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都是斯文讀書人,正在討論新思路,展望美好未來藍圖,本來都快忘了陳三這號霸王。
沒曾想氣氛正到熱鬧的時候,陳三突然發難,衝上來就要抓人。
擋在他前頭的是焦恆遠,當時他距離彩蝶最近。
“讓開!”陳三打眼一瞧,好家夥,比他還高一個頭,年紀十來歲,模樣還是書生俊秀型,典型護花使者。當下想起自個女人給人惦記了,氣是不打一處來,猙獰著面孔,揮著拳頭就往那張俊臉上招呼,“你他媽找死。”
焦恆遠眉間一皺,竟是不閃不避,抬手一擋,直接就握住了陳三的拳頭,用力一扭,頃刻之間就把陳三給擒拿了。
“臥槽……”
臥槽……
前一聲是陳三痛呼咒罵,後一聲卻是剛巧進來,撞見精彩一幕的,林巧雲的心聲。
這焦書生不顯山不露水,居然還有這樣的伸手,能人啊。
還沒驚訝完,旁邊就有老夫子嘀咕,“焦先生是三年前殿前欽點的武狀元,陳三這痞子,在他手裡走不出花樣。”
林巧雲這才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當日痛哭失聲的脆弱書生,竟是名滿天下的武狀元。
“女學的書塾,豈容你放肆。”欽點武狀元一身王八之氣散開,四下皆驚,就是陳三給落了下馬威,也是一時不敢動作。
鄭氏也是沉著臉,上前就擋在了倆人中間,衝著陳三,怒斥道:“陳三,你當我這兒是什麽地方?”
不看僧面看佛面,鄭氏代表的是肖文,陳三如此作為,啪啪啪就是在打肖文的臉。
陳三咬著牙,眯著眼睛瞪著焦恆遠,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壓下這口惡氣,“抱歉,鄭夫人,我一時情急,還請見諒。”
“哼。”鄭氏冷哼一聲,氣氛僵持。
後頭那小妾見縫插針,摟著陳三胳膊,揚聲就喊,“哎喲,彩蝶妹妹,咱們爺都傷著了,怎麽你還杵著呢。呵呵,該不會真給我說中,你擱這後院,還養了個漢子吧。”
這話無異於重量級炸彈,瞬間把一室氛圍都給炸沒了。
連著焦恆遠都是面色一怔,回頭愣愣看著護在自個身後的美麗女子,她……竟是陳三的妻妾。
鄭氏最先反應過來,當下勃然大怒,直接啪地一聲拍了桌子,“這位夫人請自重,女學書塾除了先生,全是女子,哪裡來的不乾不淨的漢子,你莫要汙蔑了別人,也毀了我書塾的名聲。”
教學方面,從當年鄭氏魚死網破的性情上就足以看出其對書塾的重視,陳三小妾此時一番話,簡直就是把髒水往她臉上潑。
是可忍孰不可忍,鄭氏豈能不怒。
那小妾縮了縮脖子,一時間也害怕,可一想到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咬牙,還是指著彩蝶說了出來,“我的丫鬟分明看見了,彩蝶跟後院的木匠送了帕子,若是不信,現在一去搜查便知。”
對方言之鑿鑿,倒是令鄭氏發熱的頭腦降溫。
今日彩蝶的身份,她始料未及,而這若是弄巧成拙,到時候毀掉的可不止是一個女子的清白,女學這塊招牌也得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