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晝陽光明媚,林巧雲學著桑氏納鞋,撚著繡花針穿過厚鞋底,來回攆了一圈下來,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腕酸疼厲害。
這古人的勞作力度不是一般大,瞧桑氏也是小胳膊細腿,納鞋跟扎棉花一樣。
林巧雲比劃著手勢誇桑氏做鞋好看,桑氏抿著嘴笑,比劃著要林巧雲也把自個的拿出來瞅瞅。
“喏,還不錯吧?”林巧雲獻寶,第一次戰果雖然小有不同可也格外滿意。
桑氏一瞧,臉色都僵了,半天也不知是笑是哭,扯了扯嘴角,低下頭肩膀直抖。
那頭張氏出門,正巧瞧見,老大不客氣就噗嗤一笑,“大嫂,這不知道還以為你做的是蜘蛛網呢,花紋可比咱房梁上的網子複雜多了。”
林巧雲抬眼掃過她那張臉,半人非人,自打她進門,張氏這兩天都花枝招展,宣布自己跳脫第一醜行列,位列第二的愉悅心情。
眯起眼睛,林巧雲捏著鼻子,“哪來的酸味呢,我呢,別出心裁,再奇特也有人樂意穿,卻怕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大嫂,你說啥呢。”張氏一叉腰,掐著手帕就衝著她甩。
林巧雲也不是軟柿子,“我說我這蜘蛛網有人稀罕,我樂意。”小婊砸,氣不死你。就算秦漢不是我男人,可名分擺在那裡,敢惦記到她的炕頭上來,還耀武揚威,找死。
這邊兩人鬥嘴像鬥雞,桑氏聾了聽不著,可屋裡的人卻沒聾。
砰,木門一把打開。
王氏雙手叉腰,大嗓門一出誰與爭鋒,衝著林巧雲跟張氏就開炮,“吵啥,有那瞎力氣都給我進山打獵。”
張氏縮了縮脖子,立馬慫蛋,“娘。”
王氏老眼一瞥,上下跟刀子似的打量著王氏,“我呸,男人不在家,打扮跟朵妖花似的給誰看,也不瞧瞧你那臉,丟人現眼,給我回去好好拾掇。”
好險沒得瑟兩天的張氏被戳中傷疤,紅了眼,絞著帕子回了屋。
林巧雲咧著嘴還沒笑,王氏的眼刀子霍霍甩向了這邊,她一挑眉,左右無事,陪老太太玩玩也是不錯。
可惜還沒磨嘴皮子,西邊屋子被人打開,秦漢端著碗筷出來,臉上全是笑。
王氏趕緊就衝上去,定睛一瞧,“喲,這是都吃了嗎?”
秦漢點頭,呵呵笑著,“嗯,五弟把魚頭湯全喝了,還破天荒跟我說了話。”
“說啥了?”王氏怎怎呼呼,也不找林巧雲麻煩,兩眼期盼看著自己兒子。
林巧雲心下好笑,瞧這老太太高興的,兒子吃個底朝天高興得臉都笑成了菊花,這會兩眼冒星星還等著人誇。
秦漢撓了撓頭,樂呵呵看向自家媳婦,“五弟誇湯好喝,問我是誰整的,我說了是他嫂子。”
“……哦。”王氏菊花臉一拉,跟癟下來的氣球一樣,有氣無力。
林巧雲心裡笑得肚子疼,這秦漢恁實誠,沒瞅著老娘討賞呢,跟木頭疙瘩似的。
“老五稀罕就成,往後你多些時間去河邊,去摸些魚回來,回頭讓你媳婦整。”王氏大手一揮,直接就把夥食重任壓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