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瞅著張氏臉好了,林巧雲心頭大石一落地,渾身才覺得酸痛無比,熬夜製藥後遺症爭先恐後爬上身子,她上了炕頭,沉沉睡去。
夢裡百轉千回,忽冷忽熱,一會兒遇著火焰山,一會兒到了南極冰川,身子沉得灌了鉛,迷迷糊糊摸到了空間裡,入眼卻是一片冰天雪地。
她打了個寒戰,望著四周花草樹木,全是一片銀裝素裹,可這幾日,自個也沒鏟那麽多雪進來,打哪兒蹦出這麽多冰,冷死人。
走著走著,空間居然開始飄雪花,她開始確定,自個在做夢,只是夢境真實,冰天雪地,凍得人四肢發麻。
林巧雲伸手接住雪花,入手冰寒,卻是經久不化,突然在掌心放出光亮,照得人睜不開眼,待光芒褪去,掌心卻是空無一物。
奇怪,東西打哪兒去了?
林巧雲還待再找,神智猛地被人喚醒,眼睛一睜開,頭頂已經是小屋房梁,身旁是秦漢,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巧雲,你覺得怎樣,身子還有沒有不舒服,肚子餓不餓?”秦漢忙不迭開口,語速急促,快得不給人插話。
林巧雲疑惑不解,張嘴想說話,才發現喉嚨似火燒,四肢酸軟無力,“我怎麽了?”
秦漢拿掉她頭上帕子,探了體溫,“你病了,燒了兩天兩夜,身子太虛,你莫要起來,想要做啥,我就在身邊。”
兩天兩夜!
林巧雲吃驚,當真是南柯一夢,匆匆一眨眼,這都兩天過去了。
扣扣。
“大哥,可是大嫂醒了,我給熱了粥,可是要喝點?”木門外,張氏的聲音模糊傳來。
秦漢一愣,趕忙去開門,“這大雪天,你怎地還過來,巧雲醒了,你快進屋。”
林巧雲靠坐在炕頭,瞅著張氏進門,一身冰霜,手上的粥卻熱氣騰騰,想必是一夜都熱著,心下微動,她扯開嘴角,“大半夜,瞎忙活啥子,快去歇著吧,我沒事。”
張氏瞧自個手涼,沒敢碰她,眼中懷著歉疚,“都是為了我這臉,大嫂才熬壞了身子,我……”
“說啥子嘞,哪個女子不愛美,瞧這臉蛋俊的,我瞅著都歡喜。”林巧雲截斷話頭,不再受這份謝禮。忙裡忙外,都是一家子,瞅著大家高興,她做啥都樂意。
“大嫂莫取笑我。”張氏濕著眼眶,嗔怪她,身子卻離了炕頭,“那我回去了,有啥事,招呼一聲,我立馬過來。”
張氏出了門,秦漢端粥喂她,大米香糯,緩解了喉嚨的不適,填飽了空空如也的肚子,也暖了林巧雲的心。
當初沒有分家,那是正確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便是這秦海倆口子,冷冷淡淡也好幾個年頭,人心就是石頭也有點血肉親情。
喂完了粥,吹了燈上炕頭,林巧雲窩在秦漢懷裡,“阿漢,讓你擔心了。”
秦漢摟著她很緊,這兩天兩夜,日夜不眠,心中煎熬,害怕與心焦,只有自個曉得,此刻失而復得,一時心緒紊亂,不知言語,半晌,才聽到他低沉的話語,“巧雲,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為了我,你要保重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