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范氏沒想明白,卻不代表徐明菲沒想明白。
她一聽到下人提及肖榮曾經送過橙色的果子過來,腦海中立馬就想起了在湖邊釣魚那天,她與魏玄的對話。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她明明和魏玄提過果子一事,因著那次送來的兩種果子確實十分和她的口味,她還特意著重說了一下。
那個時候魏玄時什麽反應來著?
徐明菲低下頭,默默地將那天的情景回憶了一遍。
結果……想到最後,除了魏玄那張萬分坦然,毫不心虛的臉之外,她便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這個魏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
徐明菲抿了抿嘴,眼睛微微一彎,眼底不由自主地透出幾分笑意。
正同下人說話的范氏也沒注意到徐明菲此時的表情,因為果子的事稍稍疑惑了一番,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就也沒繼續多想,只是吩咐下人將魏玄和肖榮送來的果子洗乾淨之後分一分送到各房去。
“哎,說起來,魏玄也算有心了,他帶著你二哥去鄒先生那邊拜師了,人都不在府中還想著給咱們送果子,確實是個念舊情的,也不枉當初他失蹤之後我親自出面,去邵家保住了他們家的產業。”打發走了下人,范氏的心思又不禁轉到了魏玄的身上。
不得不說,魏玄那隔三差五送果子的舉動確實十分有效,東西不貴重,可心意卻很足,讓范氏時不時想起來感念幾句,話裡話外都帶著讚賞。
別的不說,徐明菲明顯感覺到,范氏對魏玄的防范之心正在逐漸降低,態度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
不過范氏是不知道魏玄不但在秋獵時每天都送徐明菲東西,就連回京城之後,除開在明面上送來徐府的果子之外,還偷偷的捎了不少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過來。
要是這個真相被以為魏玄其實並沒有什麽企圖的范氏知道了,估計得慪得夠嗆。
而深知其中真相的徐明菲聽了范氏的話,也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只是在范氏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嘴角。
京城這邊秋冬來得比錦州要早,還不到十二月,徐明菲就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冬衣,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繼許惠懷孕之後,徐家又發生了一件喜事,一讀書就頭大的徐文峰居然真的在魏玄的引薦之下,被鄒先生收下了。
當然,鄒先生收弟子規矩嚴格,以徐文峰的資質實在是達不到人家收徒的標準。
因此,徐文峰這次也沒能成為鄒先生的親傳弟子,而是掛了個民,承諾會適時地指點一番而已。
這樣的結果,已經大大地出乎了范氏的期望,不是親傳弟子不要緊,只要能得鄒先生的指點,讓徐文峰有那個機會能夠掙個功名回來,范氏就阿彌陀佛心滿意足了。
范氏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會錦州張羅過年一事,這些天一直都在整理打包各種箱籠。
遠在異地求學的徐文卿寫了信回來,說是今年功課忙的,院長建議他明年就下場參加科舉試水,今年過年就留在書院苦讀,不回家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