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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有時候仿佛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斯君謙遙遠的記憶中,感到自己睡了一輩子。
他睜開眼,視線幾許模糊,深愛女人憔悴的模樣,卻在他眼中深深的倒映出來。
那精致的鵝蛋臉小得恐怕都沒有他手掌大,眉頭緊鎖,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緊緊抿著的唇瓣過於發白,面色也蒼白到近乎透明讓人心疼。
斯君謙對視上她那雙往往總能讓他感到驚豔的大眼睛,尤其是曾經的眼神總是常常帶著無辜,初入人世的懵懂天真在她身上顯露無遺,而如今更添了堅定。
他戴著氧氣罩,薄唇輕扯,聲線接近無聲:“初七,我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盛初七本抱著絕望的心,在他突然沒有預兆的睜開眼而重新複燃,細軟卻發涼的手握著他的大手有些緊,含笑低頭,將臉頰拿他的手掌心輕輕的蹭了蹭。
那泛紅的眼角,滴落下了晶瑩的淚水。
……經歷過一片絕望的黑暗之後,隨著他的醒來,她心中曙光也隨之盛放開。
他醒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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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君謙醒來的消息,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許多人都為此感到慶幸。
斯家第一時間就把消息放出去,以便讓關心斯君謙身體的人能放心,二來堵住媒體胡說八道的嘴。
盛初七,包括董毓雯等人都仿佛得到了重生,大家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容,特別是斯老夫人很激動,要是池淮南沒即將結婚的固定女朋友話,斯老夫人估計都會把他招為斯家孫女婿來。
盛初七趁著斯素素和唐蕪等人都在病房裡看望斯君謙,便讓盛宅的司機給她送一套衣服來,她借了一間病房,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
她自己也知曉的,形象已經邋遢的不能看了。
等清清爽爽的洗完澡,把頭髮也洗乾淨,換了身舒適的衣服後,便迫不及待往重症病房跑。
此刻,盛七月當著董毓雯和斯文霍,包括斯老夫人等人的面,說起了斯君謙動手術那晚,盛初七跑出醫院,去寺廟跪拜千層階梯了一宿和在佛祖面前承若終身食素的事。
“當時初七不睡覺,也不吃東西,我想去超市買點食材給她燉點湯水喝幾口也好,未料回來,初七沒了,實在被這丫頭嚇得夠嗆,大晚上開車在京城滿天的找她,雖然初七向來性格樂觀,但也深怕她經不住這坎,一時會做出令親者痛的事。
後來快天亮,才得知她一個女孩子跑寺廟去,身上也沒有錢,還把手機給抵押給司機,自己在寺廟的千層階梯跪拜了一夜,我找到她的時候,初七穿的那條白色褲子,膝蓋都是血,額頭也磕破,她就一動不動的跪在佛祖面前,祈求只要斯君謙的病好了,她就終身食素,再也不殺生。”
“……後來。”盛七月說起將盛初七帶回來,她高燒眼睛發炎的事情,剛說完不久,盛初七就來了。
她認真細心的洗漱過,就連消沉憔悴的神色,都恢復了精神,推開門走進來,給大家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