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你去哪裡了?怎麽會有這麽多血?”
冷璟天凝視著冷小惠身上,手上沾滿了刺目的鮮血,情不自禁中腳底有一陣冷意急速的在竄動,連覆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是略微有些顫抖。
“我……璟天……”冷小惠有些害怕的不敢回復,驚慌不已的睨著冷璟天!用力的撲倒在冷璟天懷中,“璟天,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我害怕……”
她將金彩琪推下樓,剛才又傷害了溫茵,她一定死定了!
“璟天,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
情急之下,冷小惠脫口而出,而且,她深知已經瞞不了冷璟天!只有他能夠幫助自己。
“金彩琪,真是你推下去的?”
在冷璟天的心裡,溫茵不會去推金彩琪,那麽嫌疑人就只有冷小惠,但還是存有一絲希望,或許是金彩琪自己跌倒下去也說不定。
“我不是故意要推她下去,我是無心的,璟天,你幫幫我……你不能不管我!只有,你能讓我不坐牢。”
冷小惠裡進他的懷中,傷心的大哭起來。
“你為什麽要嫁禍給溫茵?”冷璟天沉了沉面色,對於冷小惠這行為確實有些不滿。
“我就是害怕,我一害怕,就說溫茵推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冷小惠低頭,她只要一低頭,冷璟天就會原諒她。
冷璟天的眉心深鎖,看來只能找金父好好談談,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這幾天,你給我好好待著,你要再惹事,我真的不會再管你!”沉聲的指責冷小惠,卻在瞧見她滿面淚花,哀傷痛苦的神情時,又不忍心了。
或許,上輩子是他虧欠了齊素素和冷小惠母女太多,這輩子他必須這麽義無反顧的償還他們……
********監獄的牢房裡,散發出潮濕,糜爛的味道,還不時傳來窸窸窣窣,老鼠肆意亂竄的聲音,傳入耳畔是一種極度的驚悚和恐懼。
溫茵虛弱的靠躺在冰冷的牆壁上,蜷縮在一角,肩膀纏上了厚厚的白紗,紗布上還滲出鮮紅的血跡來,依然觸目驚心。
身體上的這些疼痛算得了什麽?連那顆跳躍的心,也逐漸趨向麻木,似乎沒有了知覺……
慘淡的月光透過窗戶,恣意的飄灑進牢房,映襯著她慘白虛弱的面頰上,更加襯托著她的悲慘,也好似在取笑著她的活該。
她活該嗎?
溫茵的嘴角霍然之間牽扯出了一絲鄙夷的笑容,當初在那樣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除了懇求冷璟天之外,她別無選擇。
而且一切都是冷璟天設計好的,無論如何,她都逃不了他的手掌心……
頃刻間,監牢膽大的老鼠從她身前飛竄而過,溫茵有些害怕的瑟縮成一團,牽動了肩膀的傷,是劇烈的痛。
“媽,我好想你。”
如果她能有幸從這裡出去,她多麽想陪著母親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也不踏上這片土地……
“秋老大,那個女人,聽說是殺了人才被抓進來的。”
監牢的一名婦女眼珠子略顯凶狠的瞅著溫茵,跟旁側的秋老大耳語著。
被稱作“秋老大”的人,是這群監牢女子的大姐大,勇猛,強悍,喜歡欺負新來的牢犯。
“哦?”
秋老大簡單的“哦”了一聲,灰暗的眼眸也往溫茵身上一瞧,發現是個很年輕的女子!
雖然此時溫茵披頭散發,但是肅靜的面容,和清晰的輪廓還是甚為明顯。
“年紀小小,就殺人?揪她過來,給我瞧瞧!”秋老大沉聲,眼眸不住的在溫茵身上打量著。
“是。”
婦女很狗腿的回答響亮。
“喂,新來的,我們秋老大在這裡,你居然如此沒有禮貌不過去問候?你膽子好大!”婦女很不客氣的踢著溫茵的雙腿,動作狠戾。
溫茵微微抬起了頭,注視著婦女半會,又垂了下來。
“喲,老子問你話呢?你居然敢視而不見?你算哪根蔥?趕快過去給我秋老大過去參拜!否則,我讓你死在監牢裡。”
婦女眼神更凶悍了!踢她的動作是那麽用力,執意要將她踢傷……
溫茵強忍著疼痛,怒目以對,“我什麽都不是,但我也不會去參拜!”
“你……你……好個伶牙俐齒!今天我不好好教訓你!老子就給你當馬騎!”婦女嚴重發怒了!
雙手狠狠的在她身上捶打著,倏然之間,溫茵肩膀上的鮮血急速的蔓延開來,胸前的衣服染濕了一大片……
劇烈的疼痛在身體裡肆虐成災,她卻一動不動,任由著婦女對她拳打腳踢,身上,頭上,處處都泛疼,卻不肯發出一絲一毫的叫喊聲。
“好了,夠了!”
不知過了多久,秋老大才沉了聲命令道。
“秋老大……”婦女猶豫。
“我說住手。”語畢,秋老大也緩緩的拄著拐杖,不疾不徐的靠近溫茵。
溫茵掀開護在頭上的手臂,注視著秋老大越靠自己越近。
秋老大上前,強勢的扭著溫茵的下顎,凝著溫茵的面容,頭顱上有血跡在汩汩的往額頭兩側傾注,看起來一副淒慘無比的模樣,換做是其他的女人,早已經叫苦連天,而她卻是緊咬著牙關不肯出聲。
這一點,足夠秋老大欣賞。
“你夠膽!是我見過最帶種的女人!”秋老大喉間逸出仿佛最敬佩的聲音。
“老大……”旁邊的婦女不悅的發出聲音,見鬼的帶種女人!不滿秋老大對溫茵的讚賞。
“閉嘴!”秋老大怒斥出聲,目光依然停留在溫茵身上,“我叫秋舞綿,你呢?”話音氣勢十足,與她整個人的氣場相配。
溫茵對於這兩個女人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有些驚愕。不過在怔愣一會之後,“我叫溫茵。”沒有過多的言語,僅僅只是禮貌的回復。
“溫茵?我記住你名字了。”
秋老大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話語有些意味深長。
“溫茵……”
此時監獄長站立在門外,響亮的叫喊著她。
“在。”
“你可以出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