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山裡人省油燈,天一黑吃完飯就上床準備休息。
林巧雲奔波了一天,又是嫁人又是退婚最後又折騰回了秦家,土炕雖硬可耐不住筋疲力盡,身子也沒洗直接摸黑就上了床。
身下墊著一床薄棉被,手感並不好,山裡夜裡凍人,身上再壓一床硬棉被。
“阿嚏……阿嚏……天,這被子多久沒洗了?”剛蓋上被子呼吸了一口氣差點被熏死的林巧雲連打兩個阿嚏,天曉得這秦漢外表拾掇得挺乾淨,生活習慣還是跟大學男生宿舍一樣。
幸好黑燈瞎火,否則見到某些不該看見的汙漬,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正想著一咬牙先睡了再說的林巧雲聽見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門外月光斜斜打在來人的身影上,龐大的身軀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是誰?”林巧雲驚得拉緊身上髒兮兮的被子,聲音壓得有些暗啞。
“是我。”男人躊躇了一下,轉身關門走到炕邊上,彎腰拖鞋了就要躺到炕上。
林巧雲這會更不淡定了,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她看到秦漢方正英挺的面容,“大哥,你幹啥呢?”
“這個點,睡覺啊。”秦漢講得有些心虛,因為心裡惦記著娘跟兄弟給他傳授的洞房技巧,剛看到林巧雲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心裡跟長了草似的。
人精的林巧雲心裡咯噔一下,鯉魚打挺一把掀開被子,慌亂中從空間淘了一把黃豆,手沿著枕頭到床位迅速撒了一條黃線出來,“我曉得大哥家房間少,為了睡覺互不干擾,咱們睡覺一人一邊,以此為線。”
秦漢滿心火熱被兜頭澆了個透心涼,曉得林巧雲這是不想跟他洞房。
林巧雲可沒一星半點愧疚,迅速蓋好被子死挺在床上,“睡覺睡覺,大哥晚安。”
雙眼一閉,臭氣熏天的被子熏得她喘不過氣也不見她吭聲。
炕邊上的秦漢坐了好一會兒,終於妥協沒有強求,拉過被子躺在了一邊,冷風從兩人被子空隙鑽進來,刺骨寒涼。
林巧雲睡得不爽,身邊的秦漢更是盯著房梁發呆,半天突然叫了一聲,驚得林巧雲又給炸了起來,“怎啦?”
“啊,沒事,驚著你了。”秦漢也爬起來撓著頭,怪不好意思的,瞧見林巧雲跟隻受驚的貓兒一樣窩在角落裡,又愧疚得要命,“你別怕,我不會碰你的。”想了想,覺得不對,“我不是嫌棄你,是因為咱兩還沒成親。”
他剛才就是想通了這一點。
林巧雲愣了好一陣,突然趴在床上笑得肚子疼,後來乾脆滿床打滾,後背磕到黃豆疼得直抽氣,可還是捂著肚子一直抖。
這大哥,實在太可樂了。
敢情他心裡自我安慰還把自己給說服了,老實巴交,老可愛了。
“咳咳,大哥,衝你這句話,我信你是個君子,這豆子我收了。”林巧雲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了,於是在床上又摸著把黃豆收拾了,來回折騰了一趟,徹底就躺著不想動了。
秦漢瞧她也累了,兩人平躺在一起規規矩矩睡著了。
這廂睡了,那廂隔壁茅草房裡,豎著耳朵聽牆角的王氏可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