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告訴你的？”夜閬道。

  沈柒柒抬起頭來，房裡光線不足，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黏在她的臉上。

  她想了想，道：“是我自己原本就知道的。”

  前世，她死的時候，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原本是不懂得這些的。

  之所以懂得一些，是因為當時負責照顧她的一位護士姐姐結婚後，因為有了孩子，被調離了她所在的病區。但是，這位護士姐姐還時常回來看她。

  那時，她還被允許摸過護士姐姐的肚子呢。

  “哦。”夜閬淡淡地道，好像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他這樣的反應，讓沈柒柒心裡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但具體是什麽，又說不清楚。

  “閬，你希望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雖然是這樣問，但是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種預感。

  預感他會說是男孩。

  為什麽呢？

  不是因為重男輕女，而是她覺得，他應該會很希望有個男孩可以承繼他的事業。

  而女孩，在這個時空，受的限制太多了。

  因此，女孩可以寵愛，卻不能像男孩那樣，跟他學習治國之道。

  “無所謂，霜兒喜歡就好。”他道。

  今天晚上第二次感覺到他的怪異了，她想了想，這一次是因為他叫她霜兒。

  沈柒柒心中一動，試探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怎麽突然叫我霜兒？”

  沉默了一瞬，夜閬不答反問：“以後我都叫你霜兒，好不好？”

  “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你……唔……”她的唇被他堵上了。

  他含著她的唇瓣，溫柔地吻著她，一直吻到她快要缺氧了，才放開她。

  “霜兒，我愛你！”

  沈柒柒腦子轟的一聲，呆呆地看著他。

  前世的人們，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喜歡，也會順溜地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可是這裡不一樣，人們對感情的表達會更內斂一些。

  所以，在此之前，她和夜閬互訴了心意，也只是說喜歡彼此而已。

  可是現在，他對她說了“我愛你”，而且，還是把她當作“凌霜”。

  她終於知道，今天晚上她的那種怪異感覺是因何而來了。

  “閬，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之所以問他是不是“猜”到了，是因為她的到來，根本是無跡可尋的事情，是找不到確鑿的證據的。

  “嗯，我現在還知道你叫凌霜。”夜閬灼灼地盯著她。

  他是練武的人，目力比沈柒柒好的多，即使是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依然能夠清晰看見她緊張地皺起了秀眉。

  甚至有一些害怕。

  “霜兒，我知道你不是沈柒柒，之所以沒有揭穿你，是因為我想等你自己告訴我。現在，不知道霜兒想不想說了？”

  沈柒柒心中一凜，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不是沈柒柒的？”

  “成親不久。最初只是有一點點懷疑，後來漸漸確定了。不過，我始終猜不出你來自哪裡，又是誰，但你應該不是大夏的子民，也不是這個年代的人。”

  “我……”沈柒柒欲言又止。說真的，她突然被他揭穿，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你讓我先想想。”

  想想從哪裡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