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思維其實很奇怪,他們的上半身跟下半身永遠是分離思考的,就像是秦綏陽坐擁后宮三千,中了情-蠱,除了固定時期發作,平常時間壓根起不來半點波瀾。
林雲曾經暗地裡罵他冷血無情是禽-獸,因為明明可以跟妃子同床,卻是不動心不動情,這就跟單純的發泄是一樣的。他們的下半身屬於定期發泄的狀態,而上半身永遠都是冷靜而從容。
打了勝仗,秦綏陽情願來找冷言冷語的林雲,也不願意去其他女人,是因為他知道,放眼整個皇宮,能跟他分享這份喜悅的人,只有林雲,也只有她,不是阿諛奉承,而是打自內心真正的高興。
攻下阿克蘇,意味著匈奴領地全部收歸大秦的版圖,往後駐軍的力量會蔓延到匈奴的邊界地方,將漠北地帶完全包圍在其中,是真正地恢復了安寧。
林雲緊緊握著手中的捷報,眼底是止不住的激動,激動得她想落淚,卻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放下了重擔,突然而來的解脫。
當年戚家馬幫為守護家園,自願請戰奔赴漠北,最後被匈奴吊在城門口,暴屍荒野,她在靈前發過誓,一定要替馬幫的弟兄報仇雪恨,奪回家園,還漠北一個安寧。
背負著責任的過程很辛苦,也很艱難,可她卻是心甘情願。
秦綏陽看她紅著眼眶,禁不住拿了帕子替她擦拭,後者專注於奏折往下的內容,沒有注意到這一曖昧的舉動。因為短暫的感動之後,余下如今匈奴那邊真實的情況令林雲不免仔細斟酌了起來。
“你倒是夠膽量,相信一個從未摘除過面具的人,堂而皇之就讓東北軍讓路。”林雲仔細將事情捋了一遍,這才挑眉笑道。估計照著曲非凡那小子的脾氣,該是被點爆了。
不過,“如果鐵面無名當真可信,那他扶植賀蘭上位,便可以穩定那數十萬的匈奴兵馬,無疑可以避免兩軍衝突的局面。只要賀蘭來大秦遞交上降書,事情蓋棺定論,就可以避免無辜的傷亡,往後匈奴地界的管理也會方便許多。這是一招險棋,卻也是一招好棋。”林雲不知道這奏折上邊的主意是秦綏陽的事先安排還是無名的自作主張,都毫不吝嗇給予了肯定。
秦綏陽含笑不語,整顆心隻覺著極為舒服。君王孤獨,很多決策並不為人所理解,能有一個人不必說就能猜透所有,如何能不讓他舒心動情。
林雲合上了奏折,心思還在戰場上,“不過你聽我一句勸,在賀蘭繼位,真正來朝遞交降書之前,切不可讓大秦軍隊撤出匈奴地界。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瞅著她那一臉的認真,秦綏陽輕笑出聲,淡淡道:“放心,鐵面無名不敢造反,他還有把柄在朕手裡。大戰之中,巫師意外身亡,臨死前卻道出了蠱毒製作另有其人,這是那邊傳回來的線索。”
林雲挑著眉眼,心下忽然就感覺到一絲異樣,在接手那兩樣東西之後,心中頓時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