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以生意為由,林巧雲緊閉房門,搗鼓蘆薈汁,秦漢作陪,編制小瓶子,加上田氏幫忙,小屋悉悉索索,好不熱鬧。
張氏門外納鞋,照顧奶娃,來回好幾趟,晃晃悠悠,對門木門就是不開條縫,她氣得牙癢癢,心裡更是好奇得癢癢。
搗鼓啥好玩意,能賣到鎮上賺錢,還神神秘秘,莫不是好吃的?
越想越有可能,張氏扯著線,留著心眼,賊溜溜一雙眼睛瞅著對面屋子。
晌午,女人們照舊灶房做飯,林巧雲合上房門,攜著田氏說說笑笑,炒菜做飯,秦漢趁著得空去後山伐竹。
嫋嫋炊煙,王氏在屋裡納鞋,灶房門口,張氏貓腰淘米,洗著洗著,手裡動作就慢了,咕嚕嚕瞧了瞧灶房,瞅瞅空無一人的院子,手一甩,嗖地攆著步子溜進了林巧雲屋子。
屋裡空蕩蕩,除了炕頭破桌椅,就是發白的棉被。
“東西嘞,藏得這麽嚴實。”張氏嘀咕,動手摸了桌底,尋了被褥下,左右走了一圈,這才找到了東西,半人高的櫃子,平日應當放雜物,此時滿滿當當全是瓶瓶罐罐。
小瓶子精致,造型喜人,一瓶瓶整齊排列好,鐵定就是那買賣的玩意。
張氏眼珠子提溜,左右兩邊各取五瓶,胸口鼓鼓囊囊,然後把一字排開的瓶子拉大間距,看起來還是原來的一櫃子。
乾完壞事,冷不防聽到林巧雲一聲喊。
“三弟妹,你的米呢,洗著都沒人影了。”
張氏好險一激靈,趕緊開門瞅瞅,見沒人出來,貓著腰,抱著胸火速回房,將東西塞到被褥下,這才慌裡慌張出門,“我回屋奶娃呢。”
林巧雲見她領口微松,不疑有他,“那米洗完了嗎?”
“快好了,快好了。”張氏過去三下五除二,洗完米送過去。
林巧雲一瞧,當場黑線,張氏乾活馬虎不是一兩天,可淘米這麽簡單的活計,忙活大半天不說,連米裡那麽大的蟲子都洗不乾淨。
深呼吸一口氣,算了,一孕傻三年,甭跟當媽的計較。
林巧雲重新洗了一遍,張氏撇撇嘴,坐到灶口守著火,心裡卻惦記著房裡的東西。
中午男人們吃完飯,張氏偷摸回房,把東西挪了位置。
林巧雲也回了屋,一打開就發現不對。
“怎麽了?”田氏照舊過來幫忙趕工。
林巧雲皺著眉,“少了十瓶。”
“啥?怎回事?”田氏吃驚,湊過去一數,果真是少了。中午休息前,林巧雲清點過,數目不錯,如今卻少了,她也察覺不對,“這是被偷了。”內裡一排被動了手腳,瓶子沒歪沒倒,還碼放整齊,這笨賊還想瞞天過海。
林巧雲心裡一琢磨,約莫有了人選,可無憑無據,她近來又得罪了老太太,捉賊拿不出髒,到時候反惹一身騷。
“哎,算了,下午再做便是,切莫跟你大哥說了。”
看她歎氣,田氏也猜到七八分,隻道家門不幸,有人被豬油蒙了心,卻是無可奈何。
這邊將事情揭過,那邊張氏關著門,左右兩手開弓,打開瓶子就往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