也不叫我一聲兒,好歹我也是名正言順的明太太呐!”
在場的人臉色都很難看,最難看那個是明月。
明月咬著牙關看著那囂張的女人,語氣淡淡道,“你要是想跟我們團聚,我們也不缺你一雙筷子。”
“哈哈哈哈。”
陶淑媛攬著她的貂,仰頭笑了兩聲,然後雙目環視一圈,皺眉嘖嘖道,“咦,明博呢,咱們家團聚怎麽能沒有明博?”
就在明家一家幾口惱羞成怒的時候,大門開了,所有人都往那頭看去,於是,看見那輛熟悉的車正從外面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