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在大營時，衛霖就說過，他從未進過京城。

  所以，他說，他對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其實是源於前一世留下的潛意識嗎？

  “這一次，收買衛霖對我們下手的人，就是沈慕顏。”夜閬道。

  沈柒柒一時默然。

  這也就是說，夜閬阻止了‘沈柒柒’與衛霖最初的那一場見面，但他們還是聯系在了一起，雖然遲了一些。

  衛霖還是為‘沈柒柒’效力了。

  “閬，”沈柒柒擰起眉，面露憂愁之色，“是不是……一切最終還是會跟你的前世一樣？你……”

  她不敢說下去，不敢去做那樣的猜想。

  “有可能。”夜閬道。

  “不！”沈柒柒撲進他的懷裡，“我不要失去你，不要！”

  夜閬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如果上天真要玩弄我，讓我重生，卻又要讓前世的一切重來一遍，那麽我一定不會妥協。為了你，我會違抗天意。”

  “閬，”她仰起頭看著他，眼角濕濕的，但語氣卻異常的堅定，“如果上天真的要你重新經歷一次那樣的苦難，我會陪著你。”

  “霜兒，謝謝你！”

  話雖如此，一旦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他真的擺不脫那樣的宿命，他一定不會讓霜兒跟他一起受苦，不會讓霜兒母子有事的。

  ……

  三個多月後，長公主回來了。

  她回來之後的第三天，沈柒柒誕下了一個男嬰。

  母子平安。

  所有人都很高興。

  當沈柒柒因為生產的疲累睡著之後，千機谷主看了夜閬一眼，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長姐，勞煩你陪著柒柒。”

  長公主看出千機谷主有重要的事找夜閬，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好。這裡有我，你放心去吧。”

  夜閬跟在千機谷主後面，一直走到僻靜處，遠離了屋子，才停下來。

  千機谷主轉過身來，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啟程？”

  夜閬微訝，繼而明白了谷主的意思：“柒柒剛生產完，我想再陪她一段時間。”

  “已經超過三個月了。前世他也就堅持了三個月，你就不怕自己去晚了，會悔恨終身？”千機谷主問道。

  “前世他是個紈絝王爺，尚且能堅持三個月。這一世，我為他做了那麽多準備，他也變得強大。如果他還是只能堅持三個月，那麽他不值得我去救他。”夜閬道。

  “你不要忘了，周國皇帝楚銘軒是個厲害的人。驍王是強大，但是楚銘軒更強大。無論是楚銘軒，還是蕭琅，遍觀整個夏國，也只有你才能抗衡他們。他們以為你死了，才會出兵進犯夏國，否則這一場戰火根本不會燃起。”千機谷主道。

  “他們那是惜英雄重英雄，我對他們亦是如此。”夜閬抬眸瞥了千機谷主一眼，“谷主，既然你知道前因後果，為何不親自去遊說楚銘軒和蕭琅，反而如此有耐心地等待我出山的日子？”

  “我窺了天機，當年向你坦陳，犯了大錯，已經折損了許多修為。如今要是再乾預凡塵之事，會遭天譴的。”千機谷主道。

  夜閬一愣，繼而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