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寰宇被那抹淺笑刺痛了眼睛，揚手一巴掌扇在慕嬪的臉上。

  慕嬪被打得臉偏向一邊，嘴角也滲出了血。

  眸底閃過一絲陰鷙，這是她自從五歲時認識夜寰宇至今，他第一次打她。

  還是為了一個假的沈柒柒打她。

  如果不是顧念舊情，加上他不知道真相，這一巴掌打下來，她絕對是要還手的。

  但是現在，她會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皇上，”慕嬪也不管嘴角流下的血，淡淡開聲，“如果臣妾告訴你，你以為的沈柒柒並不是真正的沈柒柒，你還會愛她嗎？”

  “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想告訴朕，柒柒被人掉包了？”夜寰宇眯眸，鳳眸裡閃動著懷疑的眸光。

  掉包？這種說法勉強也可以。

  於是，慕嬪輕輕點了一下頭。

  夜寰宇神色一緊，立刻追問：“什麽時候的事，柒柒現在在哪裡？”

  如果說，他一直見到的沈柒柒是假的，那麽是不是就意味著，柒柒並沒有變心，沒有移情別戀，她對他的拒絕都是假的？

  “臣妾就是沈柒柒。”慕嬪說完，緊張地注視著夜寰宇，手心微微出汗。

  夜寰宇一愣，繼而不屑地笑了起來。

  “你想讓朕把你當成柒柒？可惜，假的就是假的，你永遠不會成為真正的沈柒柒。”

  “不，”慕嬪搖頭，“你之前見到的那個沈柒柒才是假的，她不過是徒有一副軀殼而已。”

  “呵呵……”夜寰宇冷笑，“是不是朕之前太過寵你，以至於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鄉野丫頭，如果不是柒柒，你根本攀不上沈相這根高枝，成為他的義女。如果不是柒柒來找朕，要朕納你為妃，朕根本看不上你，更不用說寵你了。你已經得到很多本不屬於你的東西，卻還不知足，想要覬覦更多。你以為朕寵你，就會縱容你搶走屬於柒柒的東西？那你太天真了。”

  慕嬪臉色蒼白聽完他的話，沉默了半晌之後，幽幽道：“所以，你是愛上她了？”

  “朕一直都愛她，也隻愛她一個。”夜寰宇輕蔑地睨著她，“你以為，朕與柒柒之間十年的感情，是你可以插足的？”

  “不，我說的是嫁給賢王之後的那個沈柒柒。你愛上她了，是嗎？”慕嬪苦澀地問道。

  雖然覺得慕嬪的問法很奇怪，但是夜寰宇肯定地點頭：“是的，朕愛她。哪怕她不停地拒絕朕，朕還是愛她。朕知道，她是有苦衷的，她背負了太多的包袱，一時放不下而已。總有一天，朕會讓她明白，朕不介意那些虛妄的名聲，朕只在乎她，純粹的她。”

  “多偉大的愛情啊！臣妾明白了。”慕嬪感慨道。

  夜寰宇皺眉，他自然是聽出了慕嬪語氣中的嘲諷之意。

  “可惜，這是皇上一廂情願，正如臣妾一廂情願一樣。”慕嬪仰起頭，嬌豔的臉上綻放出絕美的笑容，“她並不愛皇上，她愛的是賢王。”

  說完，她緩緩看向夜寰宇，果然見他沉下臉，臉色鐵青，十分嚇人。

  她在心裡感慨，自己不過是說出了事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