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張啟平走在回萬象公寓的路上，腦袋昏昏沉沉，整個人都像是空掉了一樣。

  半年前，他曾經參與調查過一個毀容傷人案。

  受害者的臉，被刀片劃的面目全非，現場照片很恐怖，那個女孩兒的臉上全是血，傷口也足有厘米見深。

  他跟其他警局的同事趕到時，女孩兒已經被送上了救護車，當時有個拍照的記者追著醫用擔架拍照，被女孩兒的母親一把推倒在地。

  那是個模樣有幾分威嚴的中年女人，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不是什麽普通人用的起的。

  她拒絕接受采訪，如果不是看在他們是警察還要調查凶手的份上，大概也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女孩兒在重症監護室住了多少天，他們就在醫院守了多少天。

  他們在等，等女孩兒醒過來，看能不能問出什麽線索。

  可是女孩兒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一直都沒有。

  蘇聽雨……

  小白，會是那個蘇聽雨嗎？

  “喂，哥們兒，你大半夜的怎麽還在下面轉悠啊？”

  王大宇匆匆跑過來，搭著他的肩膀一臉唏噓，“上次買的難道都用光了？話說你到底什麽時候請客啊？之前在警局，為了給你面子我也沒好意思戳破。現在沒別人了，你給個準信兒啊！”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沒有下來買過那個。”

  “沒認錯啊！我還有照片呢！”

  王大宇說著拿出手機，翻翻翻翻出一張照片，“你看看，這小單眼皮子！這高鼻梁！還有你這寸板頭！哪個不是你老兄的五官啊？我可告訴你，賴帳不是這麽賴的啊！”

  見張啟平不說話，王大宇有些尷尬，“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拍你這囧樣，額，不對不對。我就是覺得你這樣兒挺難見的。就，就拍了……”

  張啟平還不說話，王大宇頓時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了。

  “額，你不會真生氣了吧？要不我刪了？我立馬就刪，當著你面兒刪行不？”

  眼看著王大宇要刪除，張啟平一把奪過手機，“不用刪了，傳給我。”

  買TT，還變成他的樣子？

  難道萬象公寓裡又來了什麽妖妖鬼鬼？

  張啟平沒有想到會是妖孽，因為他不知道妖孽是妖，他還堅定的以為，妖孽就是個神秘莫測想拐帶未成年的無良富豪！

  所以，看見王大宇手裡那張照片，他沒有想到妖孽身上，而是正義心起，決定找金豆豆問一問。

  於是王大宇剛一傳完照片，張啟平就回萬象公寓了。

  然而豆豆早就睡了好麽，跟她家罪魁禍首一起，抱著兩個孩子，還扭曲了空間。

  所以張啟平摁門鈴摁了大半夜，什麽鬼也沒摁出來。

  最後想到打攪人家小姑娘睡覺確實挺不道德的，默默放棄轉身回914去了。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張啟平就請了個假去電腦維修店守著了。

  說是一大早，其實也就是凌晨六點多。

  電腦維修員大早上來開店，一看門口蹲了個人頓時也是一臉懵逼。

  話說這年頭打劫的也見多了，但是守在一破維修店門口打劫，確定沒毛病？

  維修員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走上前，“敢問這位大哥——哎呦喂，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