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桃子的擔心,林巧雲則只是表以安慰,讓她莫要多想,過兩天店裡東西齊全了,就可以準備開張,屆時過來認識一下其他人。
小桃子憂心忡忡地走了,當天晚上,六婆就挨家挨戶去敲門,讓天亮的時候,媒婆們都到她那兒去集合。
其他媒婆都曉得六婆是個大嘴巴,有個風吹草動的都恨不得全鎮上的人知道,不過頭一回瞧見這麽大陣仗,眾人應下,心裡也是好奇萬分。
“哼,我讓你常氏嘚瑟,拿著雞毛當令箭,真把自己當盤菜,就是塊香餑餑,我六婆也能把她給搞臭了。”六婆念念叨叨進了門,一想起今天在回顏莊門口見到的一幕,心裡便是有一個小人在作祟,她竊喜自己掌握到了證據,可以把眼高於頂的常氏母女名聲搞臭。開開心心推開家門,撲面而來卻是一股子酸臭味,嗆得她想吐,這才跑進廚房,看見原來是碗筷堆積了半個月沒洗,都發霉了。
“死老頭子還不回來,乾脆死在外邊算了,兒子老子都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一腔好心情被破壞,六婆罵罵咧咧,又怕明天那些媒婆進門看了自己的笑話,隻得忍著惡臭去動手洗碗。
她是鎮上出了名的懶婆娘,嫁了人幾十年從來不曾洗衣作飯,生了孩子也是扔給丈夫照顧,整日就只顧著花枝招展在外邊賺銀子。半個月前她回家,才發現自家男人跟兒子都走了,不知去向,她找也找不著,便也就放任不管了,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覺著他們總會回來。
一邊咒罵著自家男人,一邊折騰著洗碗,從未剛過活計,等做完的時候已經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癱在地上不能動彈。
日暮西山的時候,她覺得還不餓,便賴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覺,等到被餓醒,才發現外頭已經是深夜。
咕嚕嚕,肚子一直在叫,她愁眉苦臉,自己不會做飯,而外面買賣已經收攤,可怎整?
正當她愁苦的時候,門板卻是突然發出了聲響,驚得她心頭一跳,“是誰?”
這時候,房門無聲中,突然就被打開,黑色的影子迅速竄進來,六婆當場就要尖叫出聲,卻是被一把堵住了嘴巴,雙手也被人束縛起來,屁股一疼,人已經摔到了地上。
“嗚嗚嗚……”她胡亂叫著喊著,可是卻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響。
五六個黑衣人將她製住之後,便無聲佇立在屋內,狹小的屋子裡是一片黑壓壓的逼迫感,令人膽戰心驚。六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她平日裡有可能得罪的也就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根本就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這到底是誰有如此手段?
正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昏暗之中,從外頭款款走進一道身影,屋外的月光依稀落在身上,可以判定是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
那女子一進門,黑衣人立即垂首,像是在無聲敬禮一般,顯得極為尊重。
她的腳步停在六婆的身旁,聲音清淡,“把值錢的,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