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已經說了，沒有受傷。”停頓了一下，夜閬又淡淡補充了一句，“就算有受傷，也只能本王看。”

  沈柒柒：“……”

  劉知縣：“……”

  仵作：“……”

  “賢王殿下，小人不敢。”仵作躬身行過禮，轉向劉知縣，“大人，屬下已經查驗完了，物證與人證能夠對應得上。”

  說完，仵作便要退下。

  “等一等，你說一下陶二的驗屍情況。”劉知縣突然道。

  仵作聞言愣了一下，飛快地看了一眼劉知縣。

  在趕來這裡的路上，他已經將陶二的驗屍情況稟報了大人，大人怎麽又問起了，而且還是當著賢王妃的面。

  從證據來看，賢王妃基本可以排除故意行凶的嫌疑，但她畢竟是當事人。

  大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是。”就算心裡有想法，仵作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逆了大人的意思，當即將之前跟劉知縣稟報過的驗屍情況複述了一遍。

  “屬下驗過陶二的屍身，除了頭部的傷口外，身上沒有其他的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他的後腦杓受過兩次重擊，都是鈍物所致。兩道傷口有部分是疊加的，可以分辨出先後次序。從第一次重擊留下的傷口形狀，可以推測出是圓柱形物體造成，而且傷口處及周圍的頭髮裡還沾有小片的樹皮。屬下在案發現場找到一根兩尺三寸長，直徑一寸粗的枯樹枝，樹枝上沾有血跡和頭髮，初步可以判斷，這個樹枝就是造成第一道傷口的凶器。

  第二道傷口比第一道傷口面積大一些，深一些，造成的出血量更多，是比樹枝更加堅硬的物體造成的。傷口處沾有少許泥土。屬下在案發現場找到一塊沾有血跡的石頭，和傷口的形狀對應上了。所以，這塊石頭就是造成第二道傷口的凶器。

  根據驗屍情況，並且對比兩件凶器，屬下基本可以做出判斷，第一次重擊對死者的頭部施加了很大的傷害，但並未致死，是第二次重擊導致死者死亡。”

  聽到仵作的最後一句話，沈柒柒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咬住自己的唇瓣。

  夜閬感覺到了，緊了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這時，劉知縣問了仵作一個問題：“第一次重擊的力度是否會讓死者失去了行動能力，或者是短暫地失去攻擊能力？”

  聞言，夜閬眸光輕閃了一下。

  這個問題，仵作的回答很關鍵。

  仵作想了想，道：“兩次重擊時間間隔很短，如果單憑驗屍情況和凶器，無法完全確定第一次重擊是否會讓死者失去攻擊能力。但是屬下仔細查驗了案發現場的腳印和拖拽、打鬥痕跡。由於本地連下了三天的暴雨，今早才停雨，泥土濕潤松軟，每一個到過現場的人都留下了腳印，很是雜亂。但屬下還是盡力剝離掉了無關人等的腳印和痕跡，還原出了案發的經過。根據死者與慕顏兩人的腳印，以及他們倒地之後的痕跡，還有血跡滴落和流淌的痕跡，屬下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死者在臨死前一刻正在對慕顏姑娘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