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走後，豆豆就把閨女抱了起來，“圓圓，你怎麽聞到是臭的？”

  圓圓懵懵懂懂，作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就這樣一聞就聞到了。”

  豆豆，“……扁扁，你聞到了嗎？”

  扁扁一直盯著小餅乾皺眉沉思，聽到豆豆這麽問，眼神凝重搖了搖頭，“沒有。”

  “怎麽會！味道辣麽大！”

  圓圓掙扎著下來，生怕豆豆不信，把之前那份裝了曲奇餅乾的碟子推到扁扁面前非要拉一個同夥，“你債聞聞，肯定有！”

  雖然圓圓一直不肯承認扁扁比她厲害，但扁扁確實比她厲害。比如破殼，比如褪尾巴，比如最先認出他們爹。

  所以，他嗅覺那麽靈敏，怎麽可能聞不到？

  這盤小餅乾這麽臭！

  兩個孩子坐在地毯上僵持不下，一個說有，一個說沒聞到。

  二貨頂著一張老爺爺的臉杵在門口一臉懵逼，許久，咳嗽兩聲，“額，那個，師叔啊，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臭的？這餅乾沒問題啊……”

  二貨拿起來就要往嘴巴裡放，一副智商下線的樣子。

  豆豆嫌棄瞪他一眼，吼，“不許吃！”

  二貨，“……哦。”

  豆豆，“都在討論說這餅乾臭了你還吃，你腦袋裡有坑兒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知道嗎！那份曲奇餅給我，我一會兒拿回去給你師叔公看看。”

  二貨依言把餅乾遞過去，還是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麽了？”

  “……剛剛青鸞一直在你身後，可是，中途卻有一個青鸞過來送吃的。扁扁不喜歡這個，圓圓也一直沒吃。剛剛我要吃，圓圓說著餅乾味道不對。”

  “什麽！不可能！桃林附近沒有妖怪的！”

  二貨開始反省自己，前前後後想了很多遍，也不覺得桃林能有什麽問題。

  豆豆想了一會兒，大膽猜想，“如果，是魔呢？”

  她這個想法也是突然冒出來的。可這想法一冒出來，她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是魔族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她夢中的母親要她救她，每次夢到她，她也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似乎……在防著被什麽人發現。

  所以——她做魔的時候有仇家！亦或者說，她的母親有仇家。

  這就不難解釋了。

  如果她有仇家或者她母親有仇家，無論是哪種，仇家追來人界害她，都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豆豆不明白，為什麽她聞不到的東西，圓圓卻能聞到呢？

  豆豆陷入沉思，不經意瞥見圓圓發間一閃而過的兩片葉子，頓時就驚了——她女兒也有豆芽菜！

  豆豆一把抱過圓圓，抖著手，小心翼翼撥開她頭頂烏黑濃密的頭髮……

  兩片翠綠的葉子漸漸消失，只剩一個綠豆大的黑痣，種子一樣窩在圓圓發頂。

  圓圓的頭皮上長了顆綠豆大的痣，孩子剛破殼，她給她洗澡就知道了。

  只不過她那時沒多想，以為只是顆普通的痣。

  還曾經開玩笑一般跟妖孽說，如果閨女丟了她一定能找到，那顆綠豆大的小黑痣長在哪兒她都記著呢！

  現在看來，那哪兒是一顆痣啊……

  分明就是一顆種子！一顆繞蘭藤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