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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君謙手術過程很順利的結果,燃起了盛初七絕望的內心,她一口氣喝了兩碗白米粥,待眼睛刺痛感減少,有了點力氣,便迫不及待去重症病房。
……她換了消毒過的衣服,走進了安靜的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修長身體插滿各種管子,緊閉眼睛的男人,絲毫無了當初清風儒雅的姿態時,那眼角也漸漸有了灼熱感。
心疼,此時此刻特別的心疼他。
盛初七站久了,膝蓋就好疼,過了會兒,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了心臟傳來的酸痛滋味,不想每次都淚流滿面的對著他。
斯君謙還沒死呢,她哭什麽。
“我現在變得好醜。”盛初七硬生生擠出一絲微笑,跟他聊著天:“眼睛腫得成一條縫了,額頭也磕破,膚色差得像個鬼一樣。”
“斯君謙……等你醒來,不許嫌棄我,你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頭髮都剃光了,還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她想伸手去摸摸他,卻在中途停了下來。“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患難夫妻?我怎麽感覺自從你昏倒不醒後,自己也像重病了一場。”
“我是病了……病的不清,斯君謙,我昨晚去寺廟裡給你祈福,當時我就在想……等我跪拜完,就算爬也要爬回去,就算你已經做完手術了。
你有沒有怪我?沒有在手術室外等你?……我覺得你這麽愛我,肯定不會對不對?”
盛初七終究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的碰了他一下手指,眼底浮現出的柔情。“快點醒來吧,以後我們都好好的,我也再不跟你大姐吵架了,她想怎麽折騰都行,只要你能醒來。”
“池淮南委婉的表達,這三天內你要是沒醒,可能就真成植物人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騙我的,怕我做出傻事,但是我心底早就決定好……你要死,我也跟你走,你要變成植物人,我也把自己變成植物人。”
“……你知道的,我很討厭等待……當年我一等,就等了我姐足足六七年,這種滋味是難熬的,與其讓我漫無目的每天等著一個渺茫的希望,不如讓我來陪你……你肯定會說我思想覺悟不行,態度很消極。”
盛初七輕笑出聲,摻雜了太多對命運的無奈:“消極就消極了吧,誰叫我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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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七不知她還是個小話癆,跟他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的聊,直到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
她依戀的看著男人精致的眉目,站起身,衝他揚起充滿樂觀的微笑,這會兒,沒有了說話間的消極,輕聲說:“吃完飯,我就過來陪你。”
這三天,她要堅持下來,首先不能再這樣糟踐身體,說句調侃自己的話,自殺,也總得有力氣吧?
盛初七把病房的門關好,走出去換下了消毒過後的衣服,步伐邁的很輕,每一步,膝蓋都傳來刺痛感,不過她沒喊疼,沒有半點表露出來。
唯有在斯君謙和姐姐面前,她才會無助的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