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爍,你來我往,叮當之聲如同珠滾玉盤不絕於耳。
兩人之間的大戰,看得沈家豪目瞪口呆。
這兩人都是怪物,在庭院之中縱越來去,如掠光浮影,快得他幾乎跟不上。
“秦孟,可惜總部出來的人,只會簡單的殺人技巧,輪到招式爭鬥,卻是不堪一擊。”
秦九不屑冷笑。
他依靠自己的身法和劍法,佔據了主動。
但秦孟就像個瘋子,雖然招式不及,卻總是采取以命換命的打法,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
秦九又怎麽會和秦孟拚命?
所以一時之間,他倒也奈何不得秦孟,但秦孟這種打法,消耗非常大,很難持久。
只要秦孟這股猛勁過去,力竭之時,便是自己反擊的時候。
所以秦九並不急,而是遊刃有余的嘲諷。
秦孟面沉似水,看不到絲毫的憤怒和激動,他的眼中,卻是閃射著凶狠的光芒,冷得讓人心顫。
面對秦九的挑釁,他的回應便是更加凶猛的攻擊。
秦九繼續嘲笑道:“可笑你還自稱什麽地獄火神,也就糊弄糊弄西洋鬼子罷了,我華夏武術的博大精深,豈是你所能了解的?你真以為自己就牛逼了?無敵了?”
他得意的道:“那個安燕,雖然長得很漂亮,平時當個玩物倒也差強人意,可惜,她卻瞎眼跟了你。你知道嗎?只要是你身邊的人,都不會得到好下場的,你就是個天煞孤星,注定孤獨。”
“怎麽?感覺到憤怒了?感覺到不甘了?你就是一個叛逆之子,永遠是恥辱的代名詞,能夠活下來,全靠公子寬宏大量,你不僅不知道感謝,還要惹惱公子,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聽著秦九喋喋不休的話語,秦孟終於是變色。
他雖然知道這是秦九的計謀,是為了刺激自己,但想到安燕,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心中的暴虐便再也抑製不住。
看桌眼眶發紅的秦孟,秦九眼中冷意一閃,冷聲道:“爆發吧,瘋狂吧,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殺父之仇都不敢報,連心愛女人的仇都不敢報,要是安燕泉下有知,恐怕會悔恨自己托付錯了人,你就是個垃圾,是個無能的寄生蟲。要不是公子憐惜你,你早就死無全屍了,現在,公子不想玩你了,你就乖乖受死吧!”
秦孟雙眼就像是染上了鮮血一般,一股血紅在眼眶之中醞釀,他咬緊牙關,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秦九,冷冷吐出幾個字:“秦孟不滅,此恨不休,你,死定了。”
他的眼前一陣朦朧,強大的內力湧進玉劍之中,那玉劍竟然發出一聲龍吟之聲,在虛空之中久久回蕩不休,讓人心神震蕩。
嗖!
玉劍劍尖之上,淡淡火紅宛如蛇之信子,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向秦九的腹部刺去。
這一劍,無論是時機還是威力,都達到了一個新高度,可以說帶著秦孟所有的恨和決心,一往直前,充滿了慘烈的氣勢。
秦九眼神一閃,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意:“等你這麽久,就是等這一刻,受死吧!”
他的身體突然詭異消失。
這一下突如其來,簡直超越了視線極限,似乎變成了鬼魂一樣。
沈家豪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見秦九的身子突然出現在卓一凡的身後,軟劍化成一道流光,狠狠的向秦孟的後心扎下。雖然是軟劍,但在他內力灌注下,軟劍此刻如同標槍筆直,甚至穿透空氣發出一聲厲嘯,可想而知這一劍的力量何等可怕。
沈家豪拍手歡呼,心中非常激動,秦孟看樣子是死定了!
公子身邊的人,果然厲害!
秦孟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他此刻保持著前衝刺殺的姿勢沒動,似乎已經嚇呆。
秦九的笑容突然凝固。
他的軟劍,果然如同計劃一般暢通無阻的刺了進去。
但是,他竟然沒有感受到劍鋒刺入肉體那種美妙的感覺。
做為一個劍客,秦九最享受的,便是自己劍鋒刺入敵人身體那一刻,那對一個劍客來說,不僅是一種最大的肯定,更是一種極端刺激的體驗,就像是gaochao一樣,讓人迷醉。
但是,這原本必殺的一劍刺出,卻沒有那種感覺。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從他內心深處升起,這一刻,他亡魂俱冒,毫不猶豫便是向一側飛撲而去,不在乎形象,也不求殺敵,只求保住性命。
噗嗤!
突然,一道寒流襲來,還沒靠近,便讓整個身體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此刻,他身子還在半空,正處於自由落體的姿勢,這一道寒流似乎早就計算好了一切,從斜刺裡衝出,直奔他的胸腹。
秦九根本無法閃避,他運起所有力量,硬深深的扭動身子,側偏了一下。
那冰冷的劍鋒,刺進了他的腹部,幾乎將他的身子貫穿。
秦九不愧是高手,在這混亂之中,竟然還能判斷敵人方位,他手中軟劍化成一道寒光,脫手飛出。
他心中發狠,就算自己重傷,但如此距離下的一劍,對方根本就沒有可能躲開。
噗通!
果然,那劍鋒抽了出去,但並沒有傳來令他激動的慘叫。
秦九撲倒在地,感覺整個身子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腹部的傷口並不小,對他造成了可怕的傷害。
他定睛一看,卻是目瞪口呆。
只見前方秦孟宛如一尊死神,靜靜的站在哪裡。
他的手,卻是緊緊的抓住軟劍的劍鋒,上面隱隱有淡淡的紅芒在閃動,不知道是他的鮮血還是其他。
“想殺我,就得付出代價。”秦孟嘴角翹起,露出不屑的冷笑:“你在等一個機會,我也在等一個機會。”
“你……這是什麽身法?怎麽可能?”
秦九滿臉驚駭的問道。
“這個麽,只是我無意之中琢磨出來的小玩意罷了,不值一提,但用來殺你是應該足夠了。”
秦孟將軟劍一把扔了出去,當一聲撞擊在假山上,掉落在水池之中,冷冷看著秦九,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你應該慶幸,安燕並沒有真正死亡,但也和死了差不多,失去意識,像個植物人一樣生活一輩子。”秦孟語氣淡然,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會殺你。”
秦九怒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安燕絕對死了,你不用自欺欺人了。”
他捂住腹部,任由鮮血從指縫之中流出來,卻是一臉凶悍:“秦孟,你為什麽不生氣,不憤怒?難道你的心已經死了麽?難道,只有殺了沈星辰,你才會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