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沈慕顏也懶得遮掩自己的心思。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夜寰宇繼續做皇帝，你還是皇后。如果賢王要奪位，你就要從我手裡搶回賢王妃的名分，是嗎？”沈柒柒追問。

  “你很聰明，本宮的確就是這個意思。”沈慕顏笑了。

  “當不當皇后，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沈柒柒蹙起了秀眉，“你不是很愛夜寰宇的嗎？他要是真的退位了，你真舍得離開他，改弦易張？”

  “我確實很愛他。”沈慕顏斂了笑，正色起來，“不過他對我的愛已經不純粹了，因為他愛上了披著我的外衣的你。而且，他已經認不出我了。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我是誰。既然他已經變了心，我又何必對他忠貞不二。既然男人靠不住，我要權勢又有何不可。”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當然不能指責你什麽。可是，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他很羨慕你對夜寰宇的忠貞。”沈柒柒惋惜地道。

  若是夜閬知道，這一世“沈柒柒”對夜寰宇的感情變質了，他會作何感想。

  畢竟，那曾經是他一心想要復仇的執念所在。

  “羨慕？”沈慕顏哈哈一笑，“我倒是很羨慕你和賢王。以前，我從沒有想過，賢王那樣冷清淡漠的人，有一天會對一個女子用情至深，呵護備至，為了她甘願退隱。這樣的情深，是夜寰宇做不到的。只可惜，那本來是屬於我的真情，卻被你佔去了。試想一下，如果當初沈嬌嬌沒有買凶殺人，我沒有被錢六殺死，那麽賢王愛的女子就是我了。”

  沈柒柒動了動唇，還是停住了。

  她沒辦法去猜測，如果“沈柒柒”沒死，她沒有穿越過來，重生在“沈柒柒”的身體裡，夜閬會不會愛上“沈柒柒”。

  她只要知道，夜閬現在愛的人是她就好了。

  “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勸勸賢王，安心做一個攝政王。只要他不爭奪皇位，本宮可以答應他，除了沒有皇帝的頭銜，其他的東西，他要什麽就有什麽。”沈慕顏道。

  “我不能代替他答應你，但見到他之後，我會轉告你的意思。”沈柒柒站了起來，“皇后，你請回吧。”

  “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沈慕顏也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轉身，昂首挺胸離開。

  直到沈慕顏走了很久了，沈柒柒才突然想起，沈慕顏在這裡的時候，居然一句話也沒有問起霖兒，想要看看霖兒什麽的。

  相比之下，夜寰宇還有人情味一些。

  她搖了搖頭，慢慢地走回屋裡。

  霖兒已經醒了，長公主正拿了撥浪鼓逗他開心。

  “她走了？”長公主扭頭看過來。

  “走了。”沈柒柒走過去，張開手臂，“霖兒，來娘親這裡。”

  霖兒咧開嘴笑了一下，手腳並用，朝她爬過來。

  沈柒柒便將夜霖抱了起來。

  “她跟你說了什麽？”長公主問道。

  “還能說什麽，要我勸閬不要當皇帝。”沈柒柒淡淡道。

  “喲，她還真敢說。要我說，閬弟當皇帝，絕對比她那一位更適合，也更能服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