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風繃著俊臉,坐在車裡,就禁不住瑟縮了下。
他目光深邃,盯著挺直了背脊,走的頭也不回的小東西,氣得臉色都變了。
他一腳揣在前面的座位上。
薑修整個人都感覺到一震,還以為是突然地震了。
他是叫苦不迭啊,這小兩口吵架的,能不能不要殃及無辜?
“還不走?”男人冷冷開口。
薑修一臉的哀怨,趕緊將車開走。
只是,明明有人的視線,還一個勁地盯著還沒走進屋的寧清一看。
“不舍得就不舍得,我又不會笑話你。”薑修小聲嘀咕著。
他還特意將車速開的跟螞蟻爬一樣,不就是為了照顧自家總裁的心情,讓多看兩眼麽。
“是不是覺得助理當膩了,想去檔案室整理資料?”
“別,我什麽都沒說。”薑修嚇得趕緊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嚴奕風睨了他一眼,臉色沉著。
接下去的幾天,可謂是整個嚴氏陷入了暗無天日之中。
“薑特助,不是都說要放我們回去過年的麽,怎麽好好的有要回來上班了?”
“就是說啊,我都買好回老家的火車票了,好不容易搶著的,這又要退了,買不到票,怎麽辦啊”
“薑特助,這總裁到底什麽時候跟少夫人和好啊,要不您去求求少夫人,別讓她跟咱們總裁置氣了。”
“我看這個可行。”有人立即附和著,“薑特助,您面子大,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薑修冷著一張臉,看著一個個纏著自己,那都快哭的小表情,心裡又是一歎。
他們以為他想加班啊。
往年,嚴氏這個時候,都已經放假了。
嚴奕風通常都考慮到公司有不少員工是外來打工的,所以都會比其他企業早一個星期放假,這樣就容易錯開高峰期,而且火車票也比較好買。
可今年,也不知道這抽的哪門子的風,原本都準備放假了,突然又給叫了回來,統統加班。
也就是說,他們家大BOSS,自己情場失意,就拉著他們所有的員工,陪著他加班,天理何在啊?
“薑特助……”
“薑特助……”
“好了,都還想不想過年回家了?”薑修一聲低吼,滿臉嚴肅地瞪著這些人。
“想。”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開口,眼中都是希冀的淚花。
“想就給我回自己崗位去,好好乾活,不然,今年過年都別想放假了。”他這話,可不是嚇唬的,按著他家老板這麽瘋狂的模式,很難。
所有人聽著,瞬間做鳥獸般散了。
薑修突然間覺著,耳根都清淨了不少。
他看著自己辦公桌上的這份文件,突然眸光一閃,拿著就往嚴奕風辦公室走去。
“進來。”裡面,傳來某人的聲音,聽著都能感受到那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薑修深吸了一口氣,才抱著文件推門而入。
“嚴少,這是南溪衛視的一個年度專訪,想要邀請您作為特邀嘉賓出席。”薑修將詳細的文案以及邀請函一並遞到他面前。
嚴奕風緩緩抬眸,幽深如墨的眸光,睨著他:“我不是說過,這樣的訪談,一律不接。”
薑修自然清楚,以往也有不少訪談類的節目邀約,可他們一律推了。
“這個不同,並不是一層不變的訪談節目,而是類似當下真人秀的綜藝模式,節目組會派攝影師到家裡,然後在家裡各個角落安裝攝像頭,記錄下您平日裡的生活,最後剪輯成節目,為大家解密一個成功人士,是如何修煉而成的。”薑修簡單的介紹了下這個訪談的類型和重要點。
嚴奕風眉頭輕鎖,神色間有著不耐:“你覺得我很閑?”
“你很忙。”
“推了。”男人連看都不看,直接將文案往他面前一丟。
“嚴少,你可想清楚,你可以借著這樣的機會,將少夫人和小少爺都給接回來,畢竟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薑修衝著他挑眉,點到為止。
他微微偏著頭,看著自家BOSS幾眼,隨即抱著文案準備出去了。
“等等。”果然,他才剛轉身,有人就沉不住了。
他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自身安全著想,不想去那冷清的檔案室整理資料,才不管他們感情問題。
嚴奕風雙手合十,抵著下巴,若有所思。
“你把方案拿過來,我看下。”他突然對著薑修伸手。
薑修輕輕一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趕緊遞了過去:“嚴少,你看,這些是拍攝的要點,我已經跟電視台方面談過了,到時主要的宗旨就是呈現給觀眾,一個完美溫馨的一家三口……”
嚴大少眸中閃過一抹精芒,邪魅一笑。
他更瞅著不知道找什麽理由聯系他家小東西,這回,就連盧天恆都沒理由阻止他接人回來了吧。
更何況,他這是不費一兵一卒,將情敵也拍死在沙灘上的節奏。
“你去聯系下,我要求明天就開拍。”
“明天?”薑修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攝影師還沒安排好,而且家裡也沒安裝好設備,是不是太過倉促了。
他怎麽有種,自己又是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後給埋了。
“怎麽,有問題?”
“沒,沒問題。”他苦著一張臉,哪裡敢說有問題啊的,“我馬上去安排。”
嚴奕風滿意的點點頭,只要想想,都感覺明天開始是無比美好的日子。
寧清一這兩天都忙著招標項目的事,接到薑修電話的時候,人也在外面。
“少夫人,十萬火急,您可要救我啊。”薑修對著電話,上來就是哭訴。
“薑特助,什麽事這麽急?”寧清一滿是不解,畢竟以薑修的實力,他要是搞不定的事,只怕難度系數不會低。
薑修於是順著她的話,將訪談的事情說了一遍。
寧清一現在一向來某人就來氣:“薑特助,這是恐怕我幫不了你。”
“不是,少夫人,您不幫就沒人幫得了我了。”
“真是對不住,我真幫不了。”寧清一抿著唇,狠心拒絕,“還有,以後別在我面前替那個人。”
“不是,少夫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