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原委,衛揚已於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入門攬著嬌妻入懷,“這麽多年,我竟是不知你如此憂慮,往日還當你喜愛跳舞,口味多變,原來竟是忍著委屈。”
“大人……”事情已被說開,黃氏無所隱瞞,一頭扎進衛揚懷中,失聲痛哭。
多年擔憂委屈,盡數化成一腔熱淚。
林巧雲退出門外,善意拉上門,安撫工作交給衛揚,解鈴還許系鈴人,夫妻心結得解開才成。
等得腰酸背痛,餓到前胸貼後背,丫鬟才匆匆上來,瞅著林巧雲還在,趕忙拉著她下樓,邊走邊嘀咕,“怎地這麽不懂事,大人夫人辦事,你聽啥牆根。”
噗。
林巧雲眨巴眨巴眼,扶著額頭,心裡大呼冤枉。她還等著當心理醫生,教導夫妻端正心態,敢情人家是白日宣泄,她還杵在那兒當燈泡。
尷尬癌真是要犯了。
去廚房溜達了一圈,除了花瓣就是白米飯,林巧雲忍無可忍,醬油配飯,填了兩碗之後,吩咐後廚,“明日備齊雞鴨鵝,魚肉,果蔬,往後不許半片花瓣進廚房。”
再見著花瓣在菜裡頭,她要癲狂了。
出門見著院裡搭戲台,曉得黃氏每日必練舞,她揚聲招呼,“今日夫人歇了,不練舞,你們甭忙活了。”
台上一婆子回身,老臉皺成了菊花,身姿卻柔軟纖細,瞧得出也是練舞之人,瞅著林巧雲陌生,張嘴就要斷她生意,“這是打哪來的嫂子,好大口氣,夫人沒開口,大人沒吩咐,你這是做的哪門子的主?”
越俎代庖,假傳旨意,這是官家大忌。
林巧雲半眯著眼睛打量,心中有了猜想,“莫不是這花瓣做飯的主意,就是你使的?”
婆子一怔,挺著胸脯,得意洋洋,“那是,十裡八鄉,坊間姑娘維持這窈窕體態,都得來問我,連夫人都喜愛非常。”
“哼,我看你就要疼痛難當了。”林巧雲唇邊露出冷笑,抬高了聲調,“未經過大人同意,你教唆夫人更改食譜,以花瓣減肥控制體態,明知花瓣非主食,常年服用女子不易生產,可你為了獲取報酬,昧著良心,我看你是鋌而走險,不怕遭報應。”
婆子料不到林巧雲衣著無華,言語卻是犀利,氣勢驚人,而且道出條條罪證,句句一針見血,心頭不禁慌亂,出口辯駁,“你胡說,滿口胡言,食譜跟夫人生育,有何乾系?”
“哼,我也很想知道,其中有何乾系?”冷不防,一道朗聲插-進來,府中家丁丫鬟皆是嚶嚶叩拜,衛揚腳步沉穩,行至林巧雲身前,面色陰鬱難看,“你說,夫人不能產子,同這婆子有關,若拿不出證據,我拿你是問。”
相反,若是證據確鑿,衛揚也決不輕饒犯罪者。
台上婆子噗通一聲跪下,兩泡眼淚打著轉悠,哭著叫冤枉,“大人,我進府多年,夫人一直待我不薄,全心信任,今日無端冤屈,奴婢不能屈從,若定要讓這來歷不明的婦人毀我聲譽,那老婦也只能以死明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