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面前一青衣男子,面如冠玉,眉目燦若星河,唇紅齒白,俊朗非凡,身著青衣,翠竹朗朗,好似畫中人。
“在下秦墨,拜見嶽父,嶽母。”秦墨微微躬身,作揖行禮,因著緊張,動作間有些生硬。
可這落在李家夫婦眼中,仍是風度翩翩,秒殺萬千少女心。
李老漢半天才回神,咽了咽口水,覺著口乾,“咳咳,免禮,免禮。”論起僵硬,他就更明顯了。
之前聽說來自大山,還是個瘸子,本來還端著高姿態,進門先給女婿三把火。可這當頭六擔彩禮,先給他整蒙了,而後再瞅未來女婿,哪裡是山裡糙漢,這明明就是一偏偏貴公子,就是腿腳有點毛病,站著坐著都是頂好的模樣。
甭說給點下馬威,這會兒就是求爺爺告奶奶,李家夫婦都要把女兒嫁給秦墨。
兩家其樂融融,雙方交換了時辰八字,商定了嫁娶日期,交流風俗習慣,和和美美吃了一頓飯。
期間,秦墨伸著脖子,頻頻出神,明知李翠照著規矩不能見面,可還是心理惦念。
李翠性子軟弱,如今是否還委屈,嫁他是否真心願意……
猛地迎面一杯酒灌下來,錢北嘿嘿趴在他耳邊笑,“大兄弟,這麽一副思春相,男人可瞅著像色-狼。”
秦墨性子內斂,這一被調侃,臉色瞬間通紅,恨不得鑽地縫。
林巧雲翻了錢北一眼,吃到中途便離席,去找李翠敘敘舊。
彼時小小閨房裡,李翠攆著帕子,手上端著針,半天卻沒動作,手底下摸著針腳邊,聽著前屋傳來的交談笑聲,一顆女兒心砰砰直跳。
盼著心上人聲音能再大點,笑得再洪亮點,才好讓人聽見惦念,可左右伸著脖子,聽了老半天,就是聞不見,心裡跟長草似的,絲絲綿綿,半是惆悵,半是甜蜜。
細碎腳步聲攆來,門扉輕扣動,李翠應了一聲,才見著林巧雲推門進來。
“嫂子,哎喲……”心裡一歡喜,李翠起身要去迎,這廂忘記手上還有針線活,慌裡慌張就給扎著手。
“哎喲,這麽不小心,怎樣啦?”林巧雲快步過來,捏著小手瞧,見著青蔥指尖一點血紅,垂眸瞅著那方帕子針腳,噗嗤一聲笑,“你們呀,都是兩隻呆頭鵝,一個伸著脖子乾惦念,一個心意繡著往帕子上藏,怎忘了有我這個大媒人在了。”
“嫂子,莫取笑我。”李翠小臉紅撲撲,抓著帕子往身後藏,女兒家心事哪能受得了公開打趣。
林巧雲卻不依,勾著小手去撈,一把搶著細細端詳,“這墨字繁複,你手藝倒是巧,不大不小,針腳平整清晰,瞅著就是賢惠。也莫藏著嘞,回頭我給五弟送過去,也好解解相思之苦,這樣可好?”
男未婚女未嫁,私相授受是斷不能行,可秦墨已然下了聘,她便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既是合乎禮法,李翠心中也惦念著情郎,紅著小臉便也點點頭,應了下來。
兩個未來妯娌閨房敘話,直到前院喊話,才分離而去。
有了林巧雲主持大局,李翠覺著自個的日子,就要盼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