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約定,在公園裡傻兮兮等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半個小時,最後上班遲到。這種蠢到家的事情,是帶進棺材裡的黑歷史,林韻絕口不會再提。
不過她不提,不代表別人不提,當一張名片遞到自己眼前,明晃晃的秦漢兩個字印在上邊的時候,林韻眼皮子都在抽,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這個男人八字相克。
“打哪兒搞到的,不是身份神秘嗎?”林韻喝了口牛奶壓驚,第二重驚訝來自於對方的身份,自己忙活了大半個月卻輸得一敗塗地的敵人,竟然就住在自己對面。
那他連著半個月扛著相機在公園裡晃悠,對自己加班加點的慘狀就是一種侮辱。
秦綏陽發現,林韻的臉色更黑了。
“咳咳,商業上的非正當競爭,這個你不用知道。”他輕咳了兩聲,繼續往下說:“我們提前收到消息,對方正打算投標另外一個項目,作為本地的老牌競爭,這次的競標,全權交給你負責,務必拿下這個標,我們的臉面,再也丟不起了。”
“呵,全權負責?”林韻咀嚼著四個字,口中發出了冷笑,她可不是剛入行的菜鳥,把標書往桌上一扔,她雙眼直勾勾盯著對面的秦綏陽,“這是董事會的決定,還是你的決定?”
秦綏陽聳了聳肩,“這有什麽區別?”
這位親民的總裁一直給人好好先生的形象,不過在林韻看來,也不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罷了,她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當然有區別,如果是董事會的決定,那就是信任,如果是你的決定嘛,我充分懷疑是公報私仇。”
當然,那個私仇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秦綏陽被懟得臉色發黑,隔著玻璃窗還是維持著一貫的風度,身體微微前傾,露出了一抹笑容來,“無論是誰的決定,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或者,你可以求我,我可以考慮收回成命。”
嗤……林韻撇開頭,嗤笑出聲,那模樣就好像是情人之間溫柔的笑臉一樣,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句句都碾在別人的心頭,“真拿自己當皇帝了。這個黑鍋,我不會替你背,如果不想你在業界顏面掃地的話,現在你可以滾了,我要開始工作了。”
對上司說出一個滾字,恐怕有史以來只有這麽一個林韻了,秦綏陽面對眼前這張笑臉,一口氣被堵在胸口,半天都沒緩過來,最後直接摔門離開,驚得整層樓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林韻收回視線,撇了撇嘴,“偽君子。”
上次跟他出去吃個飯沒有下文,讓他丟了面子,這回竟然想用競標來逼她低頭。林韻向來是軟硬不吃,秦綏陽越是壓迫她,她越是不肯服輸。
招了秘書進辦公室,她當即下令,“去樓下先買蛋糕上來給大家吃,然後今晚開始加班,直到下一輪的競標結束。”
“是,林總。”秘書走出辦公室,迎風流淚,滿面悲傷。
林總這一鞭子一顆糖的政策,真是讓人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