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今日特意將徐明菲給請來戚遠侯府,為的就是戚遠侯夫人的病,如今見徐明菲主動要求把脈,哪有不應的道理,當即就領著人回了戚遠侯夫人的院子。
當然,在離開花房之前,魏玄也沒有忘記讓人將徐明菲辨認出來的那幾盆有問題的牡丹專門看管起來。
待兩人回到院子時,恰好戚遠侯夫人也回來了。
徐明菲瞄了一眼半垂著眼瞼,一臉恭順地半扶著戚遠侯夫人的邵雁容,而不見之前同樣緊跟在戚遠侯夫人一旁的余芷蓉時,心中不由微微一曬。
看來戚遠侯夫人還真的很喜歡邵雁容啊……
魏玄此時的心思都被戚遠侯夫人的病所佔據,沒有注意到徐明菲的心思,對朝著自己露出笑容的邵雁容也沒有太過關注,只是衝著對方點了點頭,便親自上前扶住了自己的娘親。
見到魏玄上前,邵雁容倒也乖覺,沒有繼續在那邊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乾脆利落地松開手側過身子,輕輕地往後退了一步。
“徐三小姐。”邵雁容看到從魏玄身後走出來的徐明菲,面上毫無驚訝,從容地福了福身。
徐明菲也不拿大,禮數周到地回了一禮。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禮數盡到了之後,兩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沒有再開口多做交談。
就在兩人見禮的這會兒功夫,魏玄已經簡單地將徐明菲對牡丹花的推論告訴了戚遠侯夫人。
戚遠侯夫人聞言,面上不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朝著一旁的徐明菲看了過去。
待到魏玄表示徐明菲想要為戚遠侯夫人把脈確診一下之時,她便輕輕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對於為人看診治病一事,徐明菲要麽不出手,一旦出手就絕對會嚴肅認真地管到底。
縱然戚遠侯夫人身份高貴,同時也是魏玄的親娘,但在診脈之時,她在徐明菲眼中,與其他的病人並無多大區別。
她將三根手指搭在戚遠侯夫人的手腕上,凝神細細感受指腹下的脈象之後,略微思索了幾分,便開口道:“敢問夫人,是從何時開始如此頻繁地發病的?”
“大約一個月前。”戚遠侯夫人看了一眼徐明菲,不待旁邊的丫鬟開口,便親自回答道。
“那發病之前可有什麽異樣?”徐明菲又問。
戚遠侯夫人想了想,搖頭道:“並沒有什麽異樣,只是每次發病之前都會覺得有些胸悶氣短,心口難受得厲害。”
“這樣啊……”徐明菲沉吟了一會兒,松開了自己的手指,又道,“那發病的那幾日中,夫人是否覺得鼻子難受得厲害,感覺嗅覺有些不太靈敏,唯獨在聞到牡丹花香的氣味兒時,才會緩解幾分?”
“是。”戚遠侯夫人微微一怔,隨即點頭。
由於她常年病弱,藥味兒聞久了之後,嗅覺其實一直都比常人要弱幾分,因此這次發病時關於鼻子難受這種事情,她不但沒有告訴其他人,就連她身邊伺候的人也沒有發覺。
這徐明菲……是怎麽知道的?
原本戚遠侯夫人只是覺得徐明菲實在是長得漂亮,盡管有魏玄再三保證在先,但她對對方的醫術還是抱著幾分懷疑的。
可如今看來,似乎是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